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坂田干脆在屋里转起了圈圈,转了两圈半,又回到斋藤旁,歪歪斜斜站着:“文酱,我回来了!夸夸我!”她撑起身子,出声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拜托你回去吧。”“文酱,我们一直在一起。”他现在特别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形单影只的时候,会有久远久远的恐惧浮在心头。小小的孩子,总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和那些尸体做伴了,可是他活了下来,坚强的无畏的长成了男人。得到很多同时失去很多。 “天已经晚了,你快回去吧。”“请抱住我一下,就一下!我很寂寞。”坂田倾倒身体,可是没有碰触到她一丝一毫。他想见她,想见到她的笑容,想注视她漂亮的眼睛,甚至很希望她温柔的给他一个拥抱。——这是很堕落的想法吗?“你快回去吧。”她只能说出这句话,重复这句话,“快回去吧。”酒醉的时候还会感到痛苦吗?坂田分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情之所至,产生一种可笑可怜却自以为对的想法:他是在重复人生最痛苦的失去,他永生遗憾永生悲伤的那一夜。他不愿去想——但又忍不住。也许是因为四周的黑暗,也许因为被骗后心理压力大,也许因为妹子总是不理他。心中爆发压抑不住的感情。他屈身跪着,背着手,仿佛手上身上都捆上绳子,前方横着锡杖;仿佛蒙受了不白之冤;仿佛眼前的重要之人会再也不见,脸上显出极度的沉痛和不舍。真正重要的东西,没有的人往往比拥有了的人知道的更清楚。土方十四郎看《邻家的派豆龙》都会感动到哭,但是坂田银时只有在失去死也不愿失去的事物,才会流泪。登势倒在墓碑的时候他真的哭了吗?磅礴的雨水掩盖冲刷了一切……恩师被抓走的时候他哭了吗?熊熊的火焰炙烤焦干了一切……“文酱,文酱,不要赶我走。”眼角挂着可怜的泪滴,坂田喃喃,“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第152章 百花缭乱 四为什么人心里想的明白,却怎么也丢不开呢?斋藤在心底里嘲弄着自己:这一定是什么诅咒,诅咒她非要爱一个渣,还是个心绪来潮就亲近她,更多时间和其她女人纠缠的极品渣。他们之间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西区故事》《窈窕淑女》,而是《希腊神话》,类似——阿里阿德涅是克里特岛国王的女儿,她的父亲把她的心上人忒修斯投入迷宫喂怪兽,于是她不惜违抗父亲,帮助他逃出迷宫,斩杀怪兽。然后忒修斯带着公主私奔,在公主建议下凿穿其它船底,迅速甩开追兵……安全后,这货把公主丢在荒岛上自己溜了。——赫拉自从和宙斯结婚,就不断撞破发现他的奸~情,杀了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毁了一个女神又一个女神,对待情敌赶尽杀绝,可是就是断不了神王的花心和不断涌现的私生子。——美狄亚公主爱上了英雄伊阿宋,助他获得传说中的宝物金羊毛,害死了前来追赶的亲弟弟。他们结婚了,并且有了三个孩子。十年过去,伊阿宋不再爱自己的妻子美狄亚,要抛弃妻子再和别国美丽的公主结婚,于是美狄亚毒死小三公主,杀死亲生孩子,逼迫的伊阿宋生无可恋最终自刎。比起这等血染的神话展开,她还是自己一个人过得更好,好得多。坂田已有几百次面对面撞见死神,距离近到可以碰到人家斩魄刀的刀柄,当然他每次都战胜了死神——斩月一边去!冰轮丸一边去!千本樱一边去!镜花水月一边去!他一点也不怕死。可是对着一起长大的小姑娘,他怕了。如果阿文再也不需要他,他要怎么办?斋藤捏紧五指,深深吸了口气。缓缓举起手,不知道是甩手给他一掌,还是拉住他一个拥抱。甩巴掌吧,他泪流满面苦着脸太可怜;抱一抱吧,想到他过往的所作所为就心存怨愤。这二者在心中天秤维持微妙的平衡,因此她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安慰他。她就算不动,银桑是会动的呀。男人双臂搂住她,泪珠还在双眼里,却已经把脸贴在她的面颊上,柔声耳语:“文酱,我是你的。我会好好服务你的……”坂田走了——牛郎路线。据说男人微醺的时候,女人刚洗过澡的时候,最吸引人,此刻坂田银时充分发散荷尔蒙。他的亲吻从她的面颊滑到了唇角,又从唇角移到了更深入的部分,压向她,用唇舌共同跳一曲和谐的舞曲。共同,没错,她也许紧跟着醉了,要么就是被什么要命的药物麻醉了。混合了糖分和酒香的吻。不管亲吻多少次还是觉得不够,像是解开了所有的束缚,她心里大叫不妙,可是身体一时无法听从心的调动,胸中激荡着奇妙的感觉。他的眼睛和祈求主人抚摸的宠物狗一样闪闪发亮,湿漉漉的,渴求的眼神,谁能忍心把他残忍的赶走呢?斋藤告诉自己下一刻就该是结束,可是那个下一刻始终没有到来。她的视界在摇动中裂成了碎片,碎片里她清楚地感到自己在迷失。人的感情,理不清,算不准,逃不离。她不晓得是紧张还是欢愉,双手紧紧握住一起,她觉得自己任他施为非常不清醒,十分不理智,她想要求自己做点什么,可是思维让位于激情,以及她非常陌生,因而十分新鲜的那种略带罪恶感的愉快。不管这份体验有多么刺激,那是禁止事项啊。坂田那总是只穿一只袖子的外套松松垮垮的撸到了腰下,里面那件紧身黑上衣很快就脱下来,裸着的胸口贴着她,热的她想要呼喊……于是她飞快的咬了一下下嘴唇。他把头埋在她肩上。“舒服吗……文酱?”她刚才一直屏住呼吸,伴随他的问话才正常的呼吸。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的缄默,让银桑更卖力了!脖子上密集的亲吻让她喘息,呻吟,战栗,为了不叫出声紧紧咬住牙,她忍不住轻轻抓住他的卷毛,手和发丝紧密缠绕在一起,周身被炽烈的热力填满,腿弯起来,脚趾头蜷起。不知不觉,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她喘息的很厉害,仿佛跑完整场马拉松后还要爬山过河,他放缓速度,减轻力度,轻轻啄她以使其放松。坂田银时的身材不是健美先生那种大块发亮的肌肉型,但他自幼习武而且不缺乏锻炼身手的机会,哪怕糖吃多了,也没长出什么肥肉,匀称、结实,她眼睛在好奇的半开半闭间瞄了一眼——立马阖眼,她没法在这种状态和坂田眼对眼。再次张开眼的时候,她只看到那团卷毛晃动,继续紧闭眼睛,感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衫从身体褪去(丝毫没有影响他剥衣服的速度和灵活),她现在正努力装作他什么也没有做,不然……难道她不该把他那只胳膊连同它的主人一起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