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余甚,是这样想的吗。封木登时感觉自己更是个穷凶极恶的罪人。愧疚感塞满了他酸涩的心。余甚摘掉封木耳机,亲了亲他泛凉的脸颊,他揉搓着封木耳垂,发现他还真按照自己所讲的,每时每刻戴着这颗耳钉,连睡觉都没摘下来过。于是余甚心满意足。封木面如死灰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余甚盯着他摇晃的背影看了好久。良久,他笑道:“小杂种。”他也是。第31章 小杂种十二封木最近在想主意让封廷棘离开,他去网上搜方法,热搜词条全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看得封木愁眉苦脸。他何时大费周章“请”过封廷棘。总不可能是别人替他请来的吧。封木跟封廷棘讲道理,问封廷棘除了想对余甚下手,就没其他愿望吗?封廷棘回答他:“那你愿意跟我走吗?”封木惊了。封廷棘蹭在他胸口前,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封木躺在床上想把他埋在自己胸膛的头颅推开,没成功。“我还是喜欢你活着的样子。”封廷棘的声音闷闷的。封木一时愣住,他虚虚地握紧手,看着他们这似曾相识的位置关系,感觉手中多了份蒲扇的分量。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在余甚和封廷棘之间,封木最终还是轻轻地将封廷棘推开了。“我出去睡。”“封木。”封廷棘喊住他,黑暗中,他的眼眸晶体微微透着亮,“我说我喜欢让你活着,可没说会放过余甚。”“你现在走出这个房间,我就立刻去杀了他。”封木扭过头,不可思议看着他。环境昏暗,封木看不清封廷棘隐藏于暗处的表情,只能依稀通过他冰冷毫无起伏的嗓音来判断,他没在跟他开玩笑,而且,他的心情很差。这个发现结果瞬间让封木提心吊胆起来。“木木,回来躺好。”封廷棘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悲楚感包围着封木,往前走是对余甚的背叛,后退却会踩中余甚生命的红线。“木木,为什么不说话?”“啊。”封木指尖颤抖,条件反射回道,“知道了。”封廷棘像抱娃娃似的,忽视封木僵硬的身子,满意地带他进入梦中。“睡吧。”封廷棘说。封木折返于两人之间,无力又痛苦着,他万分后悔当初就不该好生供养封廷棘,不然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将功补过,他总会下意识地疯狂弥补余甚,希望所做的补偿能像圣水一般,洗涤他的肮脏。有次余甚切冬瓜,一不留神手指割出了血,封木站在边上打下手,见状比他还要紧张,忙把人请到外面沙发上坐好,又是碘伏又是创可贴。余甚看着半蹲在面前神色紧张的封木,好笑道:“木木,太夸张了。只流了一点血,纸巾随便抹抹就没了。”余甚道:“你这样过分关心我,反倒有点异样。”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封木脊背发僵,干笑两声不说话,继续缠创可贴。他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封木想,就跟出轨在外的丈夫回到家,总会习惯想尽一切方法来讨好家中那位被冷落的妻子。殊不知,表现的越殷勤,越能引发对方的怀疑。封木咬紧嘴唇,蹲得脚都发麻了却迟迟不站起来,他在检索自己之前的行为举止,以及考量之后该维持怎样一个度才是最好的、最为正常的、最能使余甚满意的。当然,重点必然落在余甚身上。余甚欣赏了一会食指上的创可贴,抬手摸了摸封木柔软的头发,中学那会家里有养过一只金毛,手感也挺不错的,可惜是条白眼狼,某天跑出去后再也没回来过。余甚喊了几声封木,封木才晃过神,迷惘地仰头看着他。“我开玩笑的。”余甚笑意盈盈,“你就喜欢你过分关心我。”余甚想,中学那条金毛会逃跑,肯定是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不顾家,导致对主人家没有依赖与敬仰感。果然,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生活在胆战心惊中才是最好的。——下班点一到,封木提起公文包要走,小黄新奇道,“封木,你之前下班不都拖拖拉拉的么,我们都收拾完要走了你才开始收拾。”封木回复好消息:“明天周末,今晚余甚约我看电影,他现在楼下等着呢,我得快点下去。”“哦。”小黄意味深长点点头,目光跟纱纱交汇。两人都默契的没再说话。电影是余甚随便挑的,别的情侣出来约会首选爱情电影,余甚特殊了一些,选的是部很烂的国产恐怖片。演员夸张的表演形式和粗制滥造的恐怖音响,封木看得内心波澜不惊,但片子毕竟是余甚选的,封木也不好多说,于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身边那位从头至尾都沉默着不说话,封木扭头,发现余甚早睡着了。“……”余甚的脑袋磕到封木肩膀上的时候,封木有一瞬间僵硬,不由自主放缓呼吸,减小上身起伏的幅度,生怕吵醒余甚。电影里播到高潮部分,府邸的少爷死而复生,棺材板飞到院子里,天空乍起惊雷,封木借着荧幕里的闪电,细细端详余甚的睡颜。余甚近期工作忙,没有好好休息,眼下浮着淡淡的青黑,鸦羽般的睫毛投下阴影,更加重了他的疲惫与困乏感。封木有些心疼,他这么累了还出来和他约会,他应该在家里休息才对,封木忽然想起余甚曾经重病过,至今仍需要吃药疗养,究竟是什么病呢,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落有病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