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的视线很难不看向那里,默了几秒,真诚试探:“要不,我帮你擦擦?”谢屹忱直勾勾地盯着她,忽然笑了下:“不用了。”宁岁没理解“不用了”是什么意思。他就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压了过来。宁岁被他按在沙发靠背上不得动弹,双唇碰触的那刻,大脑轻微有些空白。他们的第二次亲吻,如此来势汹汹。他是真的有点凶,凑过来先狠狠咬了她一下,在宁岁委屈得皱眉时,又倏忽变得温柔了些,舔吮她的双唇,极尽安抚,像是在吃一颗很甜的糖。宁岁被他气息间的热度烫到,懵在原地不敢动,谢屹忱细细密密地吻着,他大概很喜欢抱她,一只手臂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体和沙发之间,另一只手去捧她脸。电视剧的声音还在放,这时候就显得有点大声了,谢屹忱压了压眉,在沙发旁边摸到遥控器,直接将电源关掉。周围霎时安静下来。宁岁早就没在看电视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关不关机,心思只是稍微恍了一瞬,他舌尖就趁势顺着她微张的唇缝内抵了进来。过电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合着某种潮热的酥麻感,宁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经验。她半边身子都软了,大脑昏昏沉沉的,像落在云端,只能伸手攀附着他的肩。谢屹忱好像把她的气息都吃了下去,每当她快喘不过气的那个临界点,他会再含吮着她唇,给予换气的空隙。宁岁心里禁不住想。为什么亲的次数都一样多的,有些人能无师自通啊。是不是偷偷看小视频学了。显得她好菜。呜。趁着他再一次放开她,宁岁微喘气,红着脸先发制人道:“你为什么会舌吻?”谢屹忱挑着眉,眉眼英俊得过分,但是说出来的话莫名很不要脸,坏坏地压低道:“很简单啊,伸进来就完事了。”宁岁:“……”以前看那些影视剧,看双方都享受陶醉,总会想象那是什么感觉。现在终于知道,影视剧诚不欺我。宁岁胸口直跳,欲言又止。眼前人的俊脸近在咫尺,彼此都能听到急促呼吸的声音,她紧紧盯着他,很紧张,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宁岁的嘴唇形状其实生得很漂亮,果冻一样软,透着浅浅的粉色。看着就很好亲。闻着也香香的。谢屹忱垂眸片刻,又扣着她后脑勺吻了上来。宁岁刚刚吃了草莓,唇柔软,口腔里都是甜的,他在她这里的触感和她在他这里的触感是完全不一样的,第一次这样更深入,其实还是青涩,不过舌尖滚烫地纠缠在一起,是很认真地在吻着彼此。谢屹忱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心跳声沸反盈彻,他忍不住抚摸她的脸颊和头发,他家椰子哪里都是软软的。细碎温热的呼吸交错,他的手指顺着往后循近,倏忽摸到她后颈有一块皮肤和别处不太一样,轻微凸起的触感。意乱之时,还想要更加了解具象的她。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不自觉用指腹轻轻摩挲。宁岁却像是很敏感似的,身体轻颤了下,有点抗拒地想要躲。但也只是颤了一下,又乖乖地让他抱着亲。谢屹忱很快察觉到,没再继续亲她,可也没放开,只是用力地搂住她。他还微微有些喘气,抵着她额稍稍平复了片晌,才放低声音问:“怎么了?”宁岁完全窝在他的怀里,心跳很急促,气息也和他的揉杂在一起。她垂着眼睛,过了会儿才细声回答:“是疤痕。”宁岁表情安静,但这样看起来就很像是委屈。谢屹忱心里像是哪里被戳了一下,扶正她脑袋,轻哄:“乖,让我看看。”宁岁迟疑一瞬,把自己的头发撩起来,挽到身前,这才稍微侧过身去。谢屹忱很快就看到了她的疤。淡淡的浅粉色痕,是小小的一整块,布在后颈和头发的接壤处,那儿不长头发了,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可以碰吗?”“……嗯。”谢屹忱注视了几秒,指腹轻轻碰了碰。他力道很轻,像触摸空气。但宁岁还是轻微瑟缩了一下,抿了抿唇,说:“是妈妈生气的时候,用书砸的。”这件事,当笔友的时候她没和他讲过,高二集训一起坐在楼梯上的时候也未提起。谢屹忱眸光暗下来,低声:“疼吗?”“当时挺疼的,现在没什么感觉了。”背着身听不太清宁岁的语气,只感觉在温声陈述,“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时候压力太大了,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夏芳卉和那时候相比,已经很好很好了。只是那样歇斯底里的时刻,宁岁不想再回溯。她小心地忍让,好脾气地对待所有人,就是害怕再度回到那样的环境里。宁岁眼睛生出细微的潮意,用力眨了眨眼,将它们尽数屏退,很快把头发放下,转过身来。宁岁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她会陷入一些有点自厌的情绪里,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不完美的地方,不只是身体上,性格也是,她不想再让他看她的疤,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就低垂着脑袋:“谢屹忱。”两人靠得很近,没想到他直接抱了过来,手臂一伸,又把她熨帖地往怀里摁:“嗯。”宁岁愣了一下。是啊,这样就都看不到了。她抿了抿唇,轻声:“你会介意我身上这种疤痕吗?很丑。”“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谢屹忱抱着她又往怀里紧了紧,他的胸膛温热宽阔,近在耳畔的嗓音低沉温缓,“更何况,一点也不丑,很好看。”宁岁觉得他在哄她,但是心头那种委屈感还是很好地被抹去了。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真的吗?”“真的。很漂亮,像朵花一样。”谢屹忱轻笑,掌心覆盖在她后脑,缓缓地一下下亲昵揉着,“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我手臂上也有条疤。”宁岁茫然地眨了下眼,像是才刚想起:“啊?”谢屹忱拿她自己的话来反问她:“你会介意吗?”宁岁怔了怔:“不会。”“那就对了。”听他的语气似乎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宁岁稍顿一瞬:“哦。”刚才还有什么想说的话,此刻却感觉没有再说的必要,将心比心,宁岁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微微有些发紧的心逐渐放了下来,下巴侧趴在他肩膀上,呼吸慢慢平稳起来。过了一会儿,她问:“我能再看看吗?上次没看清。”他知道她讲的是什么:“嗯。”谢屹忱脱了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直接就能看到小臂内侧的长痕。他没遮掩,放在她面前给她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