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伸手将丫环的束缚去了,那丫环惊慌地瞪大眼,“老爷?”刘得志瞟着管家从怀中拿出一把尖刀来,丫环吓得软成了一团,梨花带雨地哭道“老爷,老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和少爷说话了…”刘得志抚着下巴,嗯,难怪二小子看上了呢,这哭起来的小模样果然招人。等会就让人给上了药,送到房里去。管家将刀子递到丫环身前,“怕什么,又不是要你的命!拿去在他身上狠刺一刀,你就没事了。”说着指着另一个被捆着的男仆比了比部位,正是心室所在。那男仆一听便是魂飞天外,吓得连连求饶。刘得志却是让管家堵上他的嘴,将怀中的宝贝取出来挂在男仆身上。管家将刀子硬是塞到了丫环手中,瞪着她道,“快去,再磨蹭,换他来刺你,看你愿意被刺还是刺人?”云妙看得微微好笑,这是不信宝贝,要先作个试验呢?也好,这块护身玉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后便与普通玉石无甚两样,他这般一试,便只余下最后一次也好。却见那丫环哆嗦着双手拿着尖刀来到那男仆身前,咬着牙,闭上眼,双手狠命向下猛刺。果然一道白光自男仆身前而起,将那尖刀裹住,闪向一边,男仆自是毫发无伤。而此时曾令云妙心头难过的感觉又出现了。云妙站起身来,付了一小块碎银子给老汉,便朝僻静无人处行去。而在刘府堂前,这神奇一幕清楚地落在刘得志和管家眼中,两人都是瞪大了眼,好半天合不上嘴。果然是宝物啊!刘得志狂喜地将宝贝从那吓傻了的仆人颈前取下,略有遗憾地发现玉上又多了一道裂痕,他不知这护身玉只能用三次,还当至少可以用到布满裂痕呢。吩咐了管家几句,刘得志马上怀揣着玉佩喜滋滋地出了府。那管家照着吩咐将丫环送到刘得志房中,却将男仆关入柴房。那柴房名为柴房,却是一根柴火也没有,屋内倒也不小,竖着许多结实的木柱,一应绳索等物俱全,倒是个专门囚禁人的所在。男仆手脚都被绑着,另一头拴在木柱上,好象一头被抓住待宰杀的牛马。但听得房门外落锁声,柴房之内并无窗户,顿时屋内一片黑暗。男仆浑身还在发着抖,只能靠在墙上,渐渐地初时那惊惧害怕都一点点地消退,只留下空洞的茫然。自己这回怕是活不成了。在刘家当仆人十来年,虽然差事只是个没有油水的看园子的,但这些年来,也多少听说了些刘得志的为人行事。这柴房中也不知关过多少人了,进来的时候是推着,出去的时候便是用块门板抬着,席子一卷都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想到这房中都不知死去过多少人,他的后背顿觉阵阵阴寒,黑暗中仿佛飘着许多狰狞可怖的脸,又象有无数不甘心的手爪伸长了探向自己。他想喊叫,嘴里塞的麻核却堵住了他的声音。他又开始瑟瑟发抖,他这回定是要死了吧,下辈子,就是做个要饭的也不给人家当下人了!可怜他三十二岁了,连个媳妇都还没娶过啊!那处林子,本就是用来砍作柴火的,不是让游玩的地方,谁知道那刘春龙会跟个丫环在那儿做好事,把树压倒了的。就为这个,就要人的命!刘得志,这黑心肝烂肚肠的老东西,若有来世,我,…老子定报此仇!他正在激愤之中,却听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你想活么?”这声音吓得他一激伶,不由自主地朝四面看去,而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却听那声音又问,“想活么?”仿佛就贴在他的耳边,低低的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幼。这是鬼么!他吓得贴紧身后的墙,冷汗直出,惊恐欲死。却听那声音道:“事已至此,怕有何用,想活就痛快地点个头!”他终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却觉得嘴里的麻核一松,竟然自己掉了出来。“你,你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对你一个将死的人,有什么分别么?你照我的话做,便有活路,…你敢不敢?”“敢!求这位…指点小的一条明路!”人到绝境,再懦弱的也会有一拼之力。“敢就好。你现在站起来!”他刚要说他被绑着站不起来,却觉手脚同时一轻,那绳索松松地自己落了下来。他当下站起身来,心中有着不敢相信的狂喜,不管这说话的是人是鬼,如今都是有意帮自己逃出生天。他还怕个什么?无论让他做什么,都照着做就是。三 火起他一得自由便急急朝门口跑去,那门却是被锁着。才升起的希望便破灭了,他惊慌失措地小声道,“门锁了,出不去。”“门外十来步远就有人看着,就是没锁你也逃不掉。现下你朝里走,沿着第三根柱子爬上去!”到了这步田地,他也只能听这神秘声音的了,顺着柱子爬到顶,伸手向屋顶摸去,却是没什么天窗之类,却听那声音指挥道:“手向上顶,微用力,不用发出动静。”果然手上那处屋顶是活的,事关他的小命,他自然小心翼翼地掀开那片屋瓦,一道亮光透了进来,仿佛是救命的一线希望,他本是绝望的心境顿时亮堂起来,好象突然明白过来似地将旁边的屋瓦也慢慢地揭开,露出一个能容一人出去的洞口,双腿一蹬便出了柴房,猫着腰趴在屋顶上察看动静。这一看不禁暗叫侥幸,自己出来这一面刚好是对着围墙,若是从另一面出来,只怕立时就被柴房外看守的人发现了。他小心地顺着屋顶跳到了墙头,墙的另一边就是花园子,跳进去里面又是假山又是林子,怎么也能藏匿一时。他轻轻地跳了下去,还好此时附近无人,找了处大树,先躲到了树后。心呯呯地跳得厉害。却听那声音道,“园角的石屋无人,可以换身衣服。”这句话却提醒了他,他身上被打的鲜血淋淋的,只要一露面就会被发现,若是换身干净衣服,倒不容易引人注目。而那园角的石屋正是他的住处。园角小石屋平时也只有他一个人住着,方便看这偌大的园子。果然屋内无人,就是看起来被扫荡过了,稍有些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去。只有些不值钱的随处乱扔着,就是他平日里藏月钱的地方都被摸了个一干二净。他啐了一口,在地上挑了几件破外衣,将身上血迹略擦了擦,多穿了好几件衣服,好掩盖血渍。“园角右边小门现在无人,快过去。”他现在已经对这声音奉若神明,当即依言来到那右边的小门,此处本是个婆子看守,如今那婆子却不知去哪儿躲懒了。进了小门,里面却是一座阁子,这阁子乃是刘家有外客时住的,平时看守的人不多,却也有两三个仆役,他朝里张望着,见左右无人,却是在一间耳房里传出说笑吵闹声,听着那些人都聚到一处赌牌作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