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车内闲谈,云涛和云妙却是并辔而行,边说着闲话。云涛就问起师父云中飞成亲一事,云妙细细将去了东原的事说了,云涛听得有趣,特别是小师姑挥鞭怒打薄情郎那一段,更是让云涛在马上笑弯了腰。“小师姑真是性情中人,老姜弥辣,如此爽利干脆,爱恨分明,可惜我眼下见不着,什么时候得空了倒要去东原探望师父师娘去!”云妙点点头,“嗯,师父如今倒是老来有伴,过得滋润多了。”她回京城时没有去知会过师父,只得后来写了信说了经过,派了个家人连着瑞娘给准备的贺礼和信一起送去了。见云涛若有所思,云妙笑道:“哥哥想什么呢?”云涛却是摇摇头,也是一笑,“盼着快些到湖边呢,…上回你们去玩,听说那湖边风景极美,且还有贵公子招待?”那位上官公子来云府,自己正好赶上去学中,也没见着,当年那个看起来病病歪歪只有一张脸能看老是抢小妙的小子也不知现下什么样了。不过来了京城这么久,也识得了几个京中朋友,说起京城贵公子,这位上官衡还正是四公子之一呢。云妙听他的话倒是有些酸溜溜的,“是啊,正好碰上了上官衡,哥可还记得十年前师父救回来那位小美…呃,那位小公子?他家在湖边有个别庄。”云涛见妹子说的这么大方,倒是不好再多说,想起小云澜时常在他面前显摆的那几样做工精巧,匠心独具的小物件,心想这小子倒和当年一样,一心想讨好小妙,如今又知道先来拉拢小弟了。不过他做那些东西还真是巧思,难怪要在工部挂个闲职呢。“小妙可听过京城四公子的名头?”“四公子?”一听八卦就来了兴致,云妙双眼一亮,“快给说说?”云涛真是考完一身轻松,很有些闲情逸志,便细细给妹妹说些京中传闻。“这京城四公子为首的是德王,这位王爷年方二十出头,是皇上的同胞亲弟,据说人物极是丰采卓绝,气度尊贵,不过德王地位尊贵,寻常人倒是难以得见。”云妙对王爷神马的不感兴趣,便问道:“那另三位呢?”“第二位出自六大家族中的定国公杨家,是现在定国公的最小的嫡子杨端,据说这位公子自幼便聪明过人,五岁能诗,七岁善画,十五岁就中解元,十八岁高中探花,人称探花公子。”云妙笑道,“如今探花公年岁几何?”“如今倒刚满二十。”“第三位是崔阁老家的嫡孙崔绶,这位公子年约十九,却是以音律闻名,传闻因皇帝喜欢他所作的曲子,因此宫中诸位嫔妃,为得圣宠,不惜以千金相求好得他新谱一曲。”云妙心想不知这崔绶的曲子,比起子平却是如何?反正在不好此道的云妙听来,子平的琴曲和箫曲,就已经是她两辈子听过的最好的了。“那最后一位却是你认得的。”云涛冲着云妙投来大有深意的一瞥,“正是那位上官衡了,这位却是以容貌俊美身份清贵得列四公子之末。”云妙有些无语,哥你绕这么大弯子,就是为了不着痕迹地贬一下上官衡是个绣花枕头么?云涛却是唇角微扬,心情很好地扬了下鞭子,马儿听得响声,奋蹄向前,直把云妙甩到了后面。云妙落在后面,倒也不急着追上,想着云涛所说的四公子,一位自己已经识得,除了德王,还有两位,有机会倒要见识一下。正在遐想间,觉得腰间的灵兽袋内有了动静,却是小雪又不安分了,这小雪是猴儿天性,喜动不喜静,在灵兽袋总是待不了多长时间便要出来,云妙将小雪放出来,又特意看了看龙龙,小东西倒是在里面呼呼睡得很香,云妙能感到它体内的灵气正缓慢地增长,想是小螭妖此时正处于晋级期,便也没有打扰它,让它接着睡。不过就算龙龙醒着,云妙也不敢放出来让家人瞧见,毕竟螭这种只在传说中有的灵兽不好冒然出现在凡人眼前,虽说他们也都未必认识。小雪一出来就站到了马头前,神气活现地揪着马鬃毛,仿佛是它在操控着这匹高头大马一般。惹得云妙直笑。忽然风中似乎传来一声惊叫,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她停了笑声,凝神细听前方的动静。神识同时探了出去。在前方山岰中,有一辆疾速行进的马车,驾车的两匹好象是发了狂,赤着眼,喘着粗气,疯狂地朝前疾奔,拉着的车厢内似乎有女眷,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叫声和求救声。云涛跑马在最前头,他也发现了前方的惊马,当下不假思索,便拍马直追了过去。云妙见自家哥哥这般见义勇为,不由得笑了一笑。自己也不动身,只是任由外放的神识观察着哥哥的情况。云涛的马跑得不象那发了狂的马一样快,但胜在有方向,没有横冲直撞,不过几十息的工夫便将将赶上,云涛长臂一伸,腰间软剑如匹练一般瞬间弹起,变为他手中的长剑,云涛用剑砍着套马的绳索,宝剑锋利,几下便将那三重绳索砍断,那惊马去了束缚,嘶鸣着自朝前方直直撞过去,却听马声惨烈,竟是直直地掉到了路边的崖下,虽然不算深,但看两匹马翻滚之态,料是凶多吉少。车厢失了拉力,却是又向前直直撞向山壁,云涛一把拉住车子,使尽全身之力才将那冲势缓得一缓。饶是如此,车子还是撞到山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里面又传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声。尖叫声过后,便听得哭声连连,“小姐,小姐!”车中却是有三人,只听一个低低的女子声音道:“我没事。”云妙看得微微笑,哥这是少年救美啊七 裴家只见从车中跳出一个小丫环来,哭得满脸花,头发也有些蓬乱,只瞧了云涛一眼,忙上前来行个大礼,谢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那声音犹带哽咽,想来方才那惊魂一刻将她吓得不轻。云涛却是温言道,“不必客气。车中可有人受伤?”“劳恩公挂心,都无甚大碍。”小丫环又退到车边,伸手扶出个人来,也是个丫环打扮的,比她年纪还大些,额头有一处青肿带血的伤口,想是方才撞到了车壁上。云涛见了便从怀中找出一瓶伤药来准备送过去,却见这两个丫环一左一右,又从车内搀扶出一人来。车中下来的是位妙龄女子,眉目清婉,人淡如菊,似乎行动间右脚有些不便,便微微倚靠在丫环身侧。虽有些眼神间还有些惊魂未定,但神态举止已经恢复了大家闺秀应有的从容仪态。云涛将伤药送上,“这个伤药可以止血。”见这主仆三人衣着都华贵,想来也是高门女子,便道:“这位小姐可是受了伤?我家的马车就在后面,稍待片刻便来。”小丫环接过了伤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