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在心里问:“你真的没占山为王,冒充了个神明来蒙骗无知村民吧?”李团结无辜道:“你怀疑我?我可是和齐流木一道来的,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倒先被人扣了个屎盆子?”得,还委屈上了。江隐看了一会,忽然道:“这雕像是可以移动的。”众人都是一惊:“怎么说?”“你们看,这些雕像和底座的连接处,材质看起来和普通石头不同。”他蹲下来,摸着袒露出一点的底座平面,拂去灰尘后,是有哪里不太一样。祁景也摸了下:“怎么..这么丝滑?”江隐道:“墓穴和地宫中的机关,因为活动频繁,所以接触面会非常光滑,好似包浆一般。尤其是这一类的机关,因为上面的雕像非常沉重,每次挪动要费很大的力气,制作时就多次以桐油和砂纸打磨,然后再覆上一层小石子假做粗糙面,所以看起来会很不一样。”“多年之后,石子被磨损掉,光滑面就露了出来。”瞿清白道:“原来如此。”他观察了一会,苦恼道,“可是这也不按八卦走,有什么规律可言啊?”祁景灵机一动:“我试试。”他走到远处观察了一会,又来到最靠近中心的一座红腰子雕像前,抱住一拧,喀拉拉——灰尘扑簌簌落下,旁边两个同样如此。祁景忙活了半天,瞿清白都等的不耐烦了:“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阿勒古带他进万古寨的路上,要通过一座吊桥。吊桥的机关就在庙中,阿勒古挪动那几座石雕时,祁景将方位默默记了下来。“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忽然,就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整个地宫都在震颤,阿月拉惊慌道:“怎么回事?……啊!!!”她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幕布一样的烟尘中,江隐冲了过去,也跟着一起消失了。骨碌碌——嘭!祁景又急又慌的叫:“江隐!!”他们冲了过去,就见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个断成好几截的木梯子挂在洞口,江隐和阿月拉就是从这摔下去的。并没有过多久,江隐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们没事。”阿月拉听起来仍旧惊魂未定:“这……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手脚利落的顺着断掉的梯子向下爬,最后一段直接跳了下去。阿月拉和江隐也刚从地上爬起来,祁景冲上去,一阵风似的越过阿月拉,拉住江隐上上下下的看:“有没有哪里受伤?”阿月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哪里不太对劲:“他们俩……”瞿清白耸耸肩:“他们关系最好了。”……只是关系好吗?江隐身上多了几处瘀伤,明显是当了阿月拉的垫子,祁景来不及懊恼,就听他说:“看那里。”祁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暗中,白森森一片骷髅静静的坐在对面,好像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们。他也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有人被关进了这个地宫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他们走进观看,就见几具骷髅上的皮肉已经腐朽殆尽,衣物却还存留一些,祁景拈起一点布料,总觉得十分熟悉。这颜色、样式和图案……他把东西递到阿月拉眼前:“你看一看。”阿月拉“啊”的一声,捂住了眼睛:“不行不行,我不敢看……”祁景啧了一声:“只是衣服而已。”瞿清白直摇头:“你温柔一点嘛!”他安抚着阿月拉的情绪,“你看看,这个熟悉不熟悉?”阿月拉短时间内受了好几次惊吓,抖抖索索的移开手,只一眼就愣住了:“这..这不是圣子圣女的衣服吗?”祁景道:“你确定吗?”阿月拉用力点头:“这叫雪线纱,只有木寮里养的蚕能吐出这种丝来,我穿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认错!”她回过味来,脸色渐渐白了:“这些人是..是……”江隐问:“这些年,你的同伴,有失踪过吗?”第249章 第二百四十九夜阿月拉沉默片刻,摇头道:“没有。”她虽然吓得脸色惨白,但神色却不似作假:“这一代的圣子圣女,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我们打小就在一起,等到选出神婆的接班人来,其他的就会自行离开。”瞿清白道:“奇了怪了……不是圣子圣女,为什么会穿这样的衣服?”在千丝万缕的杂乱中,一定有一个可能,但这种可能就像水龙头被堵住了一样无法疏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们在这个地下密室里四处查看了一会,忽然,江隐道:“看这里。”祁景一瞧,角落里有一个碗状的石头,比巴掌大比脸盆小,江隐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地面:“这有很多坑坑洼洼的痕迹。”祁景还在细看,忽然,脸上一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这是……水?”他明白过来:“这石碗是接水用的?”瞿清白和阿月拉也过来了,阿月拉道:“这些人恐怕就是一直靠这点从石头缝里渗出来的水维生,直到……饿死渴死。”祁景颠了颠手上的碗:“不对。”“哪里不对?”“江隐刚才说的机关提醒了我,这石碗摸起来很光滑,不像很久没人用过的样子。而且它明明就放在滴水的石头缝下,碗中却一滴水也没有,还有一点湿润。这是为什么?”“这..这..”瞿清白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会是说..刚才还有人在喝这碗水吧?”“这怎么可能??”江隐说:“也许,这地宫中的人并没有死绝。”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的脊梁骨都在噌噌往外冒凉气。阿月拉吓得花容失色:“你们别吓我,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个鬼地方活这么久?”她四下环顾,小心的躲在了瞿清白身后:“咱们还是快走吧!不是要去吴家吗?”她这么一说,这些人才想起来正经事,可怜的吴敖,又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瞿清白也有点瘆得慌:“要不……咱们先出去?反正什么时候都能过来,找吴敖要紧……”祁景和江隐也同意。入口的梯子因为承受了两个人滚落下来的体重,已经断的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只剩一截截挂着。祁景身手敏捷的抓着梯子做了个引体向上,翻上去后,又让瞿清白把阿月拉托举起来,把她拉了上来。江隐道:“你先。”他的目光仍旧巡视着黑暗中的动静,眼睛很亮,沉静又警惕。有他断后,瞿清白的心落到了实处,好像背靠着一堵坚实的墙。他乐呵呵的应了声:“好嘞。”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江隐也上了梯子。瞿清白探身下去,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江隐已经在洞口,他的下半个身子淹没在黑暗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