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次送浅粉花朵,实在是不得已,若有其他选择,封无境一定要送最艳丽的红色。封无境一阵胸闷,甩掉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向前。修炼的小房间房门紧锁,巨大压力穿透木门逼迫着,令人难以靠近。屋内窗帘飞卷出骇人的风波,封无境不急着进屋,探头看了一眼卧房深处。白色床幔垂落,笼在洁净床榻之上,檀木高床巨大,足以躺两个人。地面纤尘不染,空无一物,很符合顾琅清此人的气质。把别人家从里到外看了个遍,封无境缓缓踱步,走到了紧闭的小房间门口。顾琅清应该在里面。封无境懒洋洋地伸出手,施展法诀。蓦地,他又骤然收掌,浅淡红光在掌心聚拢,消失不见。封无境锋利的目光投向了落在门口的两张纤薄纸片。巨大威压之下,两张纸片竟还能在顾琅清门前躺的不动如山。少年蹲下身,凑近一看。他方才还懒散的神色此刻宛若一时结了冰,静静地看着手心两张纸片,发不出声。那两张纸片,赫然是两个纸人的形状。寥寥几笔,左边的纸人浓眉大眼,右边的纸人小巧玲珑,身上画的衣服——正是关州和原茵平日穿的那一套白色长袍。“嘭!”顾琅清盘腿坐在地面,鲜血晕染了唇角,额上面颊布满了细腻的汗珠。听闻门外异响,他勉力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艳红人影。封无境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手上举着他的亢龙弓,箭在弦上,正对着他的心口。顾琅清沉沉看了一眼,苦涩一笑,万蚁噬心般的苦痛一瞬布满四肢百骸,嗓子被腥锈的血味充盈,干哑的说不出话,硬撑了片刻,终于还是眼前一黑,力竭晕倒。顾琅清整个人汗湿的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在他彻底昏死过去的前一刻,只能听见耳畔嗡嗡作响,拼尽全力凝起识海,终于将封无境最后一句话捕获入耳。“顾琅清,你还要瞒本座瞒到什么时候,原茵和关州根本就不存在吧?本座醒来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你一个人的自导自演?好,好得很。”“顾琅清,天乾仙尊,真是——很不错。”第25章 傀儡两个纸片人毫无生意, 被封无境捻在指尖,特制的纸张无法撕裂,封无境运了灵力,绯红色泽淹没了薄薄纸片, 呲啦一声, 灰飞烟灭。他早该想到。那趟下山去周各庄, 顾琅清不带原茵与关州,只带了自己。明明是骗他的, 但原茵与关州表现出来的模样却真诚极了……比起三个有思想的人联手骗他, 顾琅清一人想好说辞,再把想法注入到两个纸片人身上, 更加不容易出现缺漏。封无境牙冠咬得咯咯作响,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被顾琅清蒙在鼓里?被顾琅清,以及他控制的傀儡,愚弄。怒火中烧。他要他死。封无境拇指搭在弓弦, 拉扯注视着顾琅清胸前命脉, 他现在很虚弱,是最好的反击时间。直到顾琅清惨然一笑,鲜血自他下颌蜿蜒淌下, 溅落在木质地板,像一朵绚烂的桃花。他砰然倒地, 不省人事。封无境静静看着, 时间仿若静止。他的思绪飘忽不定, 拇指被生硬弓弦按压出血痕。窗外电闪雷鸣, 无人知晓在他走出结界之后, 忘忧峰发生了什么。封无境终究还是缓缓垂下手臂, 长弓瞬间化回皮筋。他大步迈向顾琅清。顾琅清双眸深阖,眉关紧锁,神色痛苦极了,他气息不稳,双唇翕动着,似乎想说出什么,但落在空气中的声音细若游丝,顿时消弭了音迹,不能听闻。顾琅清的一袭白衣上沾满了血痕,新鲜,湿润的大红色,白袍像一朵斑斓花朵,盛放在了房间地板。封无境走近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面上的人。很美丽。他蹲下身子,指节划过顾琅清径直白皙的脸颊,男人在他的触碰下眼睫不受控地颤了颤。封无境的手又顺势滑向顾琅清完美精致的下颌骨,再一路向下,落到脆弱的纤长颈项,指甲在那处凸起的喉结处深深抠挖,很快,喉结便出现了一道血痕,血丝不停向外渗出,晕染在封无境的甲缝里。顾琅清吃痛,或是感受到了眼前明目张胆的危险挑弄,眉心越拧越深,冷汗布满面颊,沙哑的呻1吟声从口中挤出。此时的封无境毫无兴致,他很快放过了那块喉结。手掌下移,一把扯开顾琅清白衫前襟。封无境看见,顾琅清前胸布满了诡异的伤痕,血红痕迹交错纵横,像是能把整个人剖解开来,看上去都痛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