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岁打开烟盒, 数了数里面烟的数量,与昨天没有差别,就连那根抽剩一半的烟也在。“你的,给我。”顾繁周朝闲岁摊开手。闲岁将自己的烟盒放到顾繁周掌心, 后者拆开来, 看清里面的香烟数量,交回到对方手里:“三根,除了工作需要, 你也不能再抽。”“你也是, 我会经常检查的。”闲岁也把烟盒塞回顾繁周口袋。“为什么抽,抽了几根,”绿灯恰好亮起, 顾繁周发动车辆, “要记得向我解释。”“你也是, 要告诉我。”闲岁一本正经地点头。……回到片场之后,闲岁翻看过好几次剧本, 简疏玉在这一场有明显的情绪转变,他之前习惯靠抽烟来培养角色沉郁的情绪,此时此刻也下意识摸出烟盒, 但在抽出香烟之后,他的动作停滞半晌,最后给顾繁周发了条消息:[我在看剧本,可以抽半根吗?]“可以。”声音是从身后传来,闲岁下意识回头,顾繁周就停在休息室门口。“顾哥,你有事找我吗?”闲岁没有急着点燃香烟。顾繁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掏出自己的打火机,替闲岁点燃香烟。火光已经燃了起来,闲岁下意识放到嘴里抽了一口,随后很快掐灭。顾繁周一在他面前,他就莫名开始心绪混乱,怎么也入不了戏。“不抽了?”顾繁周视线落在被闲岁熄掉的烟头上。“不抽了,在你面前不好意思抽。”顾繁周轻笑出声:“看来我还能帮你戒烟。”闲岁正想说什么,顾繁周忽的将一个小铁盒交到闲岁手里。后者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眼包装,是薄荷味的戒烟糖,设计得很小巧,方便随身携带。“想抽的时候,吃一颗。”“你也用吗?”闲岁没忍住好奇问。顾繁周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与闲岁手里一模一样的戒烟糖,从里面倒出来一粒,当着对方的面放入口中。闲岁也学着顾繁周的样子吃下一粒,薄荷味顿时溢满口腔,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很好吃。”顾繁周将戒烟糖收回口袋,打开烟盒让闲岁检查,里面的数量没有减少。“在进入角色吗,看来我不应该打扰你。”“没关系的,在摄像头前我可以很快进入状态,但是提前看一会剧本会再好一点。”“是吗,”顾繁周略微思索片刻,“你有在这一行发展的天分。”闲岁被说得不大好意思,顾繁周与他面对面坐下,开始谈论剧本的问题。简疏玉的角色要饰演好,比傅明楼要难很多,除了把握角色的内核情绪,还要习惯角色说话的腔调,举手投足间的姿态,闲岁经验不足,却能每一个镜头都通过喻之浮的审查,拍摄到现在是很难得的事。“现在继续抽吗?”顾繁周指了指方才只被抽了一口的烟。“吃了戒烟糖,不好再抽了,”闲岁尴尬地把烟收回烟盒,“我不抽也可以的。”“需要我帮你吗?”闲岁理解顾繁周的意思,他凑近对方,后者就很自然地吻在他的嘴唇上,脖颈上,以及胸前。在傅明楼决定离开前,两人有一段亲密戏。闲岁尝试着将自己代入情景,差不多到开拍的时候,顾繁周停下动作:“可以吗?”“我没问题的。”闲岁轻轻颤了颤睫毛。……这场戏开局在简疏玉藏匿的小屋子里。战争还没有结束,他悬着一颗心,望向窗外,那里许久不见任何人的身影。直到有军队抄近路,从附近攻入城中,简疏玉才意识到,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他在屋里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听着外面预示着一切不安分的动静,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原本等到外面终于平息,简疏玉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立马有人重重地敲门,像砸在他胸口似的,不由得呼吸一滞。“疏玉姑娘,是我,明楼的朋友。”门外传来话音,简疏玉略微一顿,确实想起来傅明楼有位当兵的朋友。他拉开一条罅隙,确认外面是熟人,才彻底打开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明楼让我来带你走。”友人甚至匆忙得来不及多说,就催简疏玉赶紧简单收拾东西离开。简疏玉也来不及思考,带上必要的私人物品,就跟着友人离开,辗转到了另一处住所前。友人打开门锁,推门进去,傅明楼早已等在屋内。简疏玉与他数日不见,刚碰上就没忍住问傅明楼近况,看他身上有没有伤了坏了。“这几日是什么情况?”“有其他军队趁乱偷袭,可能守不了多久了。”傅明楼话音像抹了一层灰,“疏玉,你先待在这里,暂时还安全。”“那你要去哪里?”简疏玉抓住傅明楼的手腕。“天黑了我就会回来,”傅明楼吻了吻简疏玉的额头,“不用担心我。”傅明楼跟着友人离开屋内,独留下简疏玉坐在桌前,四周顿时空荡起来。简疏玉从来没有觉得天黑得如此之慢,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门边。直到傅明楼推门而入,简疏玉的心才勉强安定下来。他用力搂住来人的脊背:“有没有事?”“没有,一切都好。”傅明楼吻上简疏玉的嘴唇,舌尖下一秒交缠在一起,随后将人搂到里屋的床上。简疏玉的衣服被脱下一半,傅明楼在他身上,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他抬头对上傅明楼的视线,忽然有一种对方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眼前的幻觉。于是他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地搂紧傅明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