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的语气似乎是很庄重,可是眼神,却分明透着一种有些危险的信号。阿贵似乎是不太懂,两只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流露出一种极其茫然的眼神。“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就帮不到您了?”安潇潇的眼神一暗,随即一笑,“阿贵,你想多了。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你也辛苦了。”“小姐?”阿贵总觉得,小姐今天表现得有些古怪。“明天陪我出门一趟,能不能恢复记忆,就看你明天的造化了。”安潇潇说完,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阿贵不想走,他的心底现在有许多的疑团,他想问清楚。可是现在小姐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些烦燥。她在烦什么?在烦自己吗?阿贵有些紧张了,如果她真的是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了,那怎么办?阿贵走到了假山后,慢慢地蹲下身子,然后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他怎么就这么没用呢?如果他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就能帮到小姐许多了?可是,他为什么只会偶尔有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而不是整体的记忆呢?阿贵觉得胸口也有些憋闷,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拼命地想要让自己正常起来,可是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前小姐那张有些冰冷的脸。小姐,是不是要厌弃他了?这个想法的突然蹿出,直接导致了阿贵身上的气势大变。如果说之前的阿贵,是有些呆萌的小可爱。那么,现在浑身戾气的阿贵,就像是一只完全黑化了的妖,除了让人感觉到畏惧之外,再也不会生出其它任何的情绪。安潇潇想到了之前哥哥的叮嘱,还是让人简单地帮她整理了一下仪表,去福安堂请安了。可也巧了,墨扎竟然也在。安美华的一双眼睛,基本上就一直在墨扎的身上打着转儿。心思如此地溢于言表,这个安美华真是长了一个猪脑子吗?安潇潇极其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后,便不再看她了。这简直就是一个花痴。之前看到了冯知良的时候,应该是看中了他的身分。如今看到墨扎,被他迷上,这十有**,就是冲着这张脸了。这也真是没谁了。安潇潇注意到了,老夫人自然也注意了。“美华呀,听闻你这几日,身子不适,先下去休息吧。”安美华没反应过来,顺嘴就回了一句,“没有什么不适呀?”抬眸瞧见了老夫人的脸色一黑,顿时也便明白了,小脸儿微变,立刻又低了头。“多谢祖母关心,孙女的确是有些不舒服,那便先下去休息了。”“嗯,去吧。”安潇潇憋着笑,这个安美华的脑子,只怕还不如安美妍的好使。“六王子也来了有几日了,不知一切可还住得惯?”“多谢老夫人关心,一切安好。子轩兄对本王子颇为照顾,不劳老夫人费心了。”这话,多少有些对老夫人的排斥和不满。不过,老夫人倒也没有表现得多生气,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王子,与生俱来的尊贵感,还是让人家自觉高人一等的。“子轩呀,听说这两日你一直带着六王子四处游玩,可有多结识了一些朋友?”“回祖母,一些故友,倒是有偶遇的。”“你回京的时日尚短,若是哪里不熟悉了,也可以让你堂弟们带着你们四处走走。”“是,祖母。”安子轩十分聪明地接了这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接下文了。安潇潇心里看得明白。老夫人这分明就是还想着继续扶持二叔一家的。只是可惜了,二叔一家,怕是与官运无缘了。特别是出了刘氏那么一出之后,安家二房,短时间内,怕是不可能再起来了。如今只要是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也便很不容易了。“祖母,若是无事,那我便先告退了。”老夫人似乎是这才注意到了安潇潇,勉强笑了笑。“潇潇呀,之前你与肃国公府的婚事虽然作罢,不过,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特别是肃国公与你父亲的关系,一直交好。咱们回头再好好商量一下,总不能就此让两家的关系冷殆了。”“既然哥哥回京了,这种事情,就由哥哥做主吧。”老夫人对于安潇潇的态度,很是满意。看这样子,她倒是很听安子轩的话。“那好,你先下去吧。我与你哥哥再好好合计合计。”“是,祖母。”墨扎一见是个机会,也起身告辞了。安子轩被留下,单独说话。“潇潇!”安潇潇收住脚步,回头看他。“你走那么急做什么?我有那么丑?”听着墨扎半开玩笑的话,安潇潇却是笑得有些坏。“墨扎王子,不错呀,桃花满地开,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那位三妹妹给迷得找不着北了?”墨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就不能正常点儿说话?非得这么损着我,你就开心了?”安潇潇似乎是真的认真地想了想,“你这提议倒是真不错。我以后就损着你吧。”两人边走边说,不远处,一名小丫环躲在一棵树后面看了半天,才匆匆忙忙地去报信了。安潇潇淡淡地瞄了一眼那个方向。“你瞧瞧,因为和你多说了两句话,我现在已经是成为人家的眼中钉了。”墨扎轻笑,“我来之前,你与人家的关系便不睦吧?潇潇,你可不能这么黑心。”安潇潇淡淡地笑了,两人在园子里走地很慢,就像只是在很平常地散着步。“潇潇,我看那位老夫人,似乎是对你有些意见呢。”“嗯。正常。”安潇潇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将人家最宠爱的儿子给赶出了侯府,你觉得人家能待见我?”“呵呵,你也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安潇潇轻叹一声,“没办法,谁让我这人,眼睛里头就是揉不得沙子呢。”“那天晚上看你和阿贵过招,你的功夫似乎是精进了不少。”“有吗?”安潇潇似乎是并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转头看向了身侧的花卉。“瞧这园子里的牡丹开得多好。墨扎,你们南疆,似乎是没有这种花吧?”“好像是,我在南疆,倒是真的不曾见过。不过,父王之前曾宠幸过一位大渊的女子,那位美人,似乎就在宫里种过牡丹。只不过,没种活。”墨扎也是一个极识趣的人。他本来就有心讨好潇潇,如今见她想要避讳些什么,自然也就顺了她的意了。“潇潇,我现在的身分有些尴尬,这一路上,如果不是多亏了你,只怕我早就遭人毒手了。”“别说地那么严重,你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墨扎苦笑一声,“就算是有本事,不还是觉得不是暴露的时候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