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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白连忙收了声,心里嘀咕着:吃饱了就睡那不就是那啥啥。此时马车已经驶动,虽然车厢里铺了柔软的毯子,可难免还是有些颠簸。然而,傅修齐靠在哪里却睡得极沉,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姬月白心里虽然嘀咕着,可看了眼坐靠着都能睡着的傅修齐,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真是一点也不省心。”说话间,姬月白已经伸出手,有些吃力的扶着傅修齐的肩膀,替他调整位置,试着扶他躺下,倒是一时儿顾不得嫌弃他这三日没洗漱的事情了。傅修齐比姬月白大了几岁,素日里也勤于习武,身形本就高大结实许多,他那身子压下来时更是沉甸甸的。偏姬月白还怕吵醒了对方,动作也格外小心,又搀又扶,又拉又扛,吃力受累的折腾了差不多一刻钟,好容易才才扶着傅修齐躺下了。等忙完了,姬月白也是气喘吁吁,颊边泛红,细喘了两口气,不禁又瞪了一眼傅修齐。等瞪完了人,她又气咻咻的转头拣了一条薄绒毯子给人盖上。这一下,姬月白倒是不骂傅修齐了,反到是十分难得的反省起自己:所以,她这兴冲冲的出一趟宫,就是出来服侍人家睡觉。哦,还给盖毯子?想到这里,姬月白忍不住伸出手。手如柔荑,白而细,柔无骨,十指白皙纤长,指甲修剪得宜,圆润微粉,莹莹似珠贝。只见她伸出手,指尖在傅修齐的颊边轻轻一戳,忙又收了回去,细白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着,像是被虫子蛰到了。呀,看着倒像是点出了个小小的笑涡。********傅修齐一觉睡到极香,醒来时天都已经暗了下来。他看了眼熟悉的床顶,自是知道自己这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只是,躺在床上的他却无往日里的轻松与惬意,心头反到不知怎的也跟着一紧,一骨碌的起来,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殿下?”该不会是见他一睡不起,直接又回宫了?就在傅修齐心下思忖时,忽听有人闷闷应了一句:“又怎么了?”傅修齐一怔,抬手掀了床帐,很快便看见正坐在不远处的姬月白。窗外的天色已渐昏沉,房间里却只点了一盏灯,灯火晕黄,无声的映照在乌发上,柔软的发丝似也染了一层薄薄的光。姬月白仍旧是那一身宝蓝色的袍子,坐在临窗的书案边,一手搂着趴在她膝上的大黄,一手压着书卷,正微微侧过头,抬眼回看了过来。有那么一刻,傅修齐有些恍神,生出一种莫名而微妙的感觉——似乎在什么时候,他也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另一个他似乎也是这样与人对视着,一样的心情复杂,一样的欲语还休,就在这样微寒料峭的早春里。又或许,这是他从前世起便一直埋在心里的渴望,忽然间那渴望便从心底最深处破芽而出.......傅修齐心志坚定,只恍惚了一瞬,很快便掩饰一般的转开话题:“我还以为殿下您已经走了呢。”姬月白顺手摸了摸膝上的大黄,顺便又捏了捏那软软的猫耳朵,随口道:“都说了要吃完火锅再走的.......”说着说着,她又有些恼羞起来,“我好不容易才出宫一趟,你该不会连顿饭都不请?!”傅修齐咳嗽了一声,连忙道:“自然是要请的,不过现下出门去店里也有些晚了,不若便在府里吃?”姬月白摸了摸猫头,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两句。傅修齐一时没听清,只好又问了一遍:“殿下,您说什么?”姬月白眨了眨眼睛,顿了一下,笑着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真是勤俭持家,以后一定家业生旺......”生旺个鬼!这么小气八成是注孤生!傅修齐应了一声,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皱巴巴的衣袍,犹豫着道,“那我便让厨房去准备去了。若殿下不介意,可否稍等片刻,我正好也出去收拾一下自己,另外换身衣衫?“姬月白摆摆手,示意他随意就好。傅修齐这才起身出门。临出门前,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窝在姬月白膝上的大黄——这个猫中败类!看到他就龇牙咧嘴,遇着漂亮的小姑娘就只会软绵绵的喵喵喵!养它何用?!恰在此时,姬月白漫不经心的摸了摸猫头,手掌顺着大黄柔软的皮毛往下,先是揉了揉它软绵绵的小肚子,然后又捏了捏他毛茸茸的小耳朵。大黄趴在姬月白的膝上,软成一团猫病,幸福又荡漾的“喵”了一声。又甜又软,像是沾了蜜。傅修齐:“......”好羡慕,哦不,他怎么会羡慕那死猫!是好气哦!作者有话要说:傅修齐(沉思):总觉得场景熟悉,难道是我上辈子的老婆来找我再续前缘?知道上辈子的姬月白:.....亲,醒醒!你只是没睡醒而已!蟹蟹明韫的三个地雷,举高高mua~晚上还有一更,大家稍等,早睡的也早点休息可以明天再看。第105章 夜思傅修齐怀着对大黄的嫉妒, 哦不,是怒火,气冲冲的出去了。好在,他府里的这些人虽算不得多但如今也都调理的差不多了,热水什么的早便准备妥当。下人见傅修齐要沐浴洗漱, 便连忙抬了热水来伺候着擦了一把, 就连他头上的发髻也都拆散了, 很是仔细的洗了一回。说起来, 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傅修齐对留长发这种事还是不怎么适应,总觉得麻烦得很。便如现在,好容易速战速决的洗了个澡, 头发却还没干,偏偏古代还没有吹风机,只能用干燥柔软的棉布巾慢慢的擦着长发。当然, 也能用熏炉慢慢熏, 一点点的熏出世家公子那若有若无的“气韵”.......对此, 傅修齐也只能表示:........傅修齐现在自不想叫姬月白久等——姬月白难得出宫一回, 被他睡了一觉, 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已经足够倒霉了, 哪里能叫她再这样等下去?故而, 傅修齐只叫人把头发略擦了擦,再用篦子沾着头油理了一下,接着就随它去了。下人给傅修齐拿的是一套竹青色的袍子, 衣襟和袖角还绣着细密的竹叶文,倒是颇为清雅。傅修齐看了一眼倒没多说,径自换了这身竹青色的袍子,外头披着一件御寒用的银色的鹤氅,乌发还有些湿便松松的披着。收拾的差不多了,傅修齐这才起身回了房里。这个时辰,外面的天空已经彻底黑了,傅修齐从廊下行过的时候只能看见明月悬在半空中,月光皎皎,照得一角的夜空显出幽幽的暗蓝色来。一时夜风拂过,隐约带来初春冰雪消融后的花木香气,廊下挂着的铃铛也跟着发出细碎而动人的声响。傅修齐忽然有点喜欢上这样宁静又美好的春夜,也有点儿喜欢上这种被人等待的感觉。等他脚步轻快的回房时,他屋里的灯已叫人全都点亮了,满室明光。大黄这猫中败类也不知跑去哪儿了,只姬月白一个人坐在书案前,案上摊开一张素白的宣纸,她正提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见着傅修齐回来,姬月白头也没回,只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火锅准备好了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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