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遥在沙发上坐下:ldquo好。rdquo他大约早就布置好了,不过几分钟之后,就有人端着菜引他们在客厅里坐下。真是花了心思的。红梅虾仁,银菜鳝丝,翡翠蟹粉helliphellip每一样都是无不能做到假乱真,可是洛遥握着筷子,迟迟没有动手。ldquo如果我没去那里,你没见到我,你预备怎么办?rdquo他淡淡一笑,喝了口水:ldquo你不是在加班么?加班完了,大概也是回家吧?我会去接你。rdquoldquo我要是不愿意来呢?rdquo他的杯子就握在手里,不急不缓的抬起头,笃定的说:ldquo你会来的。rdquo此刻他只穿了白色的衬衣,真是清贵逼人。她又看见他的袖口,那对黑曜石,不知想起了什么,手指竟然一松,啪的一声,镶银的红木筷子掉在了餐盘上,溅起了菜汁点点。而她不管不顾,手指执意的去够那对袖扣,有些慌乱的说着:ldquo你还给我。我不要送给你。你还给我helliphelliprdquo展泽诚只是往后一靠,似乎惊讶于此刻她的失态,皱眉去握住她的手:ldquo洛遥,你怎么了?rdquo她的手被他握住,依然温暖柔软,熟悉的亲密感刹那间击中了她,白洛遥一动不动的缩回了手,低头看到自己毛衣,一点点,溅满了黄色的汁液。素斋做的太逼真,竟然还嗅到了蟹粉的味道。她几乎忘了这是在哪里,那些斑斑点点被无限的放大,就在眼前mdashmdash她随手抓起了纸巾,往毛衣上擦去,那张纸几乎被揉烂了,可是斑点还在mdashmdash洛遥在刹那间几乎无法可想了。餐碟下还有一块餐布,她随手就这么一扯,哗啦一声,两层叠起的镶金骨瓷碟就这么跌落在了地上,细细碎碎的一地碎片。而她似乎全无发觉,继续在擦,仿佛要把身上的毛衣揪破。展泽诚就这么看着,眉头愈皱愈紧,忍不住开口制止她:ldquo擦不干净就算了。rdquo她没听见。他终于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ldquo你疯了么?rdquo修长的身躯投下了一片阴影,展泽诚几乎将她笼罩在下边,洛遥一声不吭,握着那块餐巾,努力的挣扎。他强制般的把她的双手分开,强迫她看着自己,语气尚自克制:ldquo你到底怎么了?rdquo他认识了白洛遥这么久,只看她哭过一次。那是在她导师的病房里,她看着医生将白布蒙在了老师的脸上,哭得双膝跪在了地上。从此之后,即便那次她被同学送去医院洗胃,迷迷糊糊中见到他赶过来,也倔强着眼神,狠狠的吐出了一句:ldquo滚。rdquo可是这一次,她却呜咽着,宛如被夺去糖果的孩子:ldquo展泽诚helliphellip你放开我helliphellip你让我擦干净好不好?rdquo她一哭,自己便是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洛遥趁机挣开他,又一点点的开始擦拭。展泽诚薄唇抿起,终于还是觉得不对劲,一手扶了她的肩,不发一言,另一只手开始剥她的衣服。管家进来送菜,看到这么一副情景,挑眉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惊讶,却什么也不说,悄悄的退出去了。幸好她的衣服是开襟,她的力气又小,只是片刻,衣服被扔在地上,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被他强制的固定的怀里。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不稳,微微偏过头,吻在她的额角,低声说:ldquo洛遥,你到底怎么了?rdquo毛衣被抛开后,其实她已经安静下来了。就这么抱着她,只是自己的私心吧。他太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抱过她,就像抱着一个孩子。他一低头,看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珠,仿佛是被他欺负了,真是楚楚可怜。于是一手抚着她的长发,嘴唇轻贴着她的耳侧,宛如轻轻啃噬:ldquo什么时候有这个病的?rdquoldquo我没病helliphellip可是我见到你就紧张helliphellip我害怕helliphellip你让我回去helliphelliprdquo她的声音还带了轻微的呜咽,连身体都在轻颤,ldquo你让我回去好不好?rdquo他真的熟悉她的目光,很久之前,她就很会这样看着自己,眸子仿佛是一池春水,盈盈落满了轻花。而只要看到她这样的神情,自己就毫无办法,心软得不可思议,任她做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拒绝。他悄无声息的叹口气,放开了她,却不放心的再确认了一遍:ldquo你真的没事?rdquo她只是要回家,似乎再在他身边呆上片刻,情绪就会越来越糟糕。他开车送她,车速很慢,因为她不喜欢坐快车。过了十字路口,就是大。洛遥觉得自己是恍惚了,竟然说了一句ldquo到了rdquo。那么自然而然的说了一句,连展泽诚都是愕然,然后转头去看她。以前他总是在那个转弯的地方放下她,她叽叽喳喳的说完话,笑容里都有依依不舍。其实自己心里也总有些舍不得,于是去亲吻她的脸颊。她等他亲吻完,却又抱怨他总是面无表情。他不动声色的开过校门口,校门从视线里掠过,他看见她微微垂下了头,有心和她说话:ldquo快单身节了。rdquo快单身节了helliphellip洛遥也记起来了,认识了他之后,她终于不用被朋友拉去参加单身派对了。那是入学后的两个月。洛遥的室友王敏辰算是学生会的积极分子,为了举办每年一次的、在文岛市高校内赫赫有名的单身节派对而忙里忙外的拉赞助。直到在某一个下着大雨的下午,敏辰非拉着她去易钦的总部,说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学长,又是老乡,大笔的赞助已经有望了。白洛遥就在秋困中,被她从床上拉起来,挤上轻轨,然后第一次踏进了易钦。师兄在开会,她们就坐着等。因为室内温暖如春,即便一双鞋子全被泡湿,洛遥发现自己居然还能靠着敏辰的肩膀打瞌睡。直到会议室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了,洛遥在浅眠中被脚步声吓了一跳,坐直了身子,听到敏辰偷偷拉自己袖子:ldquo哇,看,帅哥。rdquo她眯着眼睛望过去,那人已经走过去了,只见到一个背影,却说不出的熟悉。正发怔的时候,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仿佛看见了什么,淡淡回头扫了一眼。展泽诚!洛遥一时间觉得难以置信,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刚才还是公事公办的肃然神色,又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他却在片刻之后对她微笑,细微不可见的向她眨眨眼睛。这份熟悉,仿佛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因为旁人的毫不知晓而显得叫人快活而兴奋。也只是一瞬而已,有人走上前,毕恭毕敬的递给他资料,又把他的视线挡住了。师兄高池飞见到她们,相当热情而客气:ldquo不好意思啊,刚才开会呢。老板亲自来的,实在走不开。rdquo王敏辰就八卦了一下:ldquo就是刚才走过去那人?rdquo高池飞点头:ldquo就是他,新官上任,,我们哪敢怠慢?rdquo王敏辰的口水都快流一地了,转头却看见洛遥还在微笑,于是推推她:ldquo你笑什么?rdquo洛遥忙摇摇头:ldquo没事没事。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