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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当年不知道。要是知道你在上面,我肯定把王庭建在结界崖上,天天赶去骂你。”兰缪尔笑过之后,又央求道:“以后,吾王要多在结界崖上种些花啊。如果我变成太阳……”昏耀:“打住,这又是圣训里的什么说法?不是你那神母才是太阳吗?”兰缪尔坦坦荡荡:“不是圣训,是我自己的说法。”“我想变成太阳,每到鲜花盛开的季节,就来看看你。”这句话简直像是在昏耀心口割了一刀,强撑了一路的镇定差点溃不成军。他差点又掉下眼泪来,咬着牙摇头说:“不。”兰缪尔不说话了,难过地看着他。结界崖到了,昏耀停了马,缰绳系在树上。他将兰缪尔横抱起来,沉默地踩着积雪走上山崖。才停了小会儿,雪又开始下了。散发着光芒的结界越来越近,眼看只有几步路了。兰缪尔枕着魔王的肩膀,听着踩雪的咯吱声,忽然说:“……昏耀。”他难得直呼魔王的名字。“还有一个问题,你要帮我解答。”昏耀哑声道:“你说。”兰缪尔眼中那淡淡的哀伤,才消失了片刻,复又出现了,“你说你不再恨我,可是。”他摸着魔王的脸,神色间有些茫然与失落,“恨被抵消了……爱,又该怎么办呢?”第65章 日出伽索魔王站住了。爱又该怎么办呢?结界就在他的们面前延伸,带着两百年的重量压在山崖上。爱从来没有办法。就像魔王既无法控制自己不要爱上兰缪尔,也无法乞求兰缪尔爱他。但是至少,兰缪尔说想要变成阳光来看看他了。说的是看他,不是深渊,不是魔族们,只有他。那就够了吧。七年间,他曾无数次占有这具圣洁的身体,最后还能得到这高尚的灵魂的一瞥。爱虽不能抵消,但这样也够了。“爱……”昏耀低垂的眼底漫上阴影,似乎在做什么很疼的决定,“就割舍吧,我割舍你。”“可以做到吗?”“可以。”“……那,”兰缪尔睫毛垂落,问,“还有什么是我能够为吾王做的吗?”昏耀看了他一眼,说:“不准变成太阳。”兰缪尔哭笑不得,那明明只是句玩笑。但既然魔王不喜欢,他就说:“好的,那我不变了。”昏耀是很坚韧的,兰缪尔想,自己无法给予他的王以等价的爱,只能祝愿他的伤口最终愈合,哪怕留下一道疤。“放我下来吧。待会开结界的时候,如果我站不住了,吾王就扶我一下。”兰缪尔被缓慢地放下来,他脚一沾地,整个人就发软地往下坠。昏耀眼疾手快,赶忙托他的肋下:“兰缪尔!”兰缪尔喘了喘,摇头说:“没事的,我慢一点。”他说着,借着昏耀的搀扶,下肢缓慢使力,踉跄了几步后,好歹是站住了。昏耀哪敢松手,几乎是将兰缪尔揽着往前走。后者没有抗拒,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将曾经对天珀说的话,又给魔王重新解释了起来。“我知道,”昏耀说,“结界破后,瘴气会溢散,阳光会落进来,但人间与深渊暂时还不能打通……你站都没力气站了,还是少说两句。”兰缪尔无奈,心想魔王那天怕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偷听吧?他推开昏耀的搀扶,顺手压下魔王的后脑,踮起脚亲了亲那截残角。“吾王保重,我走了。”他轻声在魔王耳畔告别,“谢谢您相信我,愿深渊光明普照。”其实直到最后,除了说出几件昏耀能对应上的逃亡旧事,他还是没拿出什么证据。如果魔王坚持怀疑他这个圣君也算合情合理。但昏耀就这么信了他,连一句试探的追问都没有。“兰……!”昏耀伸手却抓了个空,兰缪尔已经往前走了。他走到山崖最高处,染了血迹的白袍在风中鼓荡,更加显出其消瘦。兰缪尔闭眼,默念了两句清心的圣训——正如十四年前,拉开那把金色的神弓前所做的那样。而后,圣君倏然睁眼,他掌心向上,五指指甲已变得如魔族那般尖锐,烧起了黑色的火焰!磅礴的魔息如决堤的洪水,轰然击向结界。其实,早在多年前近距离观察结界时兰缪尔便意识到了。伽索的结界极为坚实,当年设下封印的神子,大约也是利用过民众的信仰以汲取法力,才能做出这样一座“伪造神迹”的结界。想要破除,首先要将这些法阵之间的联系拆解开,再借魔王魔息的侵蚀力进行破坏。兰缪尔很快开始感到疼痛,催动魔息使他的魔化程度变得更深,整张脸已完全被鳞片覆盖了。头顶与尾椎尤其剧痛,他甚至怀疑自己随时都会血淋淋地长出盘角和鳞尾。他不敢分神,冷汗涔涔地忍着钻心的疼,掌控着魔息的轨迹。“兰缪尔!”昏耀奋力顶开四溢的狂暴魔息,从后面紧紧撑住他。“咳……”兰缪尔唇间涌出一口鲜血。四周的风发出尖利的啸声,鹅毛大雪纷纷下落,又在魔息的炙烤下迅速融化。突然,心急如焚的魔王听见极脆的一声尖响。——咔嚓!宛如一块玻璃砸裂在耳畔。昏耀下意识抬头,视野却白亮地一闪,眼珠被烫得酸疼。他“唔”了一声,本能地皱眉闭眼,忽然有冰凉的手心盖在他的眼睑上——“不怕,”有嗓音温软地说,“不怕,是阳光,别直视就好。”结界崖上,崖月碎了一个很小的口子。雪金色的阳光正从那片缝隙里挤进来,把圣君与魔王的渺小身影照耀得格外明亮。伽索大地上,灰暗了两百年的穹顶,第一次有了强烈到足以令直视者流泪的光。伽索的天,缓慢地亮了。成千上万的魔族同时直起了腰,仰头愣愣地望着那一小片光芒。他们原本都在急着筹备过冬,强壮的魔族刚踩着雪从山里背回猎物,老人和小孩在砍柴和挖菜。今年的雪落得太急,会是个凶险的冬天。但忽然,所有魔族都不动了,深渊里从来没有这么静过。然后是小小的私语声,像涟漪。“那是什么?”“什么这么亮?”“阿妈,眼睛好疼!”有魔族哆嗦起来,不敢置信地边揉眼睛边喊:“是、是太阳!七年前,我随吾王出征时见过,是太阳!”“太阳?”“祭司们说的那个太阳?”“太姥姥生前说过的那个太阳?”“人类土地上的太阳?”“崖月……”老魔族丢下怀里的柴薪,突然泪流满面。他跌跌撞撞地奔跑起来,挥舞着干瘦的双臂,放声吼道,“崖月碎了——”“伽索的结界碎了!!!”涟漪扩散成波纹,化作滔天巨浪。嘶哑的声音在无数魔族的胸腔中震荡。地动山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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