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这样——黎川攥紧了秦澈贴在脸庞上的手,呢喃道:“还真是个傻子。”接下来的几天,黎川都是白天来,晚上离开,一坐就是大半天,邓伟良跟罗永成一个正的一个副的,秦澈这个支队长倒下后,局里上下工作都得两把骨头亲自操持,因此过来探望的人,就变成梁天这个副支队跟徐蔚苗妍这几个得力干将轮换。几人一开始都心疼黎川,不止要守着秦澈,还得给他们解决问题,但还好有黎川在,他们才能稍微放松些。渐渐的,心疼的声音就变成——“自己秦队这么闷骚的一个人,为什么能够讨到如此优秀的老婆”、“秦队这种闷骚男,难道不应该起码得单身个二十来年”、“我们怎么就没碰到如此优秀的男朋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最后黎川实在受不了,索性早上的时间就不需要梁天几人过来,那快要盯出花来的视线,这才稍微消停些。直到第八天,黎川还是跟往常一样过来陪床,还把那本从王鹏家里当作证物,结果因为上面什么线索都没有,被嫌弃后随手放在刑侦队无人问津的角落的《圣经》也一起带过来打发时间。凶手已经八天没有作案,而距离凶手送信的时间也已经整整过去八天,根据那封信上的意思,凶手应该是要在他们赶回江城之前把下一个受害者给警方抛出来,然后留下自己的“亲笔签名”,继续准备下一个剧本。但凶手却延迟了作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真因为秦澈中弹,凶手目的就是挑衅秦澈,所以一定要等秦澈恢复,才会继续下一次作案?之前梁天带人查了医院的监控录像,虽然找到当时送信的孩子,但不出他们意料,并没有从中找到特别有价值的线索,最终只能不了了之。也就说,凶手当天晚上刚好也在这家医院!可为什么那么凑巧?——所以去淮南的途中,过来跟踪他和秦澈的人,不止方奎和那个马仔两个人!黎川顿时心里倒抽一口气,放在书上的双手不自主握紧。如果当时跟上来的人不止方奎跟那个马仔,那凶手当时藏在哪里?桐黎明明已经发现了方奎跟马仔的跟踪,不应该不会没察觉到凶手的存在!“川哥!”黎川侧过身。徐蔚急匆匆跑进来,连气都顺匀,喘着气道:“川哥,出,出事了!”黎川:“……”-“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想不开自焚了呢?”“问题是,他们自焚的话能不能另外找地方?这栋楼那么多住户在呢,他们一死,别人还要不要住了?!”“可不是嘛,死人就算了,还一次死两个,还是一对夫妻,这死后煞气该多重啊!让我们这些老住户该怎么办?!这请法师估计都没有用了吧?!”只见九楼黑烟滚滚不见五指,挟着金黄色的火焰从中窗口喷出,燃烧的灰烬如雪花般飘散落下,消防员操控消防云梯车架到了第九层,巨大的水压终于把金黄色的火扼在房间内,火势肉眼可见在减小。半小时后,熊熊大火终于被扑灭。紧接着,红蓝光交接的警笛在不远处响起,随即警车赶到现场,梁天带着人跟黎川迅速下了车。“你们怎么确定报案人所说的起火跟这次的案子有关?”黎川边推开车门边问。梁天道:“今天接到报警电话的人是内勤的小朱,他当时也有点疑惑,起火的事情应该找消防员才对,就算是有人刻意利用火来杀人,这种案子也到不了我们市局。但那个报案人坚称那对夫妇有问题,据说在男的自焚之前,报案人还曾听到那栋楼男主人对着电话骂骂咧咧,说——“想要老子死门都没有”、“等会老子出去就找人弄死你”、“连条子老子都不怕还怕你一个见不得光的怂逼”,报案人就是听到这些话之后,担心还会出什么问题,这才打电话跟我们报了警。”“条子”这个词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喊的,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都会亲切客气的喊一声警察。能这么喊的人,跟贩毒绝对脱不了干系。“报案人住在几楼?”黎川抬头看了下小区的楼层的结构,说:“这个小区应该是独栋结构的吧?”梁天点了下头:“对,都是套房来着。报案人说他刚好住在死者楼下,今早他在阳台洗漱,男死者刚好在阳台听电话,就听到了。”徐蔚插话道:“这次的报案人总不会像王鹏那次一样,是凶手特意安排过来的吧?!”黎川没反应,戴好口罩跟手套,轻声道:“先上看看吧。”几名消防员正戴着面罩在九楼房间里清理有可能会易燃的火苗,厨房、卧室、客厅以及厕所,全都弥漫着大火被浇灭之后的滚滚浓烟,各种刺鼻的气味混杂到一起,令人窒息。一眼望去,遍地狼籍。黎川几人本想趁机进去看看,但被消防大队长给拦在了门外。考虑到里面的气温跟会让人中毒的气味,消防大队长建议黎川几人再等两三个小时,让房间里面的气温跟可能有毒的气味散一散,确保人正常进去,不会出现中毒之类的现象。几人没办法,考虑到人员的生命安全,还是选择乖乖听话。不过黎川这期间也没有要闲着的意思,他转头看向梁天:“我们去见一见报案人吧,让徐蔚跟苗妍他们对整栋楼进行摸排,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好!”-九楼的报案人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年轻男子,接受询问的时候,刚好是在吃早餐,开门出来嘴里还咬着一口馒头;上半身穿着长T恤,下半身却随意穿着不合季节的的短裤,整个人就主打一个“洒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