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化做一道轻烟下来,注意到此时王宫里已是没有多少的敌人了。 而之前出现的凤函,此时亦是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到底是逃了,还是被侍卫给杀了。 凉溪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了地上,白香和红玉看着,却是谁也不敢轻易触碰她。 凉溪的脸色,此时已是白地近乎透明。 好似只要轻轻一碰,她就会如同那珍贵的瓷器一般,碎了。 白香上前一步,半跪在了地上,手指才刚刚要接触到凉溪的皮肤,就觉得周身被一阵寒气所笼罩。 白香的手顿时僵住,抬头一看,竟是一袭黑衣的魔尊大人。 魔尊的面色冷峻,眉宇间似乎是还藏着极其凶狠的戾气,手指微微一勾,凉溪的身子便已飘浮了起来。 “怎么回事?” “回尊主,凉溪姑娘为了能让战戮去帮君上,所以与我二人联手一起对付银灵子。” 白香不敢隐瞒,连细节都交待地清清楚楚。 红玉看到了如此冷酷的魔尊大人,更是吓得连头也不敢抬了。 “你说她在昏迷之前,让漫天绫去帮离墨了?” “正是。” 白香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尊主如此在意这位凉溪姑娘,如今为了君上,却是伤成了这样,也不知道过了今晚,尊主会不会去找君上的麻烦? 事实证明,白香没有多虑,魔尊的确是去找了离墨的麻烦。 只不过,在此之前,魔尊先找上的,是魔音,而非离墨。 同一时刻,就在凉溪晕倒之后,枷罽手中的三皇剑所发出的攻击,却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了。 待枷罽看清楚之后,不禁瞪大了双眼。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来对付离墨,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会有了漫天绫的阻拦。 “漫天绫?它怎么会在这儿?” 与此同时,枷罽的眼睛则是四处乱瞟,这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其它的那些战斗早已停止,而他最大的助力,银灵子,则是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该死!” 对于漫天绫的突然出现,离墨也有几分的意外。 回头看了一眼手捂着胸口的战戮,接触到了他有些躲闪的眼神,离墨心头那份不安,似乎是应验了。 “离墨,这次算你走运,咱们走着瞧!” 枷罽话落,也无意多做停留,因为他刚刚不仅察觉到了银灵子的消失,还发现了一道极为强悍的气势,那道气势,似乎就来自于底下的某一处,若是再不走,只怕他真的就要遇到麻烦了。 枷罽的动作极快,化做一道轻烟消失,漫天绫在舞动了几下后,便绕着离墨飞了一圈儿,似乎是在确定他是不是安全了。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凉溪。” 话落,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旁的战戮一眼。 战戮刚挪动了一下脚步,紧接着便看到了君上那个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虽说成功地避开了这次的麻烦,可是似乎,这也算是多亏了那位凉溪的福。 如果不是她…… 战戮突然打了个激灵,他刚刚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悍冷漠的气势,莫不是……☆、第一百零三章 能让我看到一点希望吗?“夭夭,我不期望你能将我视为心中第一,可是至少,你要让我看到,我努力维护的这份情感,是会有回报的。夭夭,你当真连一点点的希望,都不肯让我看到吗?” “我生而为魔族之首,就算是身上有着神族的血脉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那些所谓神仙的道貌岸然,可是我就是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你。” 魔尊却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 凉溪的眼睫毛似乎是动了动。 “不管我怎么努力,不管我对你有多好,你的心里所装的永远都是六界众生,而不是我魔尊噬天。” 魔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神色也有了几分的落寞。 “真的,就是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懂了。” “夭夭,我之前并不懂重华的话,可是从天界回来,我看到你毫无生息地躺在那里的时候,我便懂了。” 凉溪没有反应,仍然是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怀里,如果她知道,她一向以为高冷的魔尊,竟然会说出了这么多煽情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耳朵? “就算是九黎颠覆了又如何?就算是离墨这个妖皇死了又怎么样?他们与你何干?你只是凉溪,只是夭夭的转世,为何一定要将这些沉重的负担,都背在你自己的肩上?” 魔尊的情绪似乎是有些失控。 “夭夭,我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你的轮回重生,可是为什么,这一世,你即便只是凡人之躯,仍然会如此地看重那些与己无关的旁人?” 可是细听之下,分明更像是一种倾诉,一种委屈,一种伤怀。 一字一句,似乎是都在控诉。 “可是你本为上神,你的魂魄又怎会入地府?就算是我将冥界给搅了个天翻地覆,也一样是没有丝毫的用处。夭夭,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后来,我怒气冲冲地闯入了冥界,我要跟冥皇讨要交待。” “当初得知你再无生还的可能,我抱着你的尸身在九重天上坐了七天七夜,我只是希望能看到奇迹,可是我和重华,还有天帝,还有诸多的上神,却是毫无办法。夭夭,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才彻底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的话这样多。 魔尊的声音更为沉痛了一些。 “夭夭,千年前你为了所谓的六界,抛下我一人不顾,我伤心之余,也惟有选择了封印神魔之井,同时自己也陷入了沉睡。我宁愿不问世事,也不愿意一个人孤伶伶地活着,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魔尊的声音里,似乎是透着浓浓的伤感。 “千年前,你为了六界秩序,不惜以身抵挡两大神器,最终陨落成尘。夭夭,对于你当时的那份狠心,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难道我对你如此好,还及不上六界的所谓和谐?” 低头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凉溪,脸色仍然白地近乎透明。 想想之前重华帝君的提醒,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是更痛了。 魔尊的心底,此时是万般复杂。 “早知道你会伤得这样重,我就不该去九重天的。” 抬头望月,一弯皎洁,周围疏疏散散的星星,宛若是被人随意丢下的一把棋子,就在那里闪闪发光,仿佛是在等待着主人来赶快将它们都捡走。 入夜,凉风阵阵,魔尊抱着凉溪坐到了九宵塔的塔顶。 这一次,三五天的时间,怕是根本就不可能上其复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