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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吉云去水池里洗手,手里放着块肥皂使劲搓了几下,里里外外,每个手指和指甲缝都照顾到。赤脚医生在她后头感叹:“姑娘,你可以啊,这针都缝得这么漂亮。”陈琛正好自门外进来,将乐乐从赤脚医生怀里接过来,看了看他额头,说:“缝好了?”赤脚医生笑着,满脸都是赞美:“早好了!陈琛,你这客人可不一般啊,你看这针缝得,一看就是有两把刷子的,绝对是个名医啊!”陈琛瞅了眼吉云,问:“是她缝的?”对面点了点头,他这才毫不意外地说:“她比名医还厉害。”临走之前,赤脚医生给乐乐开了点药,包在白色的纸里,上头写了吃法。吉云怕会被淋湿,问他要了个废弃的医疗用品袋子,将药装到里头包得严严实实。三个人撑伞走到雨里,赤脚医生在屋子里客套:“以后常来啊。”常来?谁要来。陈琛看了眼吉云,对方也来看他,问:“现在去哪?”陈琛抱着乐乐,沿着盘山路,将人领到了这座山的另一边。到访的这家也是外墙崭新漂亮的小楼房,陈琛敲了敲门,只听里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是陈琛吧?快点进来,门没关。”陈琛答应了一声,推门而入。一只脚刚一迈进,却见吉云没动。吉云怕不方便,说:“不然我在外面等你。”陈琛又回来,搂着她肩膀带她进去。走至前厅,又将她松了下来。屋檐下头,一个老人正坐在椅子上拔鸡毛。咽了气的公鸡被泡在滚烫的水里,尾巴上绮丽的羽毛最先被拔下来,露出光秃秃的屁股。腌臜的气味混合着湿热的空气钻进鼻腔,吉云难耐地捏了捏鼻子。老人起初没抬头,絮絮地念叨着:“快元旦啦,打电话过来要住家里的越来越多,就一会功夫没看着他,转身就给我跑出去了。要不是你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他跑小阁楼里睡去啦。”外人面前,孩子要陈琛,到了这地方,孩子闹起别扭,伸手要起这老人。陈琛刚一弯腰,孩子脚还没落地,跳着蹦着就跑下去,一把扑到老人身上,孩子抽泣着喊:“阿公!”老人这才把头抬起来,斥责:“你这孩子老是瞎跑,遇见人贩子把你卖了,这辈子都见不到阿公。”可拿胳膊端着孩子小脸,看到他额角的伤口,又心疼地直皱眉,叹气道:“破相了,破相了,你这以后还怎么讨媳妇。”脸一转看到陈琛,刚问完:“什么时候回来的?”视线已经转到陈琛身边,紧紧盯上了吉云。那视线如检阅,吉云淡淡望他,不知道是不是要离陈琛更远一些。老人的眼睛浑浊,蒙着一层黄色的翳,此刻微微眯起来一些,端详了半晌,然后低声道:“陈琛,这是你朋友吧?”陈琛说:“嗯。”“来村里玩的啰?”“嗯。”老人又去伺候盆里的鸡,淡淡说:“哦,还以为我丫头回来了。”老人话不多,陈琛也是闷葫芦,说不上几句就只剩下了沉默。陈琛带乐乐去洗了个澡,哄他上床睡觉,再去厨房劈了点柴,给火塘里添了把火,最后拿把镊子给光溜溜的鸡拔光了头上的细毛。一系列事情做下来,夜幕已然低垂,乌漆漆的世界里除了院子里亮起的灯,就只是小雨淅沥,杂乱地落到积水的地面。吉云站在屋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风雨飘摇里的那盏小灯,罩着一面颜色发褐的塑料罩子,光线被过滤得暗淡又冰凉。陈琛和老人打过招呼,搂过吉云走出这家院子。出门的时候,吉云又回头看了看,一楼的客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唯独一大一小聚在一张小桌子旁边,老人夹了块肉塞进外孙嘴里。陈琛顺着她视线回望,脚下也是停了会,然后轻叹着搂了搂她,说:“咱们回去吧。”吉云点了点头,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路无言。直到向着天际的烟火走到他家门前,陈琛却将步子停下来,将她很轻地搂进怀里。南方的夜,依旧冷得深沉,她身上的衣服干了大半,凉凉地贴在皮肤上,叫她忍不住微微颤抖。陈琛拿手摩擦她胳膊,帮她取暖,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吉云拿额头抵在他锁骨的位置,微热的呼吸缱绻,猫爪似的挠着他的心。她低声说:“那要看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Chapter 48吉云说:“那要看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夜色迷离,然而陈琛瞳仁更深,密长的睫毛一剪,垂下眼帘,吉云连同那闪烁的星火都看不到。吉云问:“这么难以启齿啊。”陈琛似是动了一下,轻轻吐出口气,然后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试图将她推开。吉云觉察出不对,揽住他的肩要他回来,然后,捧着他的头强迫他抬起来。陈琛咬紧双腮,嘴唇因为抿得过紧而绷直成线,尽管垂着眼睛尽量不让她看进他心里,那股无助愤怒疑惑又有种种无奈的情绪还是被吉云觉察出来。吉云怔了怔,她还从未看到过这样失控的陈琛。心里那股旺盛的求知欲蓦地偃旗息鼓,她原则具无地去搂他的头,压着这硬邦邦挺立永远不轻易服软的男人,直到他卸下防备将她反搂进怀里,用尽力量地去拥抱她。唇落下的时候,吉云正因被磕得生痛的脊背而内心尖叫,那股穿刺心肺的声音被他炽热的吻搅得乱成一江春水,汇聚到喉咙口铺上软绵绵的舌头,变成了一股股欣悦的吟、哦。伞从无力的手上垂落,摔在汪着一片湿意的水泥地上,伞骨发出沉闷的响声。陈琛将她推抵到坚实的墙面,冰冷的雨水自她单薄的衣衫渗入脊背,却因为此刻肆起的热烈、血液骤升的温度而变得无关紧要。陈琛进入她的口腔,拖拽她的舌头,吻得投入而动情。在她几乎窒息的时候,忽然一个抽出——时间卡顿了一秒,世界静寂,然后是她用力抽气的声音。屋檐上细雨凝结,汇在花纹似锦的瓦当下方,不知何时,被最后一根银丝拖垮,豆大的雨凝着夜气滴落。细碎无声地砸在陈琛高耸的眉骨,却被热度炙烤,“嗞”地快速蒸发。陈琛将伞重新撑回吉云头顶的时候,她方才将散去的一魂一魄收回来,然后听到他不管不顾地说:“有些事我不想提,但你可以问。”只是,有什么可问,无论何种的回答都有几分凄凉的味道。那些灯下落寞的身影总在眼前挥之不去,吉云想,大约是自己太累,于是没空装得漠然,只好随波逐流地感性下来。吉云拍了拍他肩,说:“陈琛,咱们回去吧,今天一天太折磨人了。我想赶紧洗个澡,然后躺床上睡一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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