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别追了!你四条蹄子非我和我这两条的比,您公平嘛!”正当他要泪洒此地之际,陈怀生那熟悉的背影撞进视线。林渡仿佛看到了天使米迦勒,黎明曙光在眼前灼目闪耀,他面露喜色,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陈怀安救我!”陈怀安闻声转头,四目对视的刹那,林渡看到他面目在瞬间扭曲,他低头恶啐,然后拔腿狂奔。从头到尾只给身后的林渡留下两个字——“我操!”他被见死不救了。林渡有一瞬间呆滞,他腿上动作稍停,满脸不可置信。身后恶犬的嚣张气焰转瞬又将他拉回现实,他咬了咬牙,咆哮道∶“陈怀安你跑什么?”“他娘的我是傻×吗?有狗啊!”说的有,林渡难得失语,稍作闭嘴,继而又气喘吁吁道∶“我跑不动了,你慢点等等我。”陈怀生反驳他∶“跑慢点岂不是要替你挨咬了!”林渡说不出话了,他是真跑不动了,腿如灌铅,喉咙充血,肺部火辣,刚消散的恐惧再次铺天盖地袭来。正当他准备放弃挣扎时,陈怀安咬了咬牙折回来,紧扣他冰冷的手腕,倏地奋起前冲。像是一头活力四射的小兽,浑身用不完的劲,扯着沉甸甸的包袱飞驰向前。林渡感激涕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被夕阳染红的天,伴着尘土,两颗沸腾的心在路途狂跳,还有一条捧场欢呼的疯狗。林渡好像要飞起来了,他放声大笑,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他被陈怀安拉着跳进小河。“都要被咬了你这个神经病还在笑,下去冷静冷静吧!”话音伴着水声和林渡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林渡呛了口水,身体下沉,气泡咕嘟咕嘟上冒,扑腾几下又被陈怀安揪着领子拽出水面。恶犬在河边踌躇数蹄,最终只能咧开嘴嚎叫两声不甘离去。“陈怀安,你男人差点没了。”狗走了,林渡没得怕了,开始指责最先抛下他的恋人。“怪我?”陈怀安不可思议道∶“最后可是我把你救了。”他戳林渡脊梁骨,咬牙切齿道∶“下次被狗撵再往我这跑,信不信我带你跳粪坑。”林渡眉梢一挑,还没来得及应下,就被桥上传来的声音打断。“呦,哥俩也来看景呀。”巧上加巧,碰上陈词和姜臻这两个赏景闲人。同宿舍出来的兄弟就是不一样,约会一个比一个会挑地,这不,挑一起了。姜臻拿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嘴脸,添油加醋道∶“跑河里看景?”“对呀,还说我们,哥你身上不也是湿的。”林渡翘起嘴角露出俩虎牙,泡在河里游刃有余拦上陈怀安的腰,正欲自豪的和他姜哥讲讲自己和陈怀安死里逃生、相依为命的惊险事件,却被陈怀安一个巴掌摁在嘴上。陈怀安不信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忙扯开话题∶“陈词,你俩怎么跑这来了?”这话问对了,姜臻眸子锃亮,沉稳官方抢答∶“去带小词在附近买了婚戒,刚好听他说过这片风景好,所以来散散步。”陈词很给面子地抬手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对戒在茜红色日落下折射出流星一般的光芒。他白皙的脸庞浮上狡黠,像是怕人注意不到,又伸出无名指对着小河里呆若木鸡抱作一团的两人晃了晃∶“爷的戒指亮吧,闪瞎你们了吗?”陈怀安∶“……”林渡∶“……”与此同时,网上一组偷拍照片正在慢慢发酵升温。第二十一章 一路向前陈词正和两个落汤鸡百般炫耀时,姜臻这边来了电话。下班时间,除非是屎憋屁眼的急事,否则王秘书绝不会这么没眼色扣来电话。姜臻摁下接听键,扬声器置于耳边刚听几句话,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放下搭在陈词肩头的手,抬手同他示意了下正显示通话的手机屏幕,转身去了桥另头。傍晚的最后一股热浪袭来,姜臻半干的衣服被浸泡在热气中进行最后一次猛烈蒸发。桥下两人正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向岸边游。陈词少见姜臻避着自己接电话,不免让他上了点心。他侧过身,视线有意无意瞟向姜臻,直到对方挂了电话回来,才没忍住问∶“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姜臻点头,说“一些小事,我现在回去处一下,不知道要多久,先送你回家休息。”陈词抬手抻了抻他潮湿的白衬衫,直到衣服褶子被他捋直,才说∶“太麻烦了,我不累,和你一起去公司等着吧,处完我们一起回家。”姜臻窥探到他的不安,叹了口气,走近对着陈词的脸蛋捏了一把,又去勾他的手,温声说∶“那走吧。”此时,河里的两位宛如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取经人,气喘吁吁成功上岸。佝偻这腰疲惫不堪,裤腿还没来得及拧,抬眼就瞧见姜臻扣着陈词的手举上头顶,两只手在昏暗夜幕的遮掩下肆无忌惮晃了晃,脚底生风,衣摆掀飞。姜臻头也不回地告别∶“先走了,你俩慢慢赏。”“姜哥,你不够意思。”林渡力竭,趴在陈怀安背上斥声唾弃挚友不靠大谱,不搭把手把他们拉上来就算了,还弃置不顾。有对比才有衬托。“还是你好。”林渡这会眼神变得比闪电快,语调更是拐的比急转弯都促,柔声细语,翻身上位。陈怀安险些被压断气,他咧开了嘴,电光石火之间掰着林渡外露的虎牙把他的脸扭了个面,悍气道∶“靠,你这什么眼神,恶心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