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杭更是见鬼般瞪着贺钧言,后者感受到他的视线,不耐烦斜了他一眼。他只能按捺住心下好奇,顺便借着喝酒的动作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陈轻。能耐这么大?真没看出来!陈轻松了口气,看向贺钧言,他脸色平静没有半分异样,更没瞧她,刚松快的心头又憋闷起来。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忽然发现斜对面有个男人看似在喝酒,实则一直盯着自己,她一愣,礼貌朝对方笑笑,垂头继续吃饭。早知道就不跟来了,插不进他们的话题,一个人都不认识,干巴巴地坐着,多傻。陈轻很快吃饱,正好手上不小心沾到酱汁,她小声和贺钧言说了句,起身去洗手,顺便透透气。卫生间在包厢另一头,正对着门,刚要进去,手机突然响。见是秦瀚的电话,她步子一转,干脆拉开门走到走廊上。秦瀚问她在哪,她一边答,脚下也没停,沿着头顶吊牌提示的公用洗手间方向走。包厢内,贺钧言有一搭没一搭和旁人闲聊着。他口味较淡,今天桌上的菜味道稍重,没吃多少。嘴上应和着叶杭等人的话,眼睛却扫过旁边。位置空了有些时候,她洗手洗这么久?把手里的烟往玻璃缸中一摁,他搬用陈轻的话,借口要洗手,起身离席。餐厅外的卡座区域没人,卫生间也没人,开门出去,走廊上同样没见她的身影。贺钧言看了看,朝左边走,那边拐角过去就是公共洗手间,应该能找到她。前方似乎传来说话的声音,越往前越清楚,贺钧言听出那是陈轻的声音,快步走到尽头,然而脚还没伸出去,又听见另一道男声响起——“你是不是觉得我三番两次容忍你,就真的不会动你?”他一顿,停住步子。陈轻的情绪很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放过我?!你要认为上次宴会出糗是我故意的我也没办法……我真的很累,演戏什么的去找别人吧,我做不来……这世上女人多了去了,你放过我吧……”男人冷笑:“最开始找上我求我的是你,现在想打退堂鼓,你以为我是开慈善所的?行,我们聊不来,那我去找秦瀚聊!”“孟敬!”“你再叫一遍?”“我……”贺钧言听到名字,终于将声音和人对上号。他一直觉得有点耳熟,没想到原来是熟人。“我……!”陈轻又急又气,憋屈地不行,可骂也不敢,动手也不敢,愣是给自己憋出了一汪眼泪。孟敬见她眼里浮泪,一副要哭的模样,脸上寒意消融少许。“你……”“陈轻。”他正要说话,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突然从拐角后走出来,高大沉稳,气势逼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孟敬眉一皱,认出了他。贺钧言,源恒集团二把手,一把手是他爸贺天祥,名义上他爸是一把手,但贺天祥人在国外,处于半放权状态,主事的实质上还是他。恒源的名头就已经足以震慑圈内一众,更别提这人手段凌厉,雷霆万钧,谁听到他的名字不是心头一震?孟敬在国外期间没少耳闻他的事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非常厉害的男人。问题是,他怎么会在这?贺钧言当孟敬不存在似得,又叫了一声:“陈轻,过来。”陈轻看着他,眨眨眼将眼泪憋回去,提步要走过去,手腕被孟敬抓住。“我让你走了么?”“我……你放手!”她和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出来接个电话,居然在走廊拐角撞上他,一撞上,然后就走不了了。他阴阳怪气,好像藏着大把难听的话就等着堵她似的。孟敬扫了眼贺钧言,复又低头看向陈轻,勾唇讽笑。难怪这么有底气敢跟他叫板,原来是抱上大腿了?“如果我不放又怎么?”陈轻气急:“你!”挣扎甩手全都不管用,他的手掌像铁锁一样紧紧箍着她,她根本毫无办法。她努力做着无用功,孟敬抬眸看向贺钧言,两人目光对上,皆非善意。贺钧言倒没有露出急色,他不急不缓拿出根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声音伴着烟雾迷迷蒙蒙。“孟总真有闲情逸致,狮海湾拿下了么?辉明对那片海可是志在必得,我听说已经在着手准备批文的事了,如此看来,孟总怕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孟氏和辉明集团在争狮海湾的事情最近传得挺盛,论实力两家不相上下,没人敢打包票最后笑的会是谁。贺钧言此时拿这个说事儿,就是故意刺激他。果然,孟敬脸色一变,虽然只是瞬间,仍然被贺钧言扑捉入眼。他唇边含笑,悠哉模样刺眼至极。恒源没有难事,根基深重,尤其在贺钧言接手之后,更是如虎添翼,顺风顺水。胜负已分。陈轻趁着孟敬分神的片刻,用力睁开他的桎梏,一溜烟跑到贺钧言身后,俨然把他当成了保护神。“贺总也不差。”孟敬回神,眼神沉沉,轻笑道,“能以这种方式碰上,我们挺有缘,不如下次找个机会出来坐坐?”贺钧言也笑。“盛情难却。”陈轻感觉到孟敬的视线一直越过贺钧言朝自己看来,越发往后躲。两个男人不阴不阳地寒暄了几句,孟敬先离开,经过他们身边时,斜了陈轻一眼,冷冷一笑。只剩他们,贺钧言回身,陈轻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他皱眉:“没事?”“没事……”她摇头。陈轻扶着墙壁站起来,脚下还是有点虚。贺钧言盯着她,目光深邃不明,没有半点扶她的意思。她没注意那么多,满心都是孟敬走前的那个眼神,不禁担心起秦瀚。要是孟敬把气撒到他头上怎么办?得赶紧联系他,至少让他有个准备。☆、第19章 V章陈轻想给秦瀚打电话说这事儿,抬头见贺钧言眼沉沉盯着自己,掏手机的动作一顿。“贺先生?”他的模样有点古怪。他只道了句:“走吧。”陈轻望着他的背影,看了看手机,决定缓一缓再给秦瀚打电话。回到包厢,众人吃得差不多,见他们两个回来,别有深意的目光一茬接一茬,惹得陈轻一阵不自在。很快转战卡座区域,其他人情绪高涨地玩闹,陈轻既不喝酒也不想唱歌,独自坐在一旁扮演看客角色。贺钧言和几个男人在一块说话,她不好过去,盯着花花绿绿变换画面的大屏幕发呆,耳朵里充斥着几个姑娘不知疲倦的歌声。有个男人脱离端着酒杯过来搭话,陈轻紧张起来,下意识回了句:“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那人说:“我知道你不能喝,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别害怕。”“我们认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