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不像是一个刚刚睡醒的人了,眼神凌厉,简单的问了句:ldquo你只要告诉我,怎么阻止?rdquoldquo晨报已经出刊,进入了物流,来不及了。rdquo展泽诚深呼吸了一口,抬眸望向窗外。其实没有一丝光线从厚实的窗外的漏进来。未知的一天。风雨欲来。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天色还蒙蒙亮,整幢大楼静悄悄的。电梯一路上行,他径直拿起了桌上那几份报纸。匆匆扫了一眼,就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甚至还是昨天刚刚拍下的,自己和何孟欣,挽手立着,而中间则被一道夸张而刻意的裂痕割开,标题触目惊心:疯女成为第三者?展何联姻前景堪忧。展泽诚抿唇,慢慢放下报纸,又坐回去,看着马胜满头大汗的跑进来:ldquo展总,只能拦下一部分,可是发行一旦进入了流通渠道helliphellip真的来不及了。rdquo他默不作声,沉沉的扫过了报纸:ldquo能收回多少就收回多少吧。rdquoldquo我知道,我知道。事情太突然了,我简单的和几家报社联系了,都说是临时收到匿名的资料和传真,大概是为了抢头条helliphelliprdquo他只是再一次拿起了报纸,这次看得十分仔细,而眉峰愈皱愈拢。好几份报纸,每一份的内容都各不相同。手上的第一份,有洛遥在心理诊所的咨询报告复印件,只是浅浅的划去了名字。下面的一份的照片似乎是独家。他记起来,李氏酒会的时候,自己强吻她,是在一间有窗户的屋子工作间里,照片的角度是从那里拍到的,虽然并不算十分清楚,可也认得出那是自己和一个年轻的穿着旗袍的女子。再下一份,模糊的提到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份,曾经被博物馆开除。helliphellip每一份都有爆点,只是报道无一不刻意隐去了白洛遥的姓名。资讯如此发达的今日,网络的人肉搜索几乎可以海底捞针,何况是这样清晰明了的提示?他重重的将报纸甩回桌面,胸口的怒意勃发,他站起来,沉声对马胜说:ldquo我要这些影响消除得一干二净。rdquoldquo我知道,我会查出来是谁helliphelliprdquo他恰好走过马胜的身侧,冷冷的站住:ldquo你听清楚,是谁做的现在不重要,我只要消除影响。rdquo他指着马胜手里的报纸,上边一张女孩子的照片,笑容柔和得灼痛自己的眼睛,ldquo我关心的是她。要么制造更大的新闻把这个掩盖过去,要么就让这些报道通通消失。rdquo早晨的七点半,是白领们开始上班的时候。这一日的新闻,从地铁站、路边的报刊亭,慢慢的传出去,仿佛是看不见的流水,侵入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车子从大道上开过,或许是因为有些堵车,展泽诚有些焦躁,心神不宁,不停的催促司机开得快一些。手机已经握得发烫,可心里十分的慌张,仿佛抓不住东西,空落落的发痛。他试着将蓝牙打开,又将手机拿得远一些,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开一些东西。电话迟迟没人接。他拨了一遍又一遍,动作和心情一并麻木下来。他几乎以为这个号码已经没有人使用了,白洛遥接起了电话,声音似乎还有些困意:ldquo你好。rdquo展泽诚的心微微一紧,说不请究竟是放松下来,或者更紧张了,只说:ldquo是我。rdquo那边的声音清醒了一些,她ldquo唔rdquo了一声,低低的问:ldquo什么事?rdquoldquo我有急事。你在家么?rdquoldquo我在敏辰家里,什么事这么急?如果是关于helliphelliprdquo他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ldquo地址?我要立刻见你。rdquo挂了电话,他简单的对司机说:ldquo掉头。rdquo恰好是城市的两端,又是交通最繁忙的时候,窗外是汹涌的车流,上班族们不耐烦的摁动喇叭,声音响得震天。等待的时刻,只觉得漫长,坐立难安。高池飞出差去了。敏辰打电话让洛遥陪她一起住两晚。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到手机一直在响,吵得人心烦意乱。洛遥摸索着去接电话,最后把敏辰也吵起来,问她:ldquo这么早,谁啊?rdquo洛遥没吭声,她从来没问起好友关于展泽诚的事,此刻只是淡淡的说:ldquo没事。rdquo敏辰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月。洛遥住在她家,义不容辞的承担了保姆的责任,简单梳洗了一下,拿了钥匙:ldquo我去买吃的,你想吃什么?rdquo孕妇坐在沙发上,想了想:ldquo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天气这么好,医生说我应该适当运动。rdquo她本想劝敏辰不要去,后来一转念,既然人家打算顺产,倒是该多运动,于是点头:ldquo那我们一起出去。rdquo电梯到了底层,敏辰看了眼信箱:ldquo报纸到了。rdquo洛遥替她取了,捏在手里:ldquo走吧。rdquo小区的街对面就有一家远近闻名的豆浆店。洛遥看着敏辰坐好,自己跑去收银台叫早点。敏辰就拿了她随手搁下的报纸翻看着。片刻之后,她的脸色已经微变,看着洛遥从那边走过来,忙不迭的将报纸收了起来。ldquo晨报呢?rdquo洛遥坐下来,伸出手去,ldquo分我一半看看。rdquo敏辰勉强笑了笑:ldquo不要了,报纸上有铅,对身体不好,吃完早饭再看。rdquo恰好豆浆已经端上来了,洛遥瞬间忘了之前的话题:ldquo来,多吃点。rdquo吃完了早餐,敏辰的脸色不大好,洛遥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调侃:ldquo情绪反复无常对胎儿不好。rdquo穿过了马路,恰好经过小区门口的那个公园,地上是刚刚长出的鲜嫩小草,踩上去很柔软,仿佛是刚刚铺开地毯,触眼也是清新。洛遥忽然站住:ldquo你等等,我接个电话。rdquo她低低答了几句,很快的挂了电话,然后对敏辰说:ldquo我先送你上去,上午我约了一个朋友。rdquo敏辰似乎心不在焉,ldquo哦rdquo了一声。还没踏出草坪,忽然从左手的小路上冲出了几个人,速度很快。洛遥愕然之下,确定他们是冲着自己这里来的,下意识的挡在了敏辰身前。有人掏出了相机,也有人拿出了速记本和录音笔,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挤在最前头,似乎还有些气喘:ldquo白洛遥小姐?rdquo洛遥并不认识这些人,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只是站住了脚步:ldquo你们是?rdquo之前那个男人眼神立刻兴奋起来,仿佛见到了猎物,声音有些不稳:ldquo请问你看了今天的报纸了么?你和易钦的展泽诚先生是情侣关系?rdquo她努力的站敏辰身前,生怕那些人挤过来,脱口而出:ldquo我不认识他,你们找错人了。rdquo又有人拿出了报纸,展开了那幅照片:ldquo这是你们在李氏纪念酒会上的照片吧?您还要否认吗?rdquo洛遥迅速的瞥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白,没有理会问题,只是护着敏辰往前走。可其实前路都被挡住了,她寸步难行,站在那里,听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ldquo请问你是在心理治疗么?恢复健康没有?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