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查到了。”云长安人还没进来,这有些兴奋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云浅夏也不搭理他,直到他进了屋子,然后兴冲冲道,“妹妹,我查到了那是一种血蛊。”“血蛊?这又是什么蛊?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怪怪的。”“这种血蛊,与一般的不同,我仔细地翻阅了书,而且再拿了其中一只,在我喂的那对儿兔子身上试了试。中了血蛊的那只兔子没事儿,可是它的另一半儿,却死了。而且死相很是难看,全身干巴巴的,就像是干尸一样。”浅夏的眸光一寒,“这么说,皇上是有意将这蛊下在我的身上,等到我与穆流年大婚之后,此蛊便会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了?他们真正想要杀的人,竟然是穆流年?”“不仅如此!我注意到,这血蛊若是进了你的身体,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什么意思?”“这血蛊在你的身体里,虽然是不会吸你的血,不会在你的体内被催动,可是有一样儿,它身上的毒素会渐渐地侵蚀了你的身体,时间越长,效果越大。”“什么后果?”浅夏眸底已是一片冰凉,她无法想像到,若是穆流年中了这血蛊,到底会有什么样儿的下场。“后果,便是你会终生不孕。无论是耗尽了多少的灵丹妙药,你也是不可能会孕育子嗣的。”一瞬间,浅夏明白了!难怪他们会这么急着动手了!原来竟是存了一石二鸟之计么?他们的婚事才刚刚敲订,三聘六礼都尚未走完,皇上选在了这会儿下手,一来是不容易让人想到将来穆流年的死,会与他有关。毕竟,要成亲,应该也是明年的事了,这会儿皇上见过她,在将来穆流年出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二来,那血蛊在自己的体内待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身体的破坏力就越大!如此,即便是穆流年侥幸解了血蛊,他也是不可能会有嫡子的,除非,他休了自己!“好狠毒的心思!堂堂帝王,不思安抚百姓,使民安居乐业,竟然是将目光总是盯在了这上面,简直就是还不如一介妇人之远见!”云长安也是轻叹一声,“是呀,没想到,皇上竟然是也使起了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真是让人有些心寒呢。跟着这样的一位主子,谁知道自己哪天就会被他算计的没命了?”浅夏又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你还告诉谁了?”“没了!”云长安两手一摊,“我知道你着急,所以一知道了是什么蛊,便头一个来告诉你了。”“嗯,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别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至于那只蛊,先毁掉吧。”云长安一听,立马就有些心疼道,“毁掉?那不是太可惜了?要不,你让我再养两日吧?”浅夏瞪他一眼,“你疯了?那什么害人的东西,你不知道吗?留着它何用?万一再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云长安撇撇嘴,对于浅夏的话,他是一点儿也不敢反驳。早先她不是内定的家主的时候,他就有些惧她,这会儿她已经是从父亲手里头接过了那么多的权力,他自然就更不敢了。转眼便到了去和韵长公主府赴宴的日子,云氏特意早早地便坐了马车过来,然后接上了程氏和浅夏,一道去。马车上,云氏又是一番叮嘱,那操心的样子,恨不能将浅夏给关进了府里头,干脆就别去了。浅夏的表现始终都是淡淡的,事实上,她对于今天的这个宴会,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这样的宴会,除了能欣赏一些美食外,便是多几位名门闺秀,大家夫人,可是这些,对于浅夏来说,始终都不是重点。如果不是因为她想要弄清楚和韵长公主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是根本就不可能会去的。再者,当初她在永福宫没能再对许妃用了幻术,那么这一次,便用在了和韵长公主的身上,也是一样的!当然,她知道,与长公主独处,显然是还需要几分的运气和谋算的,所以,这几日,她心里头想的,始终都是如何能让那些侍婢离开长公主那么一会儿。到了和韵长公主府,便被人引到了一处名为望月阁的地方。听着下人话里的意思,今日的宴会,就是设在了这里的。浅夏到了没多久,便听到有人小声嘀咕道,“听说长公主殿下今日还宴请了那位穆世子呢。也不知道他如何的身体如何了?”另一位小姐的声音中满是打趣,“你是好奇穆世子是何等的尊容吧?”“又胡说!”“哪里是我胡说了?这穆世子多年来几乎就是未曾出过长平王府一步,听说连年节时的祭拜祖先,他都有数次未曾亲往呢。这会儿身子既然是好了,想来,以后也就会多出来走动了。”“他是不是多出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可是有了未婚妻的人了,便是长的再好,也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还是要离他远一些为妙。”这话浅夏听着倒是觉得顺耳,既然是已经名花有主了,的确是就不该再觊觎了。哪知,此时又听到了一些她不想听的话。“谁要招惹他了?不过就是一个短命鬼,说不定哪一日,就旧疾发作,直接断气了。”浅夏的柳眉一紧,顺着这声音看了过去,见是一位身着粉裳,外披了一件儿大红色的斗篷的女子,看模样儿,倒是应与自己不相上下,姿容俏丽,只是没想到,这一开口,便是这样的恶毒了!“梅小姐,这话可是要慎言。好歹也是世子爷,岂是你能这般妄言的。”一位年纪略长一两岁的姑娘劝道,说着,眼睛还四处扫了扫,那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便是无论如何,这话也是不能传出去的。浅夏由三七陪着在二楼坐着,因为这上了二楼的,都是些年纪不大的闺阁小姐,而云氏和程氏,则被几位夫人叫住说话,留在了一楼。浅夏与那位姑娘的视线相撞,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再别过了脸,似乎是对于刚才的那些话,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那位被称为梅小姐的女子,却是有些不屑道,“怕什么?我说的也都是事实!在床上病了这么些年,这说好,便突然好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就是为了骗婚呢。好在自己临死之前,娶上媳妇,若是命好,再给自己留下个后代呢。”这便说的委实不像话了!这哪里像是一位名门千金该说的?特别是后几句,便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也是断不会如此说话的!浅夏轻摇了摇头,这位梅小姐,应当不是梅家的嫡系小姐,也太没脑子了些。先前劝她的那位小姐脸色僵了一下,似乎是也不知道再如何劝了,只能是摇摇头,对着一旁的另一位绿裳女子道,“桑丘姐姐,你瞧瞧我这堂妹,我也是管不了了。倒是让你们几位姐妹们见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