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似乎受惊,“他们被发现了?”“撤了吧。有时候,眼线,不一定非要会武功的才行。那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婆子,或许会更好用。”七月微怔,随即眼睛又亮了亮,一抹顿悟的神采,在这侯府这样的高门之中,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丫头们,却是最容易探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的。不需要她们去特意地偷听,只要将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从其它的丫头那儿得到的八卦消息,就已经够用了。所以,越容易被人忽视的棋子,就越是好用了。“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安排。”安潇潇的思绪渐渐飞远,与哥哥一别,已有一年了吧?他与父亲去寻找母亲的下落,这一走,便是十年,除了中间自己见过哥哥几次之外,一次也不曾见到过父亲。心头突然有些闷闷的。父亲对母亲的痴情,既让她感动,又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在父亲的眼里,没有人是比母亲更重要的吧?能得到父亲这样专注而热烈的爱,母亲此生,也是值了。对于父亲和母亲的印象,其实她已经很模糊了。毕竟,她已经十年不曾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模样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记忆中的母亲,温婉美丽,优雅清贵,虽然她的模样,自己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可是却总会想起,她拉着自己的小手,一点一点地教她认识那些神奇的药草。记忆中的母亲,总爱是爱笑,温温婉婉的笑,不会太夸张,也不会太冷淡,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只会让人觉得温暖而舒适。突然,心头一跳,哥哥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有了母亲的消息呢?眼神里一下子跃出了一抹期待,如果真的有了母亲的消息,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父亲也快要回来了?安潇潇有些激动地再次拿起了那纸信笺,反复看了几遍之后,不免又轻叹了一声。信上的措词平平,找不出一丝兴奋的痕迹。只怕,这一次,又是空欢喜了。“启禀小姐,希世子派人过来,说是按您的法子,已经抓到了两个女人,现在正押在了孙府前厅审问。因为牵涉到了一些女人家的私密,所以希世子希望您能再走一趟。”☆、第五十八章 宫里安潇潇实在是不愿意再管这档子闲事,可是想到这么多年,父兄不在京城,自己也没少受康王府的庇护,若是真的不去,也不太合适。无奈,还是去了一趟孙府。不仅是李庭希,还有二皇子李庭照、四皇子李庭玉也都在。安潇潇挑眉,看来,皇上对这次的事件,还是很看重的。“潇潇,你来了。我让人试过了,这两个女人的体内都有蛊虫,可是现在无法认定,哪一个是被孙校尉给度过来了,哪一个,又是真正害了孙校尉的人。”安潇潇看着眼前的两名女子,都是唇红齿白,身形苗条,面容姣好。两人都是孙校尉的通房丫头,打小儿便在他的身边服侍。安潇潇的眼神往其它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儿,发现其中一位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太对,头似乎是比别人也垂得更低一些。仔细观察厅内之人,大都是有些激动,以为是查到了害死公子的真凶。还有的,则是好奇地张望着,唯有那个女人,表现得与常人不同。李庭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搜她的院子了,她是冷将军的小妾,入府也有十余年了。”安潇潇点头,心里却不免有些吐血的冲动。弄了这么半天,不会是一出争家产的戏码吧?那这位孙校尉死的,也就是太窝囊了。安潇潇将两位女子带进了后堂,又请孙夫人和府上的几位女眷一起到后堂做了见证。动手的,自然不可能是安潇潇。倒不是身分的高低,主要是她嫌麻烦。九月全部试好之后,伸手指了指左边那个,“回小姐,那母蛊就是从这位姑娘的身体里被渡到了孙校尉体内的。”左边的黄色姑娘身子一软,小脸儿煞白,“不,我没有害公子,没有。夫人,我冤枉呀夫人。”孙夫人一听这话,脑子里就是嗡地一声,自己的儿子,竟是被自己挑选出来的丫头给害死了?一口气儿险些上不来,眼前一黑,好在身边有人扶住了她。“你这个贱人,我好心抬举你,让你在公子跟前伺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说着,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朝着那黄衣女子的胸口,一脚就踢了过去。丫环摔倒在地,仍然不停地哭嚎着,只说自己是冤枉的。安潇潇哼了一声,并不说话。九月摇摇头,“孙夫人还请冷静。现在只能证明这蛊是从这位姑娘的身上渡到了孙校尉身上,并不能证明,幕后的主谋就是她。”安潇潇使了个眼色,九月扶起她来,复又回到了前厅。“奴婢名叫黄灵,这是公子给奴婢赐的名字,奴婢自小便在夫人跟前伺候,后来被派到了公子身边,大人,老爷,奴婢真的没有加害公子呀。”其实,依李庭照的意思,查成这样,就不必再理会了。这已是孙府自己的事,他们愿意报官就报官,不报官就自行处置。总之,这一切,都与朝廷无关了。李庭希却并不这样认为。如果真的只是内宅争斗,怎么会无端地出现了蛊毒?要知道,这种东西,可是只有南疆之地方有,他们大渊,可是并无此物的。因为气候、地理环境等原因,要养蛊毒,也只有南疆之境方可养活,而且,也并非是人人都能养成。这种东西,可是极其耗费养蛊人的心血的。根据他们的调查,孙府之中,并无一人是南疆人,又怎么会有这样歹毒的东西?“启禀世子爷,属下在后院发现了此物。”御林军将东西呈上来,安潇潇只瞟了一眼,眸光似乎是跳动了一下,随后,便转头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在何处搜到的?”不待那小兵回话,便见先前一直低着头的那位夫人,身子一软,晕厥在地了。一个时辰之后,安潇潇坐在自己的马车里,两眼有些冒火地瞪着李庭希。“孙府的事情都解决了,你现在还粘着我做甚?我肚子饿了,要回去用晚膳呢。”“要不,我请你去吃顿好的?”安潇潇哼了一声,不理他。“潇潇,我承认我对于医理一术,不过是略懂一些皮毛,可是那只瓶子里的蛊虫,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所以?”安潇潇的尾音拔高,想听听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那只蛊虫分明就是一只子蛊,难道你不想找出,那只母蛊在何处吗?”安潇潇伸手支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歪着头,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我就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