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了之后,因为要注意着御前礼仪,所以,东西不能吃地太多,酒水更是一定要注意。毕竟,这样的宴会,若是酒水用得多了,总要去恭房,也是极其麻烦的。万一在宫里头迷了路,那可真是就要惹大麻烦了。皇后到了不久,安潇潇就再次地注意到了陪在她身边的那位凤妍儿小姐了。看着她们姑侄相处地如此融洽亲昵,安潇潇真心觉得想吐。待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住这大殿里的沉闷气氛,寻了个由头,便出去了。至于一会儿有哪家小姐表演什么才艺,她是压根儿就不感兴趣。更没有想着自己也要去表演一番。在她看来,无论是自己会什么,都与在场之人无关!走出大殿,下了台阶,然后在最下面的那层台阶上,顿住了脚步。感觉到了有寒风在呜呜地吹着,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哀号一般,听着怪瘆人的。“就知道你会觉得闷,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安潇潇转头,看到李庭希手上拿了一个酒壶,还有两个空杯子。眨眨眼,“你怎么也出来了?”这种场合,像是李庭希这样的人,那绝对是主角呀!“没意思,大殿里太闷了。皇伯伯左右还是那一套,连句新鲜词儿也没有。我都快背出来了。”安潇潇扑哧一,“你这样在背后议论皇上,真不怕他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不怕!我正愁如今的差事太多呢。若是能下令也革我个职什么的,我倒是得轻闲了。”“想的美吧!”安潇潇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然后在看到了那呈浅粉色的液体自酒壶中流出之后,微微讶异。“好香呀!这是哪里来的桃花酿?刚刚大殿里饮的,明明就不是此酒呀。”安潇潇话落,李庭希已经帮她斟好了酒。安潇潇端到了鼻间微微一嗅,“真香!这酒酿得香醇,绝对不是普通的酒肆能酿出来的。”“你那是狗鼻子吗?这也能闻得出来?”“自然能了!”安潇潇横他一眼,“你不会是去了皇上的御膳房,然后偷出来的吧?”“也不算偷,这是之前我皇祖母命人备的。她最爱喝这桃花酿,所以,宫里头自然也会常备着。”安潇潇不再多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两人就这么随意地坐在了台阶上,李庭希倒是体恤她,将自己外面的裘衣给脱了下来,垫在台阶上,由她坐着。安潇潇也不客气,真就这么坐下来了。李庭希是习武之人,本身内力充盈,自然不惧这几分的寒意。只不过,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只恐又要多来是非了。好在,这里的台阶太多,他们基本上就是在最下面,如今又是晚上,纵然是有柱灯在,可是站在了上面,也不一定能看清楚底下的情形。安潇潇之所以如此随意,也是因为她与李庭希之间多年的相处模式。再者说了,安潇潇的心头总有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能这样平静且随意地与李庭希相处的时候,不多了。李庭希是皇上的亲侄子。将来若是瑾王想要夺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只怕,李庭希定然是会拼命地拦着的。而瑾王与她的关系,又非同一般……只是想想,安潇潇就觉得有几分的头疼。“潇潇,等过完年,你应该也就快要成亲了。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没有这样单独一起坐坐,喝喝酒的机会?”“自然是有的。我又不曾将你列为了拒绝往来的名单里,你怕什么?”“呵呵!”李庭希轻笑了两声,只是听着那笑,似乎是有几分的怪异。“潇潇,我以前不能接受你不喜欢我。可能有时候说话做事,会有些浑。不过,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安潇潇没说话,她信李庭希。毕竟,两人相识多年。自小到大,李庭希一直都是护着她的。所以,他值得自己信他。“潇潇,你不知道,在听到皇伯伯给你们下了旨意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我进宫找皇伯伯讨要说法,可是不仅没有被安慰,反倒是被皇伯伯给大骂了一通。说我就是个浑不吝的!”看着李庭希有些苦涩的表情,安潇潇的心底,也不好受。她不喜欢李庭希,在她的心里,李庭希就只能是朋友,是兄长。可是不代表了,她就愿意看到李庭希难过。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希望李庭希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只是,情之一字,太难了。“庭希,你我都长大了。你看,等到过完年,可能我就会成亲了。你也不小了,也该寻个心仪的姑娘,早早地成亲了。康王妃的身体虽然好些了,可是一直想要看着你成亲生子呢。”李庭希没说话,又猛灌了一杯酒。略有些辣的酒,入喉再顺着喉管儿一路进了胃里,整个人,都暖了起来。“潇潇,你说实话,若是没有钟离澈,你会不会选择嫁给我?”李庭希一直都将钟离澈当成了他爱情路上的一块儿意外之石。原本,他将一切都计划地好好的。只是,却漏算了一个钟离澈。他没想到,潇潇的性子冷了这么多年,竟然会因为钟离澈,便彻底地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会。”安潇潇是认真地想了之后,才说的。“为什么?”李庭希的语气里有不可思议,还有些委屈。“我说过,我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兄弟,可就是不可能是夫妻。”李庭希愣了好一会儿,“就因为我出身大渊皇室?”安潇潇低头,沉默。这在李庭希看来,分明就是一种默认了。李庭希再次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明显笑得有些令人心疼。谁能想到,在别人看来趋之若鹜的一个尊贵身分,竟然成了心上人不喜欢他的一个最根本的理由?李庭希是真的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潇潇,这对我不公平!不公平!你明明就很喜欢我的父王和母妃的。而且,我也不是皇上的儿子,只是一个王爷的嫡子,你也这么不难忍吗?”安潇潇有些无奈地抚额,“庭希,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承认,我对你的身分的确是有些介意。可这不是最根本的。”李庭希也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举起酒杯,“来,快过年了。干杯!”安潇潇看他这样子,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貌似,现在两人的立场,她说什么都是错。“皇伯伯说今天会在众多的闺秀中间,为我挑一个。我不想娶,真的。”安潇潇这才明白,为什么李庭希会是这个样子了。抿了抿唇,到底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接下来,李庭希一个人连喝了几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