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习琴之人何其多?琴艺在我之上的,自然更是多如牛毛,三小姐此举,不觉得是太过偏执了么?”声音柔美清丽,恍若是那三月的春雨,淅沥不断。桑丘华的脸色一冷,“哼!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这等的琴技,怕是整个紫夜也不见得能再找出第二人来。我是目前最有资格和可能成为二皇子妃的人,怎么可能会容许你有机会接近二皇子?更不可能会给你机会来压过我的风头!云浅夏,要怪,就怪你自己出身太过低贱了!”浅夏的眼神一凛,“这么说,三小姐是不预备放过我了?”“自然!你若是肯好好地配合,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受太多的苦楚。说起来,你这说话的声音也是太过诱人了些。”桑丘华的脸上浮上了一分有些诡魅的笑,“放心,我是不会给你喂了哑药的,只要你乖乖的,我只是给你用一些坏嗓子的药也就罢了。”浅夏的眼中充满了惊恐,身子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奈何退了几步后,便是墙壁,自然已是无路可逃了。桑丘华满意地一笑,“来人,将她右手的筋挑了,左手么,看在了她好歹也是我桑丘家客人的份儿上,给她留下吧。”“是,小姐。”话落,便见五六名丫环婆子一涌而上,将浅夏围在了中央,不多时,屋内便响起了痛彻心扉的哭嚎声。桑丘华看着跌坐于地上,手臂上满是鲜血的浅夏,满意而去。只是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桑丘子赫。“哥哥,你怎么来了?”“二皇子就快到了,你怎么还四处乱跑?”“没什么。迎接二皇子的宴会,可是由哥哥一手筹办?”“自然!二弟如今重伤在床,这些事务,自然是要由我来打理。难不成这等小事,还要累及父亲及大伯?”“哥哥,那,宴会时,我献曲一首,如何?”“你要抚琴?也好!”桑丘子赫点点头,“如今二皇子选妃在即,姑姑自然是有心要在本家儿选出一位皇子妃来的。你要小心着些,莫要让大房的人占了头筹。”“放心吧,哥哥,二皇子爱琴,而这姐妹几人当中,我的琴艺,自是最好的。至于那个小桃,她不过就还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二皇子是断不会看上她的。”桑丘子赫的眉心微紧了一下,“可她是桑丘子睿的亲妹妹!”桑丘华不屑道,“哥哥,便是他的亲妹妹又如何?没有了桑丘家族,又何来他桑丘公子的名头?”“妹妹这话可要小心了。”“哥哥,如今二哥重伤在床,岂不是咱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屋内的琴音越来越飘渺,越来越让人有些心神不宁。云长安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后,才道,“这丫头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地大!什么都敢弹。”“这是什么曲子?听起来倒是很舒服。”穆流年问道。“这是摄魂曲。专门用来施展秘术的。”云长安淡淡地说了,也没有再继续解释的打算。穆流年的眉头轻蹙了一下,“会不会有损她的身体?”“这倒不会!只是会让她过后有些累罢了。”终于,一曲终了。桑丘华笑着离开了听风居,留在了她的脑子里的,则是先前她与浅夏和乐融融地谈话。云长安和穆流年一进屋的时候,便看到了浅夏正侧倚在软榻上,脸色倒是一如往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眉目间,漾着一抹疲惫。“妹妹,你刚刚可是套出了什么话?”浅夏点点头,罢阖了眼,“这个桑丘华的心,还真是狠呢。”穆流年亦是有几分的好奇,“她嫉妒了?”“不止呢!”浅夏的唇角弯起,“竟然是想要废了我的手呢。真是可笑!”穆流年的神色立刻便冷凝了起来,“她竟然敢起了这样的心思?”浅夏感觉到了穆流年的在意,睁开了眼睛,一双明眸还略微地泛着湿气,“无妨!便是做不成,也不能说就不允许人家想想吧!让我最意外的,倒不是她的嫉妒心,而是她与桑丘子赫之间的秘密。”“什么秘密?”云长安按捺不住道。“她与桑丘子赫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自然是知道了他诸多的秘密。只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桑丘家的嫡系,竟然是会与京城梅家有了勾结。”“梅家?”穆流年的神色一动,“梅贵妃?”“不错!”浅夏轻笑,“桑丘子赫也真是大胆,竟然是敢与梅家联手,他就不怕一旦被桑丘弘和老太爷知道后,一怒之下,将其赶出家族?”“为了一个家主之位,竟然是连家族的利益也可以抛弃,果真就值得么?”云长安摇摇头,“这样的人,也不知是该说他们幸运,还是该说可悲了。”顿了顿,云长安又道,“这个消息,可以告诉桑丘子睿?”浅夏摇摇头,“不急!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看看桑丘子睿的本事再说。”穆流年轻笑一声,“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绝非泛泛之辈,之前任家的事,便可看出此人的心狠手辣。瞧着吧,桑丘子睿这是在等机会呢。”“什么机会?”云长安有些茫然道。浅夏与穆流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彼此地眼中看到了了然,“等待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了桑丘子赫的机会。”☆、第六十九章 一场好戏!安阳城因为二皇子的即将到来,数日前就已经是开始戒严,毕竟安阳城最大的世家,是桑丘家,而二皇子又是当今皇上唯一嫡出的皇子,亦是桑丘家的嫡亲外孙。是以,安阳城的守卫自然是不敢懈怠的。二皇子此行,虽是有心低调,可是因为还带来了皇上的慰问,自然是不能着了便衣常服进城的。桑丘老太爷和安阳城的刺史,率领了一众官员,自然是都出城相迎,好不恭敬!当然,这些恭敬的人里头,自然是不包括仍然不能下床的桑丘子睿的。桑丘府上的大小主子,基本上是全都出城相迎了,包括了府上的大小女眷,只能是能动的,都出城了。如此,听风居这本就僻静的小院儿,便更是清静了三分。“你说,这位二皇子会不会迎娶桑丘家的女子为妻?”云长安一边儿逗着笼子里的一只鸟,一边儿问道。“不知道。”浅夏回答地很干脆。穆流年则是耸了下肩,落下一子,笑道,“难说。”浅夏始终是未曾抬头,只是一心专注于棋盘之上,仿佛那上面的黑白两色,比起穆流年现在的这张脸来,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倍。“怎么说?”云长安的兴趣倒是被挑了起来,不再捉弄那只小鸟,倒是凑了过来。穆流年看着正陷入沉思的浅夏,没有催她快些落子,笑道,“这要看皇上的意思了。”“皇上?”“皇子们的婚事,即便是皇后,也不一定能做得了主的!毕竟这与普通的大家联姻不同,利益权势的纠结更深,若是没有皇上点头,怕是只有皇后一人答应,也不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