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反驳?”傅文佩笑了,然后接着说,“你看看,尔豪和梦萍都是一个脾气,你说如萍,虽然她相比你们几个温顺了些。骨子里也是和他一样的固执。”想到如萍对于何书桓的心思,我点点头。过来一会儿,“妈……”犹豫地开了口,挣扎了许多,我说,“我有点想去看看梦萍?”“梦萍?”傅文佩有些疑惑,我这才想起来,这几天似乎并没有告诉她关于梦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傅文佩满眼的震惊,“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我抿了一下嘴,低下头敛去自己的神情。这句话算是谎言,只是,我的那种知道法,怎么开口……“还不是不要去了。”傅文佩半晌开口。母亲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有些奇怪了,我先前不像告诉她梦萍的事情,就是怕她会去看梦萍。我不想让她和陆家牵扯过多。“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和陆家划清界限。”傅文佩看到我抬起头看着她,半晌终于开口,她的语气有些悲伤,这种情怀让她似乎看上去沧桑了许多。“妈……”我有些无措,我面对这样随时会落泪的她太不习惯。“这段时间我也看了报纸。”傅文佩忽然转了话题,“战争一触即发吧。”“啊?!恩。”我点头。“战争啊。”傅文佩有些感慨,“依萍,你是不是打算离开上海?”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本来就打算和傅文佩说现在的打算,现在她问了,就一起说了,“我前段时间看到了上海地区的红十字在招人,我打算我们两个一块儿过去。不过今后在不在上海,就服从分配了,这个我也不清楚。”“国难当头,是需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傅文佩轻轻颔首,不过,我总觉得她的笑容里面有一些悲伤。“恩,我也是这样想的。”“好了,你去休息吧。”我点头,本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忽然想起来,说,“陆尔豪睡在你的床上,今晚和我一块吧。”傅文佩点点头,“好,不过我先给他收拾一下,一会儿就睡。”我在床上等着傅文佩,迷迷糊糊地想,关于梦萍,只能对不起了,不过仍是不想让傅文佩与陆家牵扯过多。那一点点小内疚,就放在心底吧。番外五 夜番外五 夜 在依萍回房之后,傅文佩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床上躺着的是醉醺醺的陆尔豪。傅文佩在水盆中倒了些热水,浸湿然后拧干,给陆尔豪擦脸。以前在东北的时候陆振华醉了的时候,她就是照顾过他,知道这样会让醉了的人舒服许多。果然,床上的陆尔豪眉头舒展开来,偶尔念叨一些听不清楚的话语。傅文佩看着陆尔豪,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和陆振华真像啊。“梦萍。我对不起你。”陆尔豪忽然清晰地说出来这个句子。傅文佩一愣,把视线转移向陆尔豪身上,发现他只是说着梦话,并没有清醒过来。梦萍的事情……傅文佩想,多可惜啊,梦萍是陆家最漂亮的女孩子。呼啦啦一声,窗户被风吹开了,往屋里拼命灌着冷风。傅文佩赶紧站起来,合上窗户。今天的天气真是冷。傅文佩想,她想东想西,就是不愿意去多想过于梦萍还有醉倒了的陆尔豪的事情。“现在完了,我也该睡下了。”傅文佩想着,然后给陆尔豪盖好被子,站了起来。傅文佩离开了房间,并没有看到陆尔豪眼角的一滴泪。========================================================这一夜陆尔豪觉得自己是海上的一片叶子,跌宕起伏飘摇不定,似乎狂浪随时会把他卷走。一会儿,是梦萍哭泣的样子;一会儿是母亲的无奈的脸,一会儿是如萍倚在何书桓的身旁急切地问,“书桓,书桓。怎么办?”陆尔豪想大吼一声,“别喊了。”可惜什么都喊不出来,只能看着梦萍在旁边哭泣,母亲目无表情,而如萍絮絮叨叨不停地和何书桓说着什么,何书桓也是悲天悯人地看看梦萍,间歇说着什么。陆尔豪觉得很累很累,就闭上了眼睛。结果耳边又出现了可云的尖叫。“求求你了,别叫了,别叫了好不好。”陆尔豪吼了一句,忽然发现他可以说话了,而可云显然被他吓着了,睁大了一双眼睛,然后头不停地磕着墙面,嘴里念念有词的是让他无奈的九九乘法表。陆尔豪一夜就被这样的梦纠缠着,一会儿是梦萍,一会儿是可云。“天,我的头。”这样的情况,陆尔豪早上起床了。上海的冬天虽然冷了些,但是白天的阳光是充足的,阳光明媚。而这样的阳光,显然对于宿醉的陆尔豪是有些刺眼的。眯着眼睛,摆头想甩掉头疼的陆尔豪发现了他并不在自己的房间。“我是在哪儿?”陆尔豪喃喃说了一句。吱呀一声,是门开了的声音。陆尔豪望着窗外。“依萍,还没有起来啊!”穿着蓝色衣裳黑色裙子的来者让陆尔豪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走到窗户旁边。是那天的女孩子。她真美,蓝色的学生装似乎在她的身上格外的美。乌黑的长发洒在肩头,看起来柔美。白色的发卡简单修饰,她看起来就似乎是一个公主。陆依萍挽着那个女孩子的手说说笑笑走了出去,陆尔豪有些失神。傅文佩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陆尔豪。“别了,我的梦。”陆尔豪轻轻说。公主一般的女孩儿。而他在父亲的威严下,永远只能陪在一个疯子身边。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六章 真的要离开了,自从生出了要离开的心,在报社我几乎都坐不下去了。无论是陆家的事情或者是何书桓,都不能让我上心。心中心心念念的就是离开。一个温暖的午后,我提出了离职。带上早已写好了的辞职信,我敲开了主任的门。“要走了?”主任把离职信看完,对我说。“恩。”我点点头。“坐下,我们聊一聊。”“好。”我有些拘谨地坐下,心里想着主任要和我聊什么。主任坐在一张带着皮毛的椅子上,我想,午后的温暖的阳光一定把皮子晒得极其软和。他捧着青瓷被子,现在是初春,天气还是有些清冷的,可以看到杯子飘出的渺渺雾气。“你做得很不错,比我预想中的好多了。”主任笑着说,然后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依萍,你也别紧张,放松点。我们就是聊聊天,像老朋友一样。”主任是我的上司,就算这样说了,我也即将离开,不过余威仍在。我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主任笑了,“你的稿子也得极好,我原本是看着尔豪的面子让你进来的,没有想到没有多久你就写得比社里的几个大学生好了。”“主任过誉了。”我说道。何书桓和陆尔豪毕竟学得东西比我多些,也早些比我进入报社。我是没有自信比他们写得稿子好的。杜飞的照片也拍的很好,所以主任才能一次又一次容忍他把相机弄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