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让老爹去歇一觉,可老爹只在床上打了盹,就起来做早饭了。其实要不是老爹坚决不准自己下厨房,她都想来做早饭了。核桃果仁白米粥,小鸡炖蘑菇,腊肉蒸芥菜,白生生的十几个煮鸡蛋,还有一大摞香葱饼。姜老爹嘴角咧开了个微不可见的弧度。“喜欢就多吃一点。”姜小唐冲着姜老爹甜甜一笑,“喜欢!特别喜欢!河河真没口福,就没吃上这么好吃的早饭,没人跟我抢了嘿嘿嘿……就是爹太累了我不舍得呀?”其实河河在的时候,身为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公子,他也没抢过食物吧?姜老爹内心吐糟着,剥好了一个鸡蛋放在姜小唐的小碗里。“是不是想那小家伙了?”虽然那小家伙的年纪其实比闺女大,但相处的这段时日,却跟个软萌的小弟弟般,跟前跟后的,嘴巴也甜,两个小儿女的互动确实看了挺友爱的,要不是郦星河的身份不一般,姜老爹还真想把他扣下,给姜家做个童养婿什么的。姜小唐嫌弃地撇了撇嘴,夸张地给姜老爹算帐。“嘁,哪个想他啊,娇滴滴的,这也不会,那也要教,还吃咱家的米,穿咱家的饭,爹你送他回去他爹那儿,跟他们收银子了吗?咱家可不能做亏本生意!”姜老爹虽明知囡囡是故意这样说的,但见她这般,还是暗自松了口气。郦松风这位京城第一美男的独子,将来只怕也是第一美男,再加上清贵身份,未来的追求者只会比郦松风多,何况郦松风此时还年轻,若是再娶上一位,生出个女儿来,郦星河就多半就能入赘出去,那会儿可选的婚姻更是上可皇室贵族,富可皇商巨贾,总而言之,生在山林,长在边城的自家小囡,那绝对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既然如此,还是早些送走的好。也免得相处的时间长了,不好割舍。姜老爹夹了一筷子腊肉吃了,落后才慢悠悠地道,“你这孩子,才多大点就心眼忒多,你跟河河天天一道儿玩的好,还提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姜小唐扯扯姜老爹的衣袖,故意苦着脸,“那交情归交情,银子多了又不咬手嘛~咱家的白米,不得花银子买啊?”边城不产白米,都是从外地运来的,是以价钱比本地的黑麦要贵上两三倍。似姜家这般,每日早上都能吃到白米粥的,那简直算是地主了。姜老爹又悠然道,“无事,等咱们爷俩搬到了南边,这白米都能一天三顿。”啊?姜小唐正在啃的半块鸡腿忽掉进了碗里,幸而米粥颇稠,但也没溅起多少汤水。姜小唐傻了,结结巴巴地问,“爹?咱爷俩,要,要搬到南边?搬到哪里?为啥呀?”姜小唐知道姜爹是个有过去和故事的,所以才尽管一身武艺,似乎文采也不弱,起码教姜小唐学字的时候那一手铁划银钩的字是挺令人惊艳的。可在这边城好好的住着,为什么要搬走?是跟送小河河回家的事有关吗?怕郦大学士顺着这条线摸到姜家?可就算郦学士找到了姜家,那也该是表示感谢,不应该会惹来麻烦吧?总不可能,姜老爹那个位高权重的仇家,恰好跟郦大学士有着什么瓜葛?“你也一年年大了,总不能还这么着过着,也该接触些外头的世界了。”姜小唐眨眨眼,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爹爹不是说过,那京城里有个厉害的仇家,那万一咱们离了边城,被仇家发现了呢?”姜老爹揉了揉姜小唐的黄毛头,微微一笑,“这回咱们不是要搬到京城去,而是去京城南郊的村子,也是爹的老家,叶落归根,也该回去瞧瞧啦?”姜小唐用力地嚼碎了块腊肉,只觉得咸香满口,不由得更生出不舍来。“那,那咱家这个屋子怎么办?”房子谁照看?房后的菜地,房前的桃树,老爹给手工打造的小木床还有米面粮食怎么办?咱家这可是风景区的纯天然渡假小屋啊!瞧这小家伙肉疼心疼的模样,简直是个活生生的小守财奴!姜老爹微觉好笑地拿起菜盘子,给囡囡拨了好几块肉多骨少的鸡块过去。“就放在这儿吧,反正这儿深山野林里,也没什么人来。”宝宝好心疼!姜小唐瘪了瘪嘴,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好吧,这几天我好好收拾下东西。”“不,咱们今天吃过午饭就走。早饭做得多,午时热热便好。”姜小唐,“……”要不要这么高效率啊!俺有个任性的爹,人家是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是说搬家就搬家!翼州城的城守衙门外,是一片开阔之地,从前每逢五逢十,都会有城内的老百姓聚集到这儿来,摆摊叫卖,倒也形成了大集,这习俗却不似其它的城市,一般都是在城外的开阔之地做为庙会大集的。今日并非五十,却也聚集了数千上万的老百姓。第36章秋后算帐这些把府衙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看衣着外貌,当真是各行各业的都有。有城里的小商小贩,有城外的庄稼汉,也有这几年过得苦哈哈的军户。满府衙内的三班衙役不过七八十人,虽然里头也有好几个身手过硬的,但哪里见过平时一向恭顺的老百姓闹出这般阵仗?一个个面色沉重,如临大敌,手里虽然拿着水火棒,却并不敢轻易动上一动。城守知府陶仁礼几乎是跟姒荣前后脚来到这边城走马上任的,本来就是姒家的班底,自打来了翼州城,那更是唯姒荣之命是从,这城中的治安调度等诸事,小事也罢了,大事那几乎都是姒大将军说了算,这城守就是个纯为大将军跑腿办事的!陶仁礼身边围着几十名衙役,站在府衙的最高处,瞧着围墙外头的群情激愤,只吓得两股战战,面色如土。“大人,您可要救救我们姒大将军啊!这些贼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围攻官家府第,还劫持朝廷命官,分明是想杀官造反啊大人!”姒家逃出来的那个送信的,还在陶仁礼的耳边不停地叨叨着。陶仁礼若不是看在姒荣是个皇亲的份上,真是恨不得吩咐左右将这人拖下去堵了嘴!娘的,谁不知道这伙人穷凶极恶,干的是掉脑袋的事儿?可这伙人来势汹汹,人多势众,既然连姒荣都能捆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姒家的家将和侍卫有多少,他还不清楚?反正比他这知府衙门里的人手武力是强得多了,还让他这个光杆的去救?咱吃了熊心豹子胆儿?就算是咱豁得出去,拼着命去了,就这点人马还不够那些人一个回合的呀!那姒荣照样救不出来!早知道有今日,你怎么不劝你家主子悠着点儿?姒荣做的那些事儿,虽然他没有掺和,可不代表他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