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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因为妆造的缘故,纪秋允的脚上甚至没有穿袜子,他在走动之间裙摆下摇曳生姿,甚至还露出大半截漂亮的小腿和白皙的脚掌——柏扬之不自觉舔了舔唇角。该多给允允买些红色衣服的,他下意识想到。纪秋允身上其实一直有一些隐藏的攻击性。初见之时,便已经是那样,他看穿了这张平淡皮囊之下的、炙热的心。他那时他被纪秋允窈窕的身影吸引,完完全全心猿意马。是什么人才能得到他?他那样漂亮,冷清又美艳,不似在人间。柏扬之看着纪秋允,眸色深深,心想,这样漂亮的人,就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细细地护着。那双漂亮的手腕和脚腕,就应该被带上镣铐。想把他锁起来。这是柏扬之第一眼见到纪秋允之时的,心之所想。……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之所向。---过了一会,纪秋允的戏目便开拍了。他所饰演的角色总体而言是个悲剧角色,终日沉醉在郁郁寡欢之中,失去了故国水土的滋养,如一株迁移了土地的柳树,逐渐枯萎,消弥了生机。天气渐晚,时有萧瑟的风拂过,吹起那一片艳红色的衣摆。他衣衫单薄,独立于院中,于冷风之中仰头望着院中的梧桐。“物是人非。”他面容淡淡,却似是惆怅,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静默立了良久。而身后作揖等待他的人闻言却一顿。“七殿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人是故国前来劝说他回归故国继续抗争的说客,似乎是看不懂他面无表情地凝视虚空的神情。他的目光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仁的,对说客口中慷慨激昂的复国之辞充耳不闻,神情空茫一片,完全没有半分波澜。柏扬之兴致平平地看着纪秋允对手戏演员有些牵强的表演,他此刻正努力作出怒其不争的表情对纪秋允念台词。而纪秋允面上依旧无喜无悲,那样空洞麻木的眼睛在这张妆容艳丽的脸上有一种诡异的矛盾感,他缓缓地回头,用一双死寂的眸子望向对方。啊,完全被压戏了啊。柏扬之懒洋洋地歪了歪脑袋,思忖道,这样的角色,完全就是纪秋允的舒适区。纪秋允在生活中本也是这样一个,在矛盾之中挣扎的人。这种挣扎完毕以后心如死灰的表情,他在纪秋允脸上看多了,都无需演技,完全就是手到擒来。“……还有意义么?”纪秋允的话音落地,与目光一样冷寂。“还要牺牲多少无辜的人,为了我们一个镜花水月的梦。”他冷漠的话刚出口,对面的人就被点着了。“七殿下,您这是叛国!”“国?你和你身后,我的舅父他们,还有谁比我更痛?那是你们的国,那更是我的家。”纪秋允蹙眉的看着他,语气含着愤怒和微妙,“被斩首的,是我的父兄!”“……”说客一滞。他百口莫辩,语结良久,再抬起头来来看纪秋允的时候,纪秋允面上已经落下了一行无声的泪。“……我受够了。如今所求 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度日……我早已没有别的念想了,你还请几位大人另寻高就吧。”他抬手,轻轻擦拭掉面上的一行泪,微微转头,目光一转为难言的冷漠,他在一举一动之间尽是天潢贵胄的气度。这忽如其来的狠戾让说客忍不住一怔。“……”他满腹有再多的说辞此刻也被咽了回去,因为从面前人的脸上,他的确已再看不出信任之色。哀莫大于心死,那张漂亮的脸上,甚至没有求生的欲望。酷络洣风里传来细软的丝竹乐声,伴随着女娘艺人柔软哀怨的吟唱,梧桐簌簌地落。“……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出自《乌夜啼》李煜第五十九章 会爱我吗?与第一次相见时一般,柏扬之没有出声打断片场的秩序,而是一个人倚在角落,静默地注视着纪秋允,继而在沉默中远走。一来他不是一个喜欢大排场的人,二来他也尊重纪秋允的事业,他是不会突兀地去打断纪秋允的。一如纪秋允尊重他一般。他必须承认,自己在与纪秋允的相处中得到了异常的满足,不仅是眼福,更是欲望的纾解,纪秋允几乎对他予取予求,那样听话,再贪得无厌的恶趣味都该满足了,但他的精神仍不满足。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何原因而悄悄地把与纪秋允第一次相见时对方在戏里穿的红衣收了起来,放在办公室,日日地望着,终于在今天如云开雾散见月明一般找到了这个不满足背后的答案。以往哪怕是他埋在纪秋允身子最深处时,他都会在心中隐隐感到一些不适,他如愿以偿得到了纪秋允,并且作为回报给了他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却始终得不到纪秋允的喜欢。真是奇怪,自己不就希望纪秋允乖乖地在自己身边吗?他从前只希望他温顺,而在纪秋允对他真的只剩下顺服时,自己却又不安了起来?这不安感甚至强烈得可怕。他甚至已经不满足于对纪秋允的有型束缚,他甚至想要无形的束缚。他从未否认过自己在感情一事上处理方式的糟糕。但事已至此,他也无法改变从前的事情,他想要以后尽力对纪秋允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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