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的弧度比一般男人要尖锐,划过掌心时像把软刀。一把会叫她兴奋的刀。江瑟歪头看他,唇角弯起,媚眼如丝,“跟我想的一样,很性感。”她这张脸以及这双眼,天生带着冷感,就连声嗓也比一般女孩儿要清冷。这样一个人一旦沾了情.欲,那种勾魂摄魄的诱惑比烈酒还要浓烈。陆怀砚缓慢咽下嘴里残留的酒液,微微俯下.身,用暗哑的声嗓问她:“那晚的吞咽声,还想听吗?就在这里,再听一次?”他用凛冽的充满侵略感的目光盯着江瑟的眸子。须臾,男人轻笑一声:“你瞳孔变小了,瑟瑟,你想听。”第35章 “忍着。”曾经有一段时间, 江瑟格外厌恶旁人的碰触。就连岑礼摸一摸她的头她都受不了。没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她总能很好地藏起自己的情绪。那段时日,她的情绪其实坏极了。直到那日, 岑礼生日的那日,她下楼与陆怀砚拍了一张照。那是个晴日,天很蓝, 风也很温柔,带着春末独有的暖将他身上那清浅的沉香气息送入她的呼吸里。她站在他身侧, 手臂上的皮肤很轻地擦过他手背。那一刻, 她丝毫不觉恶心。甚至觉得安心,觉得留恋。因为她想起了那个雨夜, 他湿漉漉的手掌紧紧搂着她手臂和膝盖的感觉。温暖的充满了力量的触感。她似乎找到了一个治疗那种恶心感的方法了, 她想。侧脸望向他的那一刻, 她晦暗的瞳眸被光照亮。相机“咔嚓”一声, 将那时的他们定格在薄薄的照片里。此时此刻,头顶的灯光就像那个午后的阳光。而她手臂触碰过的那只手背如同洁白的玉扇,青筋如点翠蜿蜒其中, 掌心的温度比那个雨夜要烫人。江瑟双手撑着身下的大衣,垂眼看着他的手,眼睫似濒死的蝶翼。她仿佛又回到十七岁那年的过山车, 炽烈的光,飘荡在曼哈顿的天际线。身体在一瞬间绷成一把拉到极致的弓。偏偏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像刀,灵魂被拔至高空往下坠落的瞬间, 软刀割裂了弓弦。陆怀砚抬起身, 骨节分明的手掌用力扣住她后脑。江瑟知他想做什么。同上回在衣帽间不一样, 她没避开, 主动张开唇, 让他舌尖探了进来。他与上回同样不一样,失了那游刃有余般的从容,勾缠住她的时候,江瑟似乎能听见流淌在他血液里的迫切。逼人窒息的吻稍稍顿了一息,他贴着她的唇,眼睛盯她,哑声问:“继续?”江瑟咽了一口:“继续。”他抱起她往卧室走过去,进屋时掌根在墙上用力一按,昏暝的房间一霎亮起。卧室里的遮光帘大喇喇敞着,玻璃窗外,夜色渐浓,落雪簌簌弥漫。陆怀砚拉开床头柜拿东西。他盯着她眸子,暗哑的声音如同冷硬的铁:“看着我。”江瑟那双漂亮的杏仁眼慢慢盛了点潋滟水雾,迷蒙的水雾里俨然是难以抑制的疼色。可她不许他停。陆怀砚静静看她。他想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倔呢?都这样了,还不许他稍稍退一下。非要将自己逼到尽头。他没继续,一边手肘撑在她脸侧,另只手轻抚她柔软的面庞,指腹压开她齿关,低头去吻她。绵密湿润的接吻声啧啧地响,像黑夜里温柔的浪潮声,来来回回,时高时低,偶尔澎湃,偶尔缱绻。江瑟眼底又漫了些水雾,空气愈来愈稀薄,大脑渐渐空白。他便是在这个时刻沉沉说了声:“忍着。”往后的一切变得格外漫长。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眼底,英俊凛冽的眉眼近乎霸道地拓入她瞳孔里。她颤着眼睫回望他。某个瞬间,她想闭眼,却被他用潮湿的舌尖舔开了眼睫。“我要看着。” 他盯着她漆黑的瞳孔,“瑟瑟,我要看着。”-云歇雨收。江瑟疲惫到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闭上眼睡觉。陆怀砚瞥了眼床单,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江瑟:“…………”她挑开眼缝,望着依旧精神奕奕的男人,张了张唇:“陆怀砚——”男人仿佛猜到她想说什么,低眸看她,说:“床单潮成那样你确定你睡得下?我带你到浴室处理一下,再换个房间睡,你只管闭眼休息。”他不说还好,一说江瑟那点洁癖又犯,只好由着他去。进了浴室,他将她放腿上,单手抱她坐在一侧,旋开浴缸的水龙头放水。等水灌满大半缸后,陆怀砚抱着人进去浴池。池子里的水一下子涨了潮。虽然是第一次伺候人,但他动作一点不显生疏,温热的水漫上来时,江瑟枕着他肩膀,舒服得像一片舒展的叶子。她挑开一半眼帘,视野里,男人修长的手淹在水里,白色毛巾吸饱了水,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缓慢擦拭,每一下都很温柔。思绪莫名涣散。想起了七年前他双手湿漉漉抱着她的场景,他将她抱入车里时,原是想将她单独放后座的,她却不肯,手指死死揪着他衬衣,不肯从他身上下来。那会她连着几日不曾进食,左手尾指又断了筋,疼得浑身打颤,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力气,将他的衣领揪得很紧,恨不能要将他的扣子都抠下来。他淡漠瞥了她一眼,终究是没将她推开,由着她缩在他怀里,却也没再抱她,双手松开懒懒搭在车座。暴雨细密打着车顶,汽车颠簸着,昏暗逼仄的空间,霓虹一下下掠过车内。她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这声音取代了雨声,占据掉她所有的听觉。偶然间抬眼,借着那一掠而过的薄光,江瑟却看清了他微微抿直的带着忍耐意味的唇角。浴缸里的水一阵涌动,江瑟回过神,一抬眼便对上他不知何时垂落下来的眸光。“不是乏了么?在想什么?”那些蒸腾在浴池上的白雾大抵是顺着她呼吸进入她脑子里了,江瑟竟然乖乖地说出了此时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念头。“你那时真冷漠。”她淡淡说,“那时我要没揪住你衣服——”说到这,像是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她唇一阖,声音戛然而止。陆怀砚却是听懂了,刹那间便明白她说的是七年前。冷漠吗?算是吧。他那时为了赶项目两日两夜不曾阖过眼,祖父一通电话将他从公司叫回老宅,让他跟着莫冼去找人。江瑟失踪的那二十多个小时,他跟莫冼一刻都不敢耽搁。连轴转了三日,找到她之后,他只想赶紧回去给老爷子复命,好生闭眼睡一会。人送到医院后,岑家人一赶来他便离开,后续也没去打听她的状况。如今再回想,倘若他知道——这念头一出,陆怀砚不由哂笑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