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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央面色未免,只得垂首喝茶,许久方才哑声应了一声:“记得。”宸妃静静看她,缓缓言道:“你虽幼时离家失散,可家中亲友仍旧是念念不忘,至今还等着你,你忍心叫他们空等一场?有人与你一同长大,为着你甘冒生死之险来此地,只求能助你一臂之力,你又如何忍心叫他丧命于此?”宸妃字字诛心,元央忽然说不出话来,心乱如麻。她垂首沉默片刻,忽然抬头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世?”宸妃颔首:“我算过。”元央忽然想起那已然被刻在她脑中的场景,想起母亲曾经紧紧抓着她的肩头,殷殷嘱咐:“阿央,你记得,一定要去首都星找你的父亲。”那几乎是她一直不能忘怀的噩梦,可也是她一直努力的方向,人生最高最大的目标,她又如何能够在得知家人亦在翘首以盼的同时放弃它?还有陆恒......元央咬了咬唇,重又问道:“陆恒,他究竟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宸妃眼中神色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遍,随即便徐徐道:“你很快就会见到的。”她顿了顿,轻轻道,“你可能不太明白什么是‘成事在你’......”宸妃语声未尽,深深的吸了口气,凝目看着元央,一字一句的道:“我们只能替你创造一个机会,一个最好的机会,最后拿起刀插入那人心口的人只能是你。”最后拿起刀插入那人心口的人只能是你。这句话好似惊雷,忽然撞入元央脑中,好似把她所有的思绪都劈成一片片的碎片。直到最后离开宸妃寝宫,元央依旧有些晃神。宸妃说完事却也不觉得如何欢喜,只是兴味索然的看了看元央的背影,连倒好的茶也喝不下去,叹了口气:“也不知她会如何抉择。”木子李从她身后踏步出来,径直坐在了元央适才的位置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下去:“前有狼,后有虎,我们这般想要死中求生的,已经把能算的都算了,余下的不过是看天意罢了。”“你竟也说起‘天意’了?”宸妃闻言不觉一笑,那笑容满是自嘲。木子李默然坐在对面,不发一语。宸妃却已经极快的镇静了下来,她放下手中茶盏,慢慢道:“你去传讯给我父亲吧,今晚就发动。”郭大将军乃是皇帝倚重的大将,如今正奉命镇守京都。******话分两头,元央从宸妃处走了出来,心事反倒更加烦乱了。她被宸妃那一番话一激,心中那压下许久的执念也跟着上来了,竟有几分进退为难的感觉。晚膳也没怎么用,只是动了动筷子便懒懒的放下了。皇帝处理完杂事回来,便见元央独自坐在榻边郁郁寡欢。他心中微动,不由上前握住她的肩头,缓了缓声调:“怎么这幅模样?”他心细如发,自是察觉了元央发现“喜脉”之后的怪异神情,此时不免问了一句,“是因为孕事?你不想有孕?”元央压下心绪,咬住唇,把头倚在皇帝肩头,轻轻道:“能有陛下的孩子,我愿意的不得了呢。”她心中主意已定,语声越发的轻,“只是有些怕而已。”皇帝听得她那句“愿意”,心中已是十分欢喜,只当她后面的话是孕中烦忧,倒也不以为忤,抬手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眼帘:“怕什么?有朕呢。”他的温热而干燥的唇覆在眼帘上,带着无限的温情。元央眼睫微微一颤,泪水便簌簌落下。她手指紧紧的抓着床榻上的锦被,克制着心中各种情绪,仰头凝目望着皇帝,茫茫然的道:“是啊,还有陛下......”爱最深时,情最热时,她怀着的却是一颗杀心。\ufeff☆、半夜\ufeff正当情热之时,两人又是在床边拥吻,自是有了感觉。只是,皇帝到底顾着元央,临到头来还是强自忍了下去,替她捏了捏被角,温声道:“太医说你胎位不太好,经不起折腾,今日就早点休息吧。”他少见的笑了笑,吻了吻元央的面颊,“睡吧......”元央本就有些乏了,顺势躺在床上,手掌紧紧抓着皇帝的左手,乖乖的闭了闭眼睛。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元央这一夜睡得不□□稳,久违的噩梦一个接一个的来折磨她。好久未曾再想起的前八世忽然间又在梦中重新经历了一遍,使她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回又一回的被皇帝杀死。一时之间,心头泛凉,冷汗涔涔,仿佛有被子沉甸甸的压在胸口,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了。就在元央迷迷糊糊时,忽而感觉耳边有人唤她,恍惚的睁开眼却见着皇帝正面色沉沉的看着她。现实和梦境交错的同时,元央几乎是立刻就被吓醒了。她压住心头涌上来的惊惧,哑着声音勉强问道:“怎么了?”皇帝目中显出一二审视的意味,不答反问道:“是做噩梦了?朕见你一头冷汗的。”元央稍稍回过神来,伸手一探,果是一头的冷汗,湿漉漉的。她眨眨眼,干脆应了下来:“是做了个噩梦,有些吓人。”皇帝还要再问,外头却有敲门声传来,“咚咚咚”的三下,急促至极。皇帝这才想起正事,起了身把外衣和头蓬递给元央:“赶紧换上,朕先送你下山。”元央此时一颗心还砰砰的跳着,不由插嘴问了一句:“是发生了什么吗?”皇帝伸手替她理了理汗湿的刘海,口上道:“山上着了火,这火起得有些古怪,怕是有人趁机作乱。朕自是不怕那些人,只是你有孕在身,还是需要小心些,还是下山的好。”元央怔了怔,一时忘了言语。去年此时,皇帝还拿她当挡箭牌引人注目,可到了如今却恨不能先护了她的安危。元央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想方设法,甚至拿丽贵嫔做试验也要让她假孕了——既可以让皇帝更加的信任并推她入两难之境;又可以用她这个累赘来拖累皇帝。毕竟,她和丽贵嫔一样,都是“胎位不稳,需要小心”。元央心中思绪万千,手上动作还是快了许多,照着皇帝的吩咐穿了外衣,披上披风,皇帝又亲自递了一双靴子给她:“穿靴子吧,若有万一,也方便行走。”元央咬咬唇,看着他半蹲着替她穿上靴子,忽然觉得眼睛一热,忍不住弯腰搂住皇帝的脖子,矫情的道:“要不你抱我吧?”她把下巴抵在皇帝肩头,正好把发红的眼眶掩饰过去,可声音却是止不住的有些颤。皇帝真恨不能把这个惯会“得寸进尺”的女人抓到怀里好好打一顿,只是想着她如今身子不好也只得忍着气把人抱起,径直往外走去。元央顺势把头埋在他怀里,悄悄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顺势又捏了捏藏在袖口的那跟金针。她双肩耸动的模样好似在偷笑,皇帝不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那金针是宸妃给她的。宸妃说的明明白白:“之前,借着南王之事,我们特意给皇帝下了融魂之毒,他虽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可融魂却也并非无用之物,至今还未解全。再者,融魂牵动七情,他这些时日既喜且悲,融魂早已蠢蠢欲动。到时候,木子李会在半道截杀,引动融魂发作,你只要把这根金针扎到他心口就好——那是他的死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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