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的话有几分漫不经心,但正是这样的漫不经心让梅既平不敢小觑,梅既白选择在今天谈,确实留了回旋的余地。依照他的了解,梅既白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恐怕他们的计划……一早就暴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只等到最后关头算账。如果他坚持,估计在明天之前他们就得全军覆没。梅既白看上去优雅温柔好脾气,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大哥商业手段毫不手软,能说四五分,一定准备到了十分。想到这儿他心里烦躁又憋屈得不行,为什么、偏偏、又是棋差一着?吕琳自然不愿意认输,但她清楚梅既白的性格,思量再三,还是轻轻拉住了儿子的手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小声劝道:“算了吧,既平,一家人还是平平安安最重要,你说是不是?以后妈什么都不求了。”梅既平扫了吕琳一眼,依旧是沉默,半天才开口,“你想怎么办?”梅既白和顾倾对视一眼,虽然梅既平语气冲,但这就是妥协了。梅既白坦言道:“何瑞松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不少,二叔多少会知道一部分,但其他的我不过问,只一件,当年余家的事情二叔要作证,将你参与的部分、你知道的内容,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如此,为了梅家的颜面,我不再追究你们之前的种种,以后只要收心,该你们得的我不会动。”梅既平知道梅既白对余家的事儿有执念,这么说他能理解。想了半天,他忍住心底的躁郁,苦笑了声,妥协道:“行,你赢了,这事儿我跟我爸沟通好,你需要的时候给作证。”看出梅既平的不服气,梅既白不露声色,只道:“事情到此为止最好,以后几位好自为之,稍后我会让律师联系你们。”“好,一定配合。”坐在回程的车上,顾倾的心情相当不错,“梅广麟可以说是直接证人,他做的事儿虽然罪不至死,但该付的代价一定得付,我再想想,不过有了他的证词,何瑞松在余家的事儿上跑不了。”“自然,”梅既白看着眉眼间都开朗不少的顾倾,微微笑道,“梅广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看以怎样的方式,现在还不是时候。”顾倾点点头,想到什么时他的笑容收了收,侧过身靠在梅既白身上,问,“你不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吗?”“确实有。”顾倾皱起眉,看着梅既白依旧从容的面色,又凑近了些,“哪儿?”梅既白揽着顾倾的腰,轻轻在对方背上拍了下,“梅既平不会甘心如此,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何瑞松现在想必已经知道了,你说,他会作何打算?”顾倾怔住,想了想,明白过来,声音不由得低了,“你是说他今天假装认输只是障眼法,是在糊弄我们,实际上压根儿没打算好好配合,还是要跟何瑞松勾结,还没放弃争夺梅家?”“没错。”梅既白略低下头,两人脸颊相贴,他轻轻叹了声,“我本来想给他们机会,不想父亲太为难,奈何他们并不想要,到时就没有缓和余地了,倾倾,代价理应要付,只看是一倍亦或是两倍、十倍。”梅既白的声音不高,落在顾倾心上却重,他抿了抿唇,略一偏头吻住对方。余家的仇不是他一个人的,梅既白从以前到现在其实只告诉了他一句话——他会永远站在他身边。有些伤痛他不必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份心意他收到了。现在局已经布好,只等鱼儿入网。这天见面之后,梅既平的计划自然搁浅,彼此之间表面上相安无事,可顾倾很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平浪静。他需要做的是静心等待。这天中午,他刚准备问问梅既白忙完没有,忙完的话两人可以开个视频边吃饭边聊嘛,只是他消息还没发出去,田淼就敲门进来了,对方问的话让他奇怪又意外。杨帆找他,说是有事情找他帮忙。听到这话顾倾只想笑,他们很熟吗?找他帮哪门子忙?帮忙把众星捧月的杨老师骂一顿好认清知三当三的愚蠢行径吗?见,聊,他很好奇杨帆到底在搞什么。作者有话说:要断就断干净,我不想提起他第70章杨帆落座, 在田淼给对方倒了水出去后,顾倾抱起手臂, 姿态悠闲, “赶紧的,说吧,我没打算请你吃饭, 别耽误时间。”顾倾的态度算不上好,但杨帆自知没有资格要求对方态度更好些。他自嘲地笑了声, 开口的声音略有几分沙哑, “顾倾,我明白今天不该来找你,如果不是确实没办法,我不会向你开这个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