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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玉人。黄氏在家里为着小女儿提了三天的心,一见着面,心里一酸,眼睛一红,便再忍不住,上前抱了小女儿心肝宝贝肉的哭了一通。倒是叫站在边上的申时行和李百户有些尴尬。李百户红着眼睛,涨红了脸出声劝道:“怎地又哭起来了?真要是嫁不出去,这才要哭呢。”李清容眉间还有些许羞意,也连忙扯了扯黄氏的袖子,柔声劝道:“娘快别哭了,你这一哭,我都想哭了。”黄氏瞪了李百户一眼,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这才软了声调和女儿嗔道:“我哭我的,你是新嫁娘,怎好掉眼泪?”说罢,又勉强一笑,“你两个姐姐今日都在呢,咱们进去说话。”黄氏首先挽着女儿的手,一并往屋里去。李百户夫纲不振却也自个乐呵,转头和申时行说道:“你岳母啊,就这么个脾气,高兴也哭、难过也哭,不过女人嘛,掉掉眼泪也是有的。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让着点也是应该的。”他拍了拍申时行的肩,求认同,“你说对不对?”申时行点了点头:“岳父说的是。”他们一行人进了屋里,这才瞧见了抱着朱翊钧和李清漪。申时行微微一惊,正要行礼,却见李清漪微微笑了笑反倒站起来了:“在家里,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朱翊钧是个天生坐不住的,在李清漪怀里扭了扭,插了一句:“这个是不是小姨夫?”他在宫里是见过李清容的,也听说过李清容嫁了人,故而才有这么一问。李清漪点点头。朱翊钧连忙仰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志气和认真,奶声奶气的问好:“小姨好,姨父好~~~~~”申时行和李清容皆是温声应了,不过申时行还是有些不自在,瞧了李清容一眼。李清容会意,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朱翊钧:“这是姨父姨母给你的见面礼呢。”朱翊钧和李清容玩过几回,有几分亲近,只是见着礼物还是下意识的先瞧了瞧自家母亲。李清容忙笑着解释了一句道:“也不是什么珍贵的,是你姨父自己画的图,一共雕了四块,咱们家里小辈一人一块——梅姐儿和荣哥儿都有呢。”李清漪听着一笑,便亲自伸手替儿子接过来,系在腰上。朱翊钧却是个鬼灵精,他掰着胖嘟嘟的手指头算了一下:“四块玉佩。梅姐儿一块,荣哥儿一块,我一块,还有一块呢?”这剩下的一块,自然是给申时行的长子申用懋。边上的人皆是静了一下,还是李清容语调轻快的应了一声:“剩下的,当然是留给小姨我自家用啊。小姨家里有个只比你大了一个月的小哥哥呢。”朱翊钧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又低头用手指摆弄起腰间的玉佩来。李清漪干脆把怀里的儿子放下来了,和他道:“你去和梅姐儿她们玩吧,不过不许跑远。”她低下头和儿子对视,伸出小拇指,“你答应过娘的,今天要乖乖的。不许跑出院子,等会儿叫你就得回来,和娘拉钩约定?”朱翊钧点点头,笑着伸出小拇指,小心翼翼的勾了一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李清漪这才点了点头,放了他出去。朱翊钧跑得飞快,不过后头几个锦衣卫也动作极快的跟了上去——如今皇帝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不容半点差错的。小孩子出去了,一屋子的大人的气氛,说笑也随意了些。气氛稍稍和缓,李百户拉了申时行去边上说话。屋子里剩下的三个女人——黄氏、李清闻和李清漪不一会儿就把李清容给围住了,接二连三的问了她几句新婚的状况。李清容羞答答的回着话,头也抬不起来,玉似的面庞染了一点红,好似牡丹花,艳光照人却又娇嫩嫩的。边上的三人见她这般情状,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黄氏心里稍稍稳了些,可仍旧是忍不住诉苦道:“翰林院虽是清苦,可到底也是在京里,一家人离得近,有什么事也能照顾帮衬着。怎么就一转眼就要外调去松江了?听说东南那边正打仗呢,三姐儿若是跟过去,指不定要吃多少苦。”这调令下得虽然急,不过也体谅申时行新婚,这才拖了一段时间,让他月底再走。李清闻笑了笑:“三姐儿还年轻,正是要趁着好时候多往外头走走呢。”李清漪也笑劝了一句:“东南那边虽是打仗也是一半会儿也是不会牵连到松江的——那可是徐首辅老家呢,地方官必是知道轻重的,朝廷里也有人看着呢。”黄氏嘟囔了两句:“打起仗来,那些佛朗机人谁还管是不是首辅老家啊?”李清容也咬着唇道:“没事的,其实这次能去松江,相公也很高兴呢——他说与其在翰林院苦熬着,倒不如先去外头锻炼一番,造福百姓。他有这般想法,我做妻子的自然也是支持的。”说到这个,她一双眼睛都亮了,显然是极其赞同申时行的决定的,抱着黄氏的胳膊摇了摇,“娘别担心,我会给您和姐姐写信的。”话说到这里,黄氏也没了奈何,只得咬牙认了——这小夫妻刚成婚,难不成要叫女婿一个人去上任?伤了夫妻感情,让旁人趁虚而入,这才是真的害了女儿呢。*****众人说过话,家里又留了小夫妻一起用午饭。李清漪也抱着儿子一同在家里用了饭,只是想着宫里头那个大概还在望眼欲穿的等着自己和儿子,便也没再耽搁,令人备了车马打算饭后就回去。她起身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让宫人请申时行到次间,准备和他交代几句话。申时行是聪明人,大约也有点准备,午饭的时候没敢多喝酒,理了理衣袖,跟在宫人后头入了次间。李清漪就坐在窗口的坐榻上,见了申时行便指了指下首的木椅,道:“坐吧。到底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有些事,我想着是要和你说几句。”申时行礼了礼,这才在小心的木椅上坐了下来。李清漪抬起茶盏喝了口茶,轻声道:“调你去松江的事情,是我特意和皇上商量的。”申时行面上神色不变,只是微微颔首,坦诚的应了下来:“翰林院里同僚甚多,臣才学浅薄又无甚资历却被选上,想来必是娘娘帮衬的缘故。”李清漪听着这话略一顿,不由笑起来:“那你说说,我调你去松江是为了什么?”翰林乃是清贵之地,自来便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似申时行这般状元出身,只需在翰林专研经史,修修书,仕途一路自是极为平稳,说不得便如李春芳似的入阁为相。这个时候调申时行去松江,旁人说不得还以为是上头故意整治他呢。申时行却是肃然一礼:“现今朝中,徐首辅和高阁老两虎相斗,一者德高望重,一者乃帝师之尊。臣若是留下,难免要受牵连,卷入党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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