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莲心种》作者:无处可逃苏瓷女捕头的系列故事~杂志稿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悬疑推理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全一章莲心种文/无处可逃一初夏时分,傍晚。江南道吴兴郡衙跪了一地的大小官吏。郡守孙升不时觑着衙门外的大道,低声催促衙役:“再去探一探,怎的还不来?”话音未落,衙役已经狂奔进来:“来了,来了,大人!”官道上马蹄声近,直至数声清斥:“吁!”旋即有人下马,直往官衙内而来。孙升慌忙弯腰磕头,额头重重抵到青石板上:“参见四王爷千岁!”来人脚步未顿,径直擦过了他的官袍,“起来说话。”青石板上还带着白日里曝晒后留下的余温,孙升身形臃肿,站起时一个踉跄,幸而一旁的师爷扶了他一把,方才站稳。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亦步亦趋地跟着四王爷走进官衙:“千岁一路辛苦了。”一身素袍的年轻王爷蓦然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诚惶诚恐地郡守:“疫情如何了?”从王爷英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孙升只觉得汗水骨碌碌滚落下来,瞬时迷了眼睛:“下官至今未找到疫情源头,暂时也无法医治。只能将南浔镇隔离开,严禁出入,想来一时间不会扩散开。”裴昭略微眯起了眼睛,“前些日子来此的苏瓷苏捕头,你可知她如今又在何处?”孙升在记忆深处搜索了一番,方才记起来,前些日子是有六扇门的一个捕头路过此地,恰好瘟疫爆发,官兵封锁了镇甸,想来他也被困在了此地。莫非这捕头和四王爷有什么渊源?孙升沉吟片刻,答道:“苏捕头前些日子进了疫区。”空气里凝满了令人不安的气氛,王爷的沉默令这种不安转为了无形的压力,孙升的声音带了丝颤抖:“……至今下落不明。”这场瘟疫来得突然,数日之内席卷了吴兴郡最为富庶的南浔镇,当地大夫们束手无策。官府上报朝廷后,等来的钦差大人却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位高权重的四王爷裴昭。裴昭面无表情,沉默片刻后,淡淡道:“明日本王要去南浔看一看。”孙升心急如焚,忙劝阻道:“千岁,这疫症太过凶猛,您这万金之躯,万万不可进去啊!”飞鸢踏上了一步,低声劝道:“王爷,不可冲动。”这些日子苏瓷又在南方办案,裴昭在朝中有事,便派遣了影卫暗中照看,未想到她从岭南回京,途中却遇到这场瘟疫,失去了行踪。他一时间性急如焚,当即亲至此处找寻。这一路上他冷静下来仔细思量过,以苏瓷的武功,普通士兵困不住她。她失了音讯,有两种可能,一是南浔镇发生了命案,二则是他不敢去想的……她也染上了瘟疫,无力脱身。想到此处,裴昭沉了脸:“本王自有分寸,谁都不用再劝。”“王爷,三月十八日苏姑娘到了吴兴郡,之后便去了案发所在的南浔镇,就没有再出来。”飞鸢递上一卷案宗,“这是官府的案卷,期间除了当地邵家因瘟疫死了人,并没有什么大案。”“今日是三月廿八,过去十天了。”裴昭轻轻蹙眉,接过了案卷在灯下翻阅,喃喃道,“邵氏夫妇三月十七日死的,她会不会以为是命案,才去那里的呢?”“我觉着这像是苏姑娘向来的个性。”飞鸢轻声劝道,“王爷,还是我去吧,您在这里等着,一找到苏姑娘我就把她带出来。”裴昭指尖轻轻揉着眉心,仿佛这样能纾解此刻的烦闷,这个师妹……真的得时刻放在眼皮子底下,只要自己稍一分神,似乎就不在掌控之中了。他低低叹口气,带着倦意,缓缓道:“如今她在疫区下落不明,你以为我还能安心在此处等着么?”翌日天还未亮透,整个府衙都被惊动了。孙升死死拦在马前,眼神闪烁,“千岁,真的去不得!”裴昭面容平静,“你连本王的路都敢拦?”他的声音甚平静,却又蕴着无声的威严,孙升一个哆嗦,下意识要躲开。可转念一想,万一这四王爷染上了疫症,在自己的郡县出了事……头上的脑袋还要不要了?!这般一想,他用力抱着裴昭的腿,死都不放。裴昭正要一脚把这胖郡守踢开,孙升终于还是喊了出来:“王爷,这疫病,不是普通疫病……是蚕瘟,是蚕花娘娘的神灵诅咒啊!”裴昭一愣:“什么?”“这是蚕花娘娘的诅咒,如今疫区是有去无回啊!”“鬼神之说最是无稽之谈!”裴昭不怒反笑,一脚踹开了他,打马往南浔疾奔而去。二官兵已经将南浔镇牢牢包围起来,水路与陆路皆封闭,裴昭持了令牌,自是通行无阻。进去之前,他将飞鸢招至身边。飞鸢以为他转了念头,忙道,“王爷是要我去么?”裴昭解下身边的龙涎香囊递给飞鸢:“你在这里等消息,若是她自己出来了,你再通知我不迟。”飞鸢急道:“龙涎香有驱邪辟毒之效,不可不带!”裴昭不置可否,“这香向来只有御贡,我带在身边,她必然起疑。”飞鸢有气无力道:“您这是命都不顾了,害怕苏姑娘知道身份么?”裴昭眼神深处掠过几丝光亮,却只勒过了马头,径直沿着河道往前而去。南浔以丝绸闻名天下,皇室的衣料更是指定此处绸商进贡,这时节正是养蚕之时,是以路边桑树郁郁葱葱,流水潺潺,当真是一派轻灵绿意。裴昭沿着河流往前疾驰了十数里,前边可见一座颇为繁华的镇甸,想来便是南浔了。路上并无什么行人,甚是冷清,大约是因为这场瘟疫,人人躲在了家中不愿外出。裴昭勒住马,远远望见不远处起了浓烟,不知哪户人家着火了。陆续有人从家中出来瞧热闹,裴昭翻身下马,问一个老人:“老丈,哪处着火了?”老人打量了裴昭数眼,“外乡人?这会还敢进镇子里来?”顿了顿,又道,“那是邵家,本镇首富之家。”邵家?裴昭想起昨晚看过的案宗,忙问道,“可是刚死了老爷夫人的邵家?”“正是那家。”老人盯着那浓烟冒起之处,言语间有些惧意,“这一家子得罪了蚕花娘娘,如今真是报应啊。”裴昭心中记挂着苏瓷,并未再细问下去,翻身上马,风驰电掣一般往邵府而去。马蹄落在青石板路上,如同一阵急雨扫过,不远处是白墙黑瓦,深门大户。幸而浓烟和火光被高耸的马头墙阻住,并未蔓延至邻家。南浔一镇因丝绸的缘故,极为富庶,而邵家更是第一豪富,御贡丝绸皆出自他家,果然宅院极为气派。裴昭见里边浓烟滚滚,火势极为猛烈,向来这大户人家是要被烧得干净,心中不由有些惋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