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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昏耀沉浸在如梦般的失而复得之感里,出了好一会儿神。但渐渐等他缓过来,就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这次奇迹般的重逢能够持续多久,只想着能多看兰缪尔一刻是一刻,背对着心爱的人算什么?昏耀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过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一眼。“好了好了,马上好了,”兰缪尔又好气又好笑,安抚性地摸了摸魔王覆鳞的后颈,“别乱动。”“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别弄了。”昏耀彻底没了耐性,压着嗓子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回来了?”兰缪尔还在认真托着昏耀的鳞尾往上涂抹草药,闻言头也不抬地:“想见你。”这话似乎有奇效,兰缪尔发现魔王变乖了,不再烦躁地乱动了。等他把鳞尾的伤口包扎完毕,眼睛一抬,就对上了昏耀错愕的目光。“想见……我?见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兰缪尔洗了洗手,“好了,剩下的回王庭找巫医再处理吧。”愣了好一会儿,魔王才有动静。他的神色显然是很想追问什么,可不知为何,张口时又退缩了。“那……行,”昏耀不自在地别过头,“咳,那你什么时候走?”“走?”兰缪尔眨了眨眼,“谁说我要走?”他歪头,几缕银发灵动地跳跃,“我已经把该在人间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昏耀猛地站了起来。床头盛水的铜盆被带翻了,淡红色的血水泼了一地。魔王一把攥紧圣君的手腕,眼神尖锐,“兰缪尔,我说过……”“别急,我明白。”兰缪尔温声打断,“我如今是自由的,不再有罪的。我都明白。”“所以今天,我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自己的愿望……选择回到深渊,回到吾王身边的。和两族无关,和责任无关。”昏耀眉头一抽:“你的愿望?”他松了一下兰缪尔的腕口又握紧,感受着掌中那截手腕。太瘦了,都能摸到硌人的骨头。他完全能够想象,在兰缪尔轻描淡写地带过的冬天里,这个人是经历了怎样的凶险才挣脱死神的凝视。那都是深渊和魔王带给圣君的伤害。除了伤害之外,这里竟还有什么令兰谬尔渴望吗?“是什么?”所以他问了。“我要做一件没有做完的事。”兰缪尔认真道,“解开一个疑惑,弄清一个没有真正学会却又始终好奇的概念。”“说说看。”兰缪尔想了想,坐在昏耀身边。而昏耀几乎是习惯性地伸开手臂搂他,想把人圈进自己怀里。兰谬尔就顺势捉过昏耀的一只手,与魔王十指相扣。“……回到人间之后,那个养病的冬天,我常常会想起你。”他轻轻说:“有些时候,我会在看到你喜欢的东西时想起你,想把它送给你让你开心。”“还有些时候,我会在看到我喜欢的东西时想起你,想让你陪我开心。”“有些时候我会在担心你时想起你,那是我希望去往你的身边;可又有些时候,我会在感到迷茫时想起你,那是我希望你来到我的身边。”“有些时候我反复地惦记你的伤,恨不得立刻去到你的身边照顾你;可有些时候,我病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雪,竟然怀念起曾经吾王抱着我哄我喝药的时候。”兰缪尔睫毛垂拢,缓慢地说着:“吾王,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说着,他郑重地转过头,与昏耀对视,后者的视线几乎是立刻就躲闪起来,但圣君的神情始终干净纯净,坦坦荡荡,没有任何羞赧。这下昏耀更是溃不成军,他的脑子简直要沸了。兰缪尔每说一句话,他的心脏就不争气地加速,浑身像被下了咒似的升温。圣君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那个可能性已经呼之欲出。可从来胆大包天的魔王,居然不敢说出那个字,硬着头皮在这装傻充愣:“怎么……回事呢?”兰缪尔摇了摇头,自顾自说了下去:“吾王,我们曾经谈论过爱。”“我曾经告诉你,爱是放弃,为其人而改变自我;而你告诉我,爱是索取,是渴望占有其人,将自我覆盖于其上。”“现在我觉得,或许这两种都是对的;亦或是兼有这两种,才是完整而真实的爱。”“就像许多人说,我是大爱无疆的神子,是为了千万子民而牺牲的圣君。可独独对你,我却产生了索取的愿望。”“所以,我回到你的身边,是想要知道……”兰缪尔抿唇一笑:“魔王昏耀,我是不是将要爱上你,或是已经爱上了你,就像你说的爱我那样。”……结界崖上来了王庭的士兵。他们压着古雷隆部落的残兵,火急火燎地冲上崖顶,却无一例外地瞪大了眼睛——结界崖上,断角魔王与他昔日的奴隶并肩坐着,正低声交谈着什么。昏耀的眼眸很亮,像侵略的燎燎火焰;而兰缪尔的眼眸宁静而包容,像碧天湖水。他们的鳞尾在野草间交叠,两条尾巴尖尖偶尔缠一下,若无其事地松开,再碰一下。“兰——兰缪尔大人!?”摩朵将军惊叫起来,揪着旁边的阿萨因,“嘿,石头脸,你看,那那那,那不是兰缪尔大人吗!”“看见了,我有眼睛,摩朵将军。”阿萨因呼了一口气,眯着眼,老神在在,“看样子,终于要改口叫王后了。”魔王与圣君同时察觉了身后的熟人们,回过头来。兰缪尔柔软地笑着挥了挥手:“啊,两位将军来了。稍等,我们马上走。”“兰缪尔,你自己可想好。”昏耀起身时戳了戳兰缪尔的心口:“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这次跟我回了王庭,可再也不放你离开深渊了。”兰缪尔:“啊,那好像也不行,我答应了我的子民,以后会回去看看的。”昏耀故意眯起眼:“那你说怎么办?”“不如。”他眨眨眼,“干脆撕破脸,明年,换我把吾王捉走,你也陪我去我的王国住一阵吧?”……远离了结界崖的王庭,大祭司塔达正好在神秘兮兮地摆弄他的骨筹。末了,他向少王保证,今天会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天珀抱臂冷笑着,嘲讽道:“我看你的占卜是又出错了吧!结界崖的守卫都能被古雷隆那混蛋给阴了,还好消息?”塔达高深地摸着他的白胡子:“兰缪尔大人曾经说,人间有一句老话,祸兮福之所倚……”天珀:“呸,你之前还说王和兰缪尔有姻缘呢。要把这句反过来说,福兮祸之所倚还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大石殿的外面传来阵阵声浪,似乎是守卫们在高喊“吾王归来”。天珀瞪圆了眼珠子:“吾王回来了!?”她惊疑不定地瞧了瞧塔达,喃喃:“真回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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