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是李庭希肯放手,皇上定然也会由着他的。依着皇上对他的宠爱,不可能会不理会他本人的意愿。安潇潇低头,紧紧地抿了抿唇,“只要旨意未下,那么,我便还有机会,不是吗?”安子轩的眼神倏地收紧,“你想要做什么?你可要明白,只要旨意下了,无论你是不是在京城,都是不可能更改的。”安潇潇苦笑一声,原来,哥哥竟然以为她是想着逃离京城了。“哥哥,我晚上去找李庭希,我一定会让他改变心意的。”“妹妹,此事,怕是难了。倒不如再想想其它的法子。”安潇潇却是一时愣住,事到如今,除非是父亲突然回京,并且宣布自己的婚事,不然,谁还能阻止得了皇上?谁知,不到半个时辰,便见哥哥身边的长随匆匆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安子轩脸色微变,看向安潇潇的眼神里,却是多了几分的古怪。“哥哥,出什么事了吗?”“妹妹,你实话与我说,你与那位钟离将军是怎么回事?”“嗯?我们两个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他受伤了,中毒了,然后我救了他?”安子轩的脸色更为古怪了一些,“若是如此简单,为何他也会突然进宫请旨赐婚了?”“啊?”安潇潇陡然一惊,眼睛瞪得圆溜溜地,嘴巴里能塞得下一个鸡蛋,可见钟离澈请旨赐婚的事情,还是将她吓了一跳。“他,他,他有病吧?”看到妹妹如此模样,安子轩对她的话,不由得又有了三分的怀疑。若是果真无事,又岂会如此?“他不仅请旨赐婚,而且还说当时在城外遇到你时,因为中毒,神智不清,还曾轻薄于你。再加上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会请旨赐婚。”安潇潇有些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今天的这两个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吓人!“这一个个的,真是疯了不成?本小姐谁也不嫁!”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安子轩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一个也不嫁,自然是不可能的。便是他们安家愿意,只怕皇上也不会答应。不过,比起那个李庭希来,这个钟离澈的身分,虽然是稍微好一些,不过听闻此人性子太冷,还不如李庭希知根知底呢。再想到了那位冷面煞神在战场上的威名,真担心妹妹嫁过去了,会被人家给吃地死死的。安子轩一直忙于军务,而那位钟离将军又一直以养伤为名,足不出户。所以,直到现在,安子轩也没瞧见那位钟离将军的真面目。若是他见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直接上去揍人了。入夜,安潇潇换了一身夜行衣,便直奔康王府了。李庭希的书房里,灯依然亮着,而他自己则是一脸悠然地站在了廊下,双臂环胸,靠了廊柱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院内的下人,尽数被他赶了出去,只有一个人,倒是过于的安静了。“总算来了。”安潇潇足尖未曾挨到地面,便猛地一下子挥出一掌。李庭希笑嘻嘻地接了,两人一来一往,就在院子里大打出手了。好在不曾动用兵刃,倒是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动。“好了,差不多了吧,潇潇?”“差不多?李庭希,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你看我不顺眼是不是?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我几时与你过不去了?潇潇,我只是请旨赐婚,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安潇潇冷笑一声,手指微冷,看到他翠绿的扳指在柔柔的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向来和煦温软的表情冷了下来,如同千年的寒霜,想要将李庭希整个人给冻上一般。“李庭希,你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我与你之间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兄弟,可就是不可能成为夫妻。如此浅显的道理,我以为你一直都明白,为何突然就又想不通了?”李庭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潇潇,你这话是不是也太不讲道理了?”安潇潇一愣,感觉得出来,今天晚上的李庭希,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我之前就说过,你曾亲口说要嫁给我当媳妇儿的,我怎么可能会突然放手?至于你不愿意嫁入皇室,我也一再地跟你强调过了。我只是康王府的世子,于大位无缘,自然也没有那份儿心气。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感觉到了他眸子里有些冰冷和嘲讽的光,安潇潇突然一下子就像是失掉了方向感的愚物,然后在四周白雾之中,不停地战栗着。安潇潇那有些受伤的眼神,十分突兀的刺激着李庭希的神经,甚至是连他的呼吸都有些不受控了。“李庭希,我以为,一直以来我的心意你都是懂的。我无心朝堂富贵,只愿寄情于山水,做一消遥自在之人。你又何必非要将我拘于这华丽的牢笼之中呢?”李庭希不曾想他会如此说。偏偏对上了她这样清澈的眼神,积了满腹的话又无法吐出。静默了片刻,他的眉峰一挑,眼梢处掠过一抹阴鸠,又似乎是有一抹坚定,自他的眸中快速地掠过,不容任何人更改。李庭希缓缓地转过头来,只见安潇潇浓密的长睫微微上翘着,安静无波中又透着几屡的清冷,这样的安潇潇,无疑是极美的。“于你是牢笼,那于我便不是吗?”话落,微微低下头,语气里几分的哀伤,让安潇潇的心头一震。不过,也只是片刻,便让安潇潇又快速地恢复了理智。她既然对李庭希无心,便不可能再对他心软。任何事情,任何软话,她都不能再说了。毕竟,她不想嫁他。安潇潇别开脸,看着这浓浓的夜色,透着几分的孤凉之气,或许是心境的原因,明明看到园内花繁叶茂,却感觉不到分毫的生机。“李庭希,我不可能嫁给你的。我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大不了,我便落了发,一辈子为尼便是。”李庭希的眼神一颤,猛地一下子看向她,视线紧紧地锁住她的脸庞,似乎是想要看到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潇潇,我便如此地让你生厌么?”“不!我说过,我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兄弟,唯独不能是夫妻。”安潇潇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我若是真的厌你,又岂会屡次出手助你?”“可是你并不愿意陪我一辈子,不是吗?”听他这意思,就知道想要说服他,很难。安潇潇觉得烦燥不已,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之间很纯粹的那种朋友关系,竟然就变了味儿呢?李庭希之前明明还曾明言警告过二皇子,为什么现在他自己却忍不住了呢?“李庭希,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我的心思。如今我的话已说完了。便不打扰了。”“你以为我的心,也跟这院子一样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