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曾给了钟离澈一道密旨,皇上的嘴角愈发笑得深了。就算是有那样一道旨意又如何?如今他不在京中,皇后自然有法子让安潇潇不得不将人给收下了。届时,自己的人,也必然会被顺利地安插进钟离府。借刀杀人这一招,皇上玩儿地还真是熟练的很。安潇潇给皇后请过安之后,便十分规矩地站在了一旁。“不必如此客气,快坐吧。本宫昨日命人送了些许赏赐过去,听闻你去了靖安侯府?”“回娘娘,正是。原本是去给瑾王殿下请了个脉,之后,便折回城,直接回了侯府。”“你母亲与你多年未见,心中不舍,本宫也是可以理解的。”“母亲的确是舍不得臣妇,当初若非是因为清流坚持,只怕母亲也不会应了这么早让臣妇嫁过去的。”“这倒是真的。”皇后说着,眼角含笑,仔细地打量着安潇潇。总觉得这个丫头自成婚之后,言谈举止,似乎是有些不同了。以前是没有规矩,随心随性。如今,倒是看起来像个大人了。“本宫知道你初入钟离府,有些习惯,怕是一时难以适应。另外,本宫也听说了那个孤女一事,让你受委屈了。”安潇潇的眼皮跳了跳,这个宋可儿,倒成名人了。不过,宫里头的那个凤妍儿,皇后还没有安置好,又惦记着别人家的后院儿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多谢娘娘体谅。当初清流到我父亲母亲请婚时便道,此生只娶我一人,不纳妾,不收美。如今成亲不足一月,便出了这等事,委实是令人心寒。”安潇潇这话,自然也是冲着皇后来的。你不是想要给我赐美人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把你未出口的话,直接给堵上。免得你再来找我的麻烦。皇后也没料到,钟离澈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承诺。“你这丫头倒也是过于天真了些。钟离将军堂堂一大英雄,身边又岂能没有三五红颜知己?”安潇潇顿时一脸无辜道,“这也不是我逼他的呀,是他自己这样许下的承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若是他当真只是为了哄一哄我,或者是为了蒙蔽我的父母,那我宁可与其和离!”这话,似乎是又重了些。皇后被噎得一时只有讪笑,却不知当如何应对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堵得没话说了。“你这话又是小孩子心性了。钟离将军纵然是许下了承诺,那也是他待你一片真心。你自当珍惜重视。只是,身为女子,岂能真的就如此狭隘?”“臣妇不懂娘娘所言。”“你呀!”皇后嗔了她一眼,“男人可以许下这样的诺言,可是咱们女人,尤其是为人妇,岂能如此地只顾虑着自己,不为夫君着想一二?本宫知道你如今与他正是新婚燕尔,眼睛里头自是容不下其它的女人。可是你想过没有,不是你想着独霸,便能独霸得了的。”安潇潇一脸茫然状,似乎是仍然不懂。皇后有些恼她的不争气了。“你想想看,身为主母,哪能嫉妒心如此之重?钟离将军为了你,可以不主动地去招惹那些女子,可是你身为他的贤内助,自然是要多多为他考虑了。男人在外,哪有那么多的心思来顾着后院儿?”安潇潇恍然大悟道,“娘娘说的是。就好比娘娘主动为皇上选妃一样吗?臣妇现在明白了。”皇后气结,这丫头,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记得给她的心上捅刀子呢。坐上国母这个位置,真以为是那么舒服的?宫里头这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谁能受得了?偏偏她是正宫皇后,便是再嫉妒,也只能是藏在心里,不能言表的。“你能明白就好。本宫今日叫你过来,也并无他意。只是让你自己心里头清楚,像是钟离将军这样的大英雄,身边会有一些莺莺燕燕,也实属正常。就算是你不主动为其纳妾。若是同僚或者是上峰相赠呢?潇潇,你觉得,这可能拒得了?”上峰?安潇潇心头冷笑,这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除了你时刻想着在清流身边塞人,谁还有这闲功夫,没事儿给别人家添堵?“这个,臣妇以前倒是没想过。今日多谢娘娘提点了。待回去后,臣妇定当仔细想想。”“嗯,你是个聪明的。有些事情,一点便透。本宫也不多留你了,你自去想清楚了。”说完,一使眼色,便有一宫嬷将一红色的烫金名贴拿了过来。“这上面的几个姑娘,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还是家世,对于钟离将军来说,都是十分合适的。你回去后,仔细地看看。本宫就静候佳音了。”安潇潇听明白了。敢情这是强制性地让她劝钟离澈纳妾了?连这生辰八字都准备好了,这是有多心急?安潇潇正欲再说,便见皇后摆了摆手,“本宫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是,娘娘。”安潇潇也不再纠结此事,不过就是几个人名,拿了就先拿了。再说了,她如今还没有出宫呢,自然有法子,将东西留在宫中,带不出去。出了坤宁宫没一会儿,便去了太后宫中。如今太后的身体已是好了一些,偶尔也能发出一些不太清楚的字音了。安潇潇为太后施了针之后,又看着两位宫嬷给太后做了一遍推拿,再重新开了方子,之后命人拿去给院使大人过目,便匆匆出宫了。当然,走之前,刻意将那名贴给落在了太后的宫里。太后如今虽然不能太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可是脑子却是清明的很。让人打开念给她听了之后,遂冷笑不已。如今太后的嘴歪之症,基本上是已经康复了。太后也不傻,自然明白皇后这是意欲何为了。太后伸手指了指,那宫嬷会意,便将这名贴给搁置到了一旁。当天晚上,安潇潇给钟离夫人请过安之后,便回到了自己院子休息。差不多快要睡着之时,隐约听到房内有动静,当下心中警铃大作,蹭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什么人?”喊话的同时,已经是挥出了一掌。因为屋内光线昏暗,她只是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便急速出掌,生怕是意欲不轨之徒。那一掌被来人轻松避过,下一刻,便已到了床前。“是我!”安潇潇正欲再发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吸了吸鼻子,的确是清流身上那一贯的清冷香气,小脸儿一垮,“你怎么才回来呀?”澈公子微怔,这语气?“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安潇潇没有吭声,只是坐在那里,爱搭不理的。澈公子心中有些郁闷,这不太合常理呀。人都说小别胜新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