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徐岭又贴过来了。“我们好久没大半夜一起玩了。”陆鹏藏起试卷,“今晚不如好好爽爽。”“玩什么?”宁笙问,“打游戏?”徐岭菜得要命,每次都要他带飞。说到带飞……宁笙又想到刚刚在家里的小状况。他是想着什么都不要徐岭学了,反正凭他的聪明才智,带飞没有问题。结果徐岭就生气了。徐岭竟然还敢跟他生气。“不想玩。”宁笙说,“你们自己玩。”“那辅导陆鹏做题吧。”李皓月提议。陆鹏:“???”陆鹏掏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游戏机保命。这种双人对战的街机游戏宁笙喜欢,他给自己选了个高个子角色,再给徐岭选了个矮个子,在游戏里暴打徐岭。月亮从天顶渐渐下沉,徐岭灌了杯水:“要不要再换个姿势给你揍?”宁笙没回答。一旁在翻数学书的李皓月抬头,冲徐岭比了个嘘声手势。宁笙靠着徐岭的肩膀睡着了。陆鹏的床小,只能睡一个人,徐岭把宁笙抱到床上,给盖了一张薄毯。陆鹏脱出一卷凉席铺在地上,三个人横七竖八地躺下了。窗户开着,隔着防蚊的纱窗,深蓝的天顶缀满了繁星。“做题要动脑子,要冷静。”李皓月压低了声音说陆鹏,“做什么之前,多考虑一下,不要冲动急躁,反而丢失做题思路。”躺地上的徐岭被拍了拍。陆鹏:“你拍他干什么,我才是陆鹏。”“啪嗒”,微小的声音。老旧的风扇扇叶吱呀两声,风扇停了。“坏了?”徐岭小声问。“好像是停电了。”陆鹏超小声。小镇上,原本零星的几盏灯光也落了,夜空深蓝,星光更甚。夏日燥热,风扇一停,宁笙就睡不安稳了。借着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光,徐岭隐约看见少年微蹙着眉,攥着被子的一角,抿着唇,不太高兴地哼了声。“这得明早才有电了。”李皓月说。这边小镇上的维修总是要慢一些。“公主好像会热哎。”陆鹏说,“他超级怕热的。”“有扇子吗?”徐岭问,“没有就躲远点,等下热醒了会就近打一个人。”陆鹏:“有。”陆鹏蹑手蹑脚地下楼,翻出了三个蒲扇,一人一个。徐岭:“好东西。”三个人坐在凉席上,扒拉在床边,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扇子狂扇。“你们家佩琪真的不吃吗?”陆鹏小声问。“不吃。”徐岭说,“都要生小猪了。”陆鹏:“哇,你妈妈好会养畜生。”徐岭:“?”徐岭:“不会讲话可以不要讲。”“我这破成绩。”陆鹏说,“要是考不上s市的大学怎么办啊?”“你必须考上。”李皓月说。“你考不上,宁宁会难过的。”徐岭说,“所以你必须考上。”三个人的说话声也渐渐小了。夏夜燥热,但有凉风。宁笙梦见了自己上辈子的小时候,他坐了好几年的轮椅,才慢慢康复,学会走路。在s市的学校,他冷淡倨傲,从不搭理人,再活泼的同学,搭话碰壁几次,也不敢再来找他。他一个人康复,一个人读书,习惯了把话藏在心里,自说自话,从不对外表露。因为没有意义也没有用。宁笙被蒲扇给扇醒了。真“扇”醒了。宁笙:“?”徐岭扒拉在他的床边,拖着脑袋睡,右手还在摇蒲扇,就是摇得越来越低,都拍到宁笙的脑袋了。宁笙:“……”他抬起手,掰开徐岭的手指,拿走了那只蒲扇,往床下一扔。陆鹏:“哎呦。”陆鹏:“呼噜。”轻微的动静让徐岭睁开了眼睛。“宁宁?”徐岭低声问。“你……”宁笙要说“滚开”。话到了嘴边,宁笙咽了回去。“你快点……睡。”宁笙说,“你这样……可能会累。”他说完,总觉得这话陌生又矫情,不像小宁平时的风格。宁笙脸颊微热,还好夜色遮挡,没人看见他的窘迫。“宁宁。”徐岭根本不在意,捡了把扇子接着摇。宁笙夺过扇子,又丢了出去。陆鹏:“?”陆鹏:“呼噜。”“快睡觉。”宁笙说,“少爷我……没有那么矜贵。”徐岭戳着他的脸颊玩。徐岭:“哎……”徐岭的指尖被宁笙咬了一小口。“你很烦。”宁笙说。说完,他忽然记起,他在外婆面前说的“他不配”。宁笙:“……”是因为这个啊。“你也……没有很烦。”宁笙说。不行了,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已经让步很多了。徐岭能听明白吗?算了,夜色正好,当他是梦呓吧。“我只说一次。”宁笙说,“那些课,你不要学了,少爷不需要你学。”“徐岭只要当徐岭就好了,不用……完美。”宁笙说,“少爷负责喂养你。”他可以养徐岭,也可以顺便养养别的太阳。“少爷想打你就打你,想骂你就骂你……”宁笙说,“你不准生气。”徐岭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了,他揉了揉宁笙的头发。宁笙说了场梦话,又有了困意,渐渐又睡着了。徐岭咧嘴笑了笑,趴床边继续睡。早晨四五点,三个人被楼下的公鸡叫醒了,拿着扇子,对着宁笙又是一阵狂扇。“公主肯定凉快。”满身汗的陆鹏说。徐岭:“这比风扇好使。”宁笙过了午后就发烧了,还咳嗽,去了趟镇上的医院。“这么热的天,你还竟然着凉了。”医生同情地说。宁笙:“……”第59章 徐哥三十多度的酷暑天气里,宁笙竟然被一场感冒干蔫了。他吃了感冒药,又被徐岭骑车载回家,晕乎乎地躺在徐岭的床上。“我要被你弄死了。”宁笙烧得脸颊绯红。他的目光有些失焦,眼睛微红,看上去有点可怜。徐岭:“也不能全怪我……”“如果不是你跟我吵架,我就不会半夜离家出走,不会去陆鹏家,然后被你们人工制造的小台风吹出着凉!”宁笙说。徐岭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宁笙消停了。他生病的时候,有种脆弱的好看,瞪人时的那种傲慢气淡了,一眼扫过来,竟然有些勾人。徐岭可耻地感觉自己有了点反应。徐岭把头咚地一声撞在了床板上。宁笙:“???”“好了好了。”宁笙吓一跳,“倒也不用这么谢罪。”宁笙有气无力地伸手,拍了拍徐岭的头。宁笙睡了一觉,醒来再量,就已经退烧了。退烧让他出了些汗,他不舒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