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干的?陈十看着门口站着的七星,肯定不是小女,小女最乖了,大女调皮。“但随着长大,姐姐的身体也没好转。”“四岁的时候,大夫说,让准备后事。”陈十听到这里,再忍不住打断:“小女,你别听那姓洛的狡辩!”他说着眼圈发红。“就算大女治不好,也该让她入土为安,怎么能把人扔进铸剑池!”“甚至!”他攥着手喊。“我听姑姑说过,大女那时候还没死呢!”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还没死呢!”一个孩子还有意识的时候,被扔进了铸剑池,她什么感受啊,姑姑什么感受啊。“他就是个疯子,他就想铸一把绝世名剑,好成就他的掌门之梦!”“他疯了,他如意了,他有了名剑了,他当了掌门了!”“我们跟姓洛的,不共戴天!他也不是你父亲!姑姑说过,不许你喊他父亲!”陈十愤怒地嘶吼,蹲下抱头呜咽哭起来。墨门出事的时候他都没哭过,此时此刻被过往的记忆淹没,失声不能自已。七星从室内走出来,到他面前蹲下来抱住他的肩头,轻轻拍抚。“我没叫过他父亲。”她轻声说,“我记着娘的话呢。”陈十哽咽道:“我们以后不提他!”在旁边沉默安静的霍莲问:“他这样做是想要延续她的生命吗?”这人到底听没听到不提他三个字!陈十愤怒地抬起头看向他。七星也看向他。“剑生灵,灵生剑。”霍莲说。眼前似乎浮现那个男人带着几分醉意,举着剑对他说话。“这不是剑,这是我的女儿。”这话其实也没什么,很多痴人都会将痴迷之物看作子女。但现在得知了前情再想……霍莲看着七星。“他是想要她的生灵在剑上存续吗?”七星看着他,点点头,便垂下视线。霍莲犹自看着她,上前一步:“你信吗?”信什么?信洛工的话,信被铸剑的孩子生命存续?这说得什么荒唐话,呵,霍莲和洛工都是弑亲的人,陈十指着霍莲啐了口:“你跟那姓洛的一样都是畜生!”霍莲没有理会他的咒骂,只看着七星,固执又坚定地不肯移开视线。七星再次抬起头:“我信。”她信,霍莲的手紧紧攥起,问:“她叫什么?”七星的视线落在他攥在手里的断剑上,伸手指了指,轻声说:“九针。”陈十怒声:“告诉他大女的名字干什么!”霍莲低头看手中的剑,在剑身上看到了经常看到但从未在意的两个字。九针。他手指摩挲两字,再看七星。七星看他一眼,转开了视线。霍莲没有再说话抓着剑转身大步而去。陈十指着喊:“那是我们墨门的剑!”虽然是那姓洛的铸造的,承载着他们不能碰触的痛苦,虽然断了,但也不能被霍莲拿走啊!他要追出去,被七星拉住。“石头哥,让他拿走吧。”她说,“原本就是他缴获的,在他手里。”陈十愤愤:“那现在也该抢回来了。”七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石头哥,我现在好些了,我们回京城吧。”回京城啊,陈十神情凝重,京城的情形如何了?皇帝到底会如何处置墨门?…………京城的新鲜事屡见不鲜,前几日兵马官员半夜来回跑已经被忘记了,热气滚滚的茶棚里,坐着站着挤满了人,嘈杂喧闹一片。“刘文昌那个案子啊,当年也是很大的一个案子。”“你别问刘文昌是谁,是什么大人物,他不是个什么人物,但他死得很热闹!”“当年我可是花了钱亲眼看过刘文昌自缢的地方,一看就很邪门,真是吓死人。”“不是说是鬼杀人吗?会仙楼还免费让大家吃了几天,就是要借用大家的阳气驱鬼。”“原来是人杀的啊,好无趣啊。”尽管很多人喊无趣,但对于很多外地初次进京的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催问。“那凶手是什么人?案子怎么判的?是不是要杀头?能看杀头了吗?”听到催问,一个老者拍了拍桌子:“哪有那么快,这可是大理寺主审的大案子,而且是两案合并……”这话再次勾起大家的好奇“怎么两案?”“还有什么案子?”老者捻须,带着几分小得意:“当然是刘文昌杀人案。”这话让茶棚里再次掀起热闹“被杀的人竟然也是杀人者?”老者又忙摆手“还未定论,还未定论,要审的。”又说了更详细的“那个案子在济城,大理寺已经调案去了,到时候两案合一审核,出结果没那么快。”这样啊,茶棚里议论纷纷。站在外边的一行人裹了裹斗篷,听完了热闹,宛如意犹未尽地议论着牵着马继续赶路……“小姐,这样审的话,就是有前因,有后果。”孟溪长低声说,“以事实来断案定判,不会只论身份定生死。”七星点点头。陈十在旁哼了声:“前因又如何,死的那一家跟他无亲无故,论不到血亲复仇,死罪就算可免,活罪也难逃。”七星道:“有罪当罚,也是应该的,滚地龙做这件事就是为了仁义,他有舍身成仁决心。”她看向前方城池。“只要不以墨徒身份定罪,对大家来说,就是个好结果。”说罢握住缰绳催马,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向城池而去。城门前兵卫两列,看着进出城的人们,京城四门并不会严查,只看到可疑的,官府通缉文书上的要犯,或者携带重兵器的会被拦下,当看到这一行男女老少,兵卫们并没有理会,摆手让快速走过去。“不要堵塞城门。”一个兵卫按照惯例维持秩序,说罢又跟旁边的兵卫低声,“真的假的?陆异之是被夏侯小姐杀的?不可能吧,不是什么墨徒吗?”旁边另一个兵卫也点头跟着说:“还说陆异之是墨徒呢。”先前说话的兵卫摆摆手:“大理寺没论这个,就查死因呢,现在是夏侯小姐直接上堂了,呈交了兵器,说了自己被绑架的过程,还带着大夫,大夫们作证她多日被喂药。”兵卫们神情震惊“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可能啊”“陆异之这是对夏侯小姐余情未了所以要绑走?”“什么啊,是不怀好心,要报复。”“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议论间城门卫首领走过来,重重咳一声,大家忙停下议论,站好。“一会儿警醒点。”首领慢悠悠说,“大理寺押解的陆异之案人证要经过。”刚站好的兵卫们顿时又乱了,将首领围住“什么?”“怎么回事?”“头儿,都是什么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