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说这话时,两眼紧紧地看着司画。司画听到最后一句,‘他并不反对’时,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松动!静依顿时心下了然了。暗阁里无论是无极在掌管,还是她在掌管时,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便是元熙!她们自小所受到的教育也是要保护元熙,唯元熙之命是从!现在听到元熙并不反对她们将来各自婚配的事,司画的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吧!毕竟,哪个妙龄女子,不想着将来有一日,能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你们若是有了意中人,只需和我说一声便是。我定会做主,许了你们的婚事的。”静依说到这儿,便笑吟吟地看了二人两眼,不再说话了。到了静依落脚的院子,静依刚下马车,便见一名女侍卫自院中走出,“启禀夫人,岳世子来了。”“来了多久了?”“回夫人,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嗯。进去吧。”静依进了前厅,见岳正阳正有些焦虑地在屋中来回地踱着步子,一看到静依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你可回来了!可急死我了!”“出什么事了?能让你堂堂的岳相急成这个样子?”“这是王爷刚刚命人送过来的。”岳正阳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了静依。静依打开细细研读后,眉心处似是打了一个结一般,解不开了。“这个中书令孙杰,竟然是得知了孙府的消息后,仍是没有任何的行动。看来,要么,此人就是如你所言,太过老实了些!要么,就是此人藏匿的太深了!”“王爷的意思你也知道了。他这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你觉得可行?”“元熙的法子虽然有些冒险,可事情一旦成了,那背后的利益却是极为可观的!”晴天一皱眉,“这么说,你也同意?”“自然!对咱们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不同意?”静依松开了眉心,淡笑道。“你就不怕事情弄巧成拙,反被人家给利用了?”“这就要看咱们这边儿配合的如何了?”“什么意思?”静依还未回答,便听到下人来报,高风也来了。“高大人的伤可好些了?”“谢殿下关心。已然是好多了。”“高大人来找本王妃何事?”“回殿下,您到平秋县已是近一个月了。一直是事务繁忙。卑职不才,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人将粮仓给搬空了!卑职自知犯了失职之罪!思量了许久,才来此向王妃请罪!”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大人快快请起。此事,你的确是犯了失职之罪!粮仓被盗,你责无旁贷!岳世子,依你看,该如何处置?”岳正阳想了想,“这样吧!此事就由你协助本相,尽快将粮仓被盗一事查明!你,争取戴罪立功吧!”“谢岳相!”“高大人,那孙家父子审的如何了?”静依道。“他们只交待自己的确是挪用了府库的银子,并不承认,自己搬空了粮仓。”静依将元熙的信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指轻轻地将纸抚平,“岳世子。咱们总共从孙家查抄出了多少的东西?”“白银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两,黄金六千两,其它的珠宝首饰共计十二箱。另外还查抄出了银票四万多两。再就是当日那白素兰欲携款而逃时所带的十万两银票!”“这些银子,委实不多!孙胜手底下也有不少的产业,再加上他儿子私自挪用了府库的钱,咱们查抄出的银子,只怕是太少了些!不对劲!”“不对劲?”岳正阳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怀疑那个孙杰!”“没错!孙胜,怕是那个中书令留在平秋县的一颗棋。”静依说完,转头看向高风道:“高大人,那个身在封城的孙杰,可会经常回到平秋县?”“这个嘛,回殿下,他往年都是一年来个四五次吧。”“四五次?”静依的眉峰微不可见地动了动,“高大人,你先去忙吧。至于那孙家父子,你该如何审,便如何审!该如何治罪,便如何治罪!你可明白?”“是!卑职告退。”静依将头上的帷帽摘下,露出了一张比初来时瘦了不少的小脸儿来。那下巴尖尖的,脸形瘦了,显得那双本就清亮的眼睛更加地大了!岳正阳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眼下略有些青色,想来是晚间没有休息心。而她脸上的肤色,比初来时,略黄了些,倒是不见黑。许是因为出门都戴了帷帽的缘故吧!略微泛黄的脸色,尖尖的下巴,让人看了,顿生怜惜!岳正阳看她一脸的倦色,“可是累了?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岳世子!”静依出声叫住了他,“明日还有明日的事。你既然来了,便说吧。”岳世子看着静依明明已是累极,却仍是强打了精神,心中便对这个小王妃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感!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毅力和坚持,着实不易!寻常的官家千金,哪一个能有此等的坚忍!“殿下,说实话,刚才因为高大人来,所以我没有说完。我不同意王爷这样做!”“哦?为何?”“还是那句话,太过冒险了!我知道你和王爷都是人精,心思聪慧,可是再聪慧,也是终是站在阳光下的。比不得那些藏身在阴暗之处的老鼠,若是一个不甚,便会被他们所袭!此举,委实不妥!”“岳世子,我知你是心系元熙的安危,可是欲语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元熙的身边有十三血卫,不会有事的!”岳正阳听了,却是猛地转身道:“王爷的身边有十三血卫,可是你呢?你可有想过,那些人会不会对你下手?若是他们一旦下手,你又有几分逃出的胜算?”静依一愣,她从未见过如此焦虑,且没有了任何风度的岳正阳。她印象中的岳正阳是个风度翩翩,自诩风流的佳公子!怎么个转身,便差了这么多?岳正阳许是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的不妥,略有些尴尬道:“殿下,您身分尊贵,万不可涉险!”“岳世子,你想的未免太过悲观了些。其实,元熙的法子虽然冒险,可是咱们也是可以助上一臂之力,将他的风险降到最低的。”岳正阳一愣,“咱们远在平秋县,王爷在封城,如何相助?”“平秋县的粮仓!”静依眼睛直视岳正阳,一字一句道。“粮仓?”元熙喃喃道,“粮仓?”突然,他的身形顿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静依,“你是想着,以粮仓为饵,引出那幕后之人?”静依点点头,“那十万两银子的粮食买的如何了?”“这个,上次王爷来信,只说已经命夏和派了人出去四处购粮了。”“岳世子,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粮价如何?”“粮价?”岳正阳摇了摇头。“往年这个时候,白米也就是十文钱一斗,可是现在,却是涨到了十五文钱一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