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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心理上的踌躇不决畏首畏尾不同,他的脚步飞快,坚决而果断,好像急不可耐的奔赴一场时隔许久的约会。江隐,江隐……浑身的细胞都在雀跃的欢呼,热烈的涌动,轻快的不像是奔向黑暗和恐怖,像阳光下暖融融的风。……他忽然停下了。眼前,黑黢黢的场子里,只有一根空荡荡的铁柱,江隐不见了,守卫也不见了。地上有一滩凝固的污渍,昭示着他曾被绑在这里的事实。瞿清白的嗓子眼发紧:“怎么回事……人呢?”他们有些慌张的环顾着周围的黑暗,忽然疑神疑鬼,好像黑暗中突然出现了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明枪暗箭的埋伏。祁景深吸了口气,蹲下来查看柱子四周,脸都要贴到地上了,才发现几滴小小的血迹延伸向远方。“江隐被人带走了。”瞿清白犹豫道:“追不追?”“追!”掷地有声的一个字,两人沿着血迹的方向,像猎狗一样谨慎的嗅探和前行,直到远处出现重重人影,才飞快的躲在了墙垣后。一口巨大的黑棺放在地上,周围站了不少人,像围观一样低头看着棺中的人,几个汉子拉着六七条铁索,满头大汗,坚持的分外艰难。难道江隐又开始了?瞿清白慢了一拍:“怎么把人往棺材里塞?这是要当场送走吗??”祁景嘘了一声,示意他继续看:“那棺材是封印江隐的工具,他们制不住他了。”乌云出月,白惨惨的月光像蒙面的纱,飘飘忽忽的勾勒出围观人的脸。为首一人鼻子微勾,双目精光四射,瘦削的脸颊锋利得怕人,这是一张熟悉的,理应出现在噩梦中的脸。瞿清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吴璇玑。”他一字一顿,好像在齿间咀嚼着那人的血肉一样,将这几个字从唇舌中滚落了出来,砸碎在地上,迸溅出滚烫的火星,流淌出青镇浸透石板砖的鲜血。就是这个人,这只老鸟,在他面前把陈厝的颈动脉割开,在他面前把他的朋友劫走,拖入漫天大火中。祁景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也许是因为激愤,也许是恐惧,又或许是终于抓住一丝线索的狂喜,他用力按住了瞿清白的肩膀,低声道:“小白,冷静。”瞿清白深吸了一口气,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慢慢止住了颤抖。他一直是讨喜的,温和的,活泼的,像被点了一点朱红的又白又软的寿桃,古板中又有暄软可爱,祁景从未在这张脸上看到如此仇恨和憎恶的表情,几乎有些违和了。瞿清白悄声说:“我说的没错吧,吴璇玑也来了。登天节,他们一定会参一脚。”那边,吴璇玑开口了,有些感慨似的:“没想到白泽也有这一天。”他忽然一笑:“把他送给傈西族人当祭品,难道不会于心不安吗?”熟悉的声音应道:“是他杀了金鸾,与我何干?”白净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慈父般垂怜的看着棺材中奋力挣扎的江隐:“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吴璇玑接道:“毕竟,是你让他杀的金鸾啊。不是吗?”他满脸刻薄和促狭,白净顿了一顿,微笑道:“怎么会这么说?”“我特意去查了查,白泽杀金鸾的那段时间,刚好是待在白家的时候,那时他不过十几岁,对你唯命是从,不是你的命令,难道他会自找麻烦?”“白五爷好一手驭人之术,我实在佩服得很啊。”白净沉默片刻:“若我说确实不是我的命令,你会信吗?”吴璇玑还没有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祁景定睛看去,就见一行人抬着一顶轿子似的东西从夜色中走了出来,说是轿子,其实就是一张竹椅绑在四根竹竿上,竹椅上躺着一个老太太。祁景心说,神婆也来了,这下齐活了。神婆并没有下轿子,她的姿态慵懒而高傲,被各种银光闪闪的刺绣和首饰环绕着,整个人小小一坨,有些病态的缩在椅子上。白净和吴璇玑问了声好,话语中透着恭敬。祁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只老狐狸在打什么算盘?”瞿清白赞同道:“绝对是有求于人。”神婆伸长了像树皮一样皱缩的脖子,问道:“罪人又怎么了?”白净道:“他犯了病,普通绳索困不住他,只有放进这玄铁打造的冰棺中才能得片刻安宁。”瞿清白轻声惊呼道:“玄铁冰棺?!”祁景道:“这是什么?”“我听我爸说过,这种冰棺的材质很特殊,所谓的玄铁触手冰凉,不会被人体体温同化,要是放久了,皮肉都能被粘下一层。要是把人放进去,不久就会浑身结满霜花,陷入沉眠,但……但这种冰棺一般都是用来锁凶煞极重的活死人和走尸的,活人进去怎么受得了?”祁景心里一揪,又听瞿清白自我安慰似的:“没事……江隐不是普通人。”神婆又道:“吴三爷,你们大老远来了,应该已经很累了。哈日格,带他们去休息吧。”哈日格族长像影子一样时时刻刻的跟在神婆身边,尽职尽责的应道:“好的。”他伸出一只手,用流利的普通话说:“请吧。”吴璇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神婆的老脸精明又狡黠,正对白净说道:“你们既然将他送来赎罪,就要让我们来关着他,惩罚他……这口冰棺也要给我们……”这无异于狮子大开口,白净的脸上却一丝犹豫也无:“那是自然。”祁景都有些好奇了,这傈西族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能让白净这样巴巴的连人带棺大放送,甘愿当一只买一送一的舔狗?几个寨中的汉子试着去接手白家人的工作,但江隐还是挣扎不休,棺材板颤的怎么也合不上。祁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江隐知道他在这里。他在拖延时间,等一个时机。瞿清白有些急了:“怎么办?他们要走了!”祁景紧抿着唇,他的身体紧绷的像一只开弓不回头的利箭,他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必须做些什么。忽然,一丝轻轻的呼吸,携带着浓烈的腥气,吹在了他们的后颈上。两人都僵住了。瞿清白感受到了一点点瘙痒,好像有人拿羽毛在蹭他的头发,他没有回头,但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他在用尽全力抑制住自己喉咙里的尖叫。“你说……”他战战兢兢的说,“红腰子……叨人疼吗?”祁景克制着呼吸,言简意赅的回道:“它吃肉。”后面没有什么动静,但祁景能感到周围有点闷热,那是属于野兽体温的热度——越来越多的红腰子围上来了,伸着脖子围成一圈,研究着两块不怎么好下嘴的肉。祁景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他忽然道:“我有一个主意。你有胆子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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