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信屋里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示威看热闹。当然还有二位没起来的,应该是三位,这一下显得特别突出。何田田将视线重点放在他们身上再次打量,便明了了。屋里摆了许多桌子,首席宽大,背后有榻,当然是连叶休天的,他正端坐上头,慢慢的吃着酒。左右两侧陪席,既为的好看,又身份突出。武雉在左侧坐着,正“假装”,显然的假装,和一个很体面的媳妇儿在说话。右侧坐着的,是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应该不是代王的姬妾;一袭红衣,皮肤白皙,五官清丽,眼角微斜,个性张扬。傲气,非傲骨,她就是其中典型。再往下,左右各二席,比上面的席位显然小一些,是代王二美人二良人的位置。再往下,桌子和美人的一样大,但后面都站了二三个人,正是那些没有位分的侍妾。何田田一扫而过,目光在美人良人空着的位置停了一下:余竹没来。再一想,办宴席的不曾给红衣女子设席位,或者说故意没给她设席位。屋里的气氛很吊诡,何田田继续上前,往首席而去,先行礼呀。连叶休天原本还有些无趣,暗暗看了何田田一会儿,眼神陡然亮起来。左右一瞧,忽然高山匆忙从侧门进来,连连给他使眼色:情况紧急。连叶休天忙起身离去,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好似无足轻重。这气氛,愈发诡异起来。许多人纷纷鼻息凝神,静静的看着,好戏好戏,马上开锣喽。.四个巴掌6何田田则暗暗冷笑,不知道代王他又搞什么鬼把戏,不过么......武雉你的私房话还没说完不是?好啊,那你慢慢说。右边的小丫头,一看就是牙没长齐还穿开裆裤的小毛丫头,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米饭是用水田里种出来的谷子磨成大米蒸熟的。大家给我下马威么,看戏么,看好了喂!何田田不知道是天天和连叶休天对着干干的胆子大了,还真是恃宠而骄,竟然连个顿都没打,继续她走向首席的路,继续往前,我往前,走......“你就是那个和人私通的女人吗?不要脸!”右席的女子突然发难了。何田田已经走到席面上,一顿,往前一步,转身,手风流倜傥至极的一挥,将斗篷给了若谷,相当自然的在首席坐下。揉揉额角,仿佛累了,又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其他人却都被雷了一记,彻底石化!那是代王主子的位置,她竟然看似犹豫都没犹豫,就坐下去了!兲呐!哦,谁来告诉我,冬雷震震,是虾米玩意?难道真的要变天了?“表哥一定瞎了眼了,才会娶你这种连一点规矩都不知道的女人!那是表哥的位置,你没长眼睛吗?你个贱女人!”右席的女子牙齿都出血了,怒气狂飙!刚没站起来,现在倒是站起来,双手叉腰,对不起,是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何田田的鼻子怒骂。她真的很生气耶,从小父母双亡,她就投奔到这里,表哥对她可好了,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她不过因为生气表哥高调二次迎娶别人才去香闺园玩然后跟一个闺蜜到人家家里做客;结果一回来,天都变了。表哥日日腻在引凰阁,那是她不能进去的所在。以前还不觉得不能进那里有什么要紧的,可是现在想来,表哥竟然并非完全宠爱她。.四个巴掌7路菡郡主一腔怒火,刚好倒在何田田身上。何田田不知道这其中曲曲折折,也没兴趣知道,只是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武雉,病态的样子也光彩耀人起来。只等那女子话音一落,她便悠悠的道:“我怎么记得一家子人团聚,是一家子关着门的事儿,不用太讲究的。怎么,还有人讲其他规矩?谁来告诉我一下,还是说......‘客人’,另有其规矩?”代王府很华丽丽的说,上没老下没小,代王美得天怨人怒,一众妻妾羞花闭月;不用说,这女子一定是客,何田田故意将客人二字咬的很重。虽然话里不点名,视线却一直落在武雉的身前。不是她爱充大,是这些人要看戏,那她怎能不注意角色?武雉还没说话,那女子竟然离席,蹦到何田田身前愈发指着她鼻子大骂:“你个该入娼籍的贱女人!未婚就和别的男子交好,表哥的名声都让你给坏了!别以为长得一张狐媚子妖精脸,就想迷惑表哥。以为你很了不起吗?没进过香闺园,现在也不过是个妾,一个侍妾,表哥一娶一大把,当你很风光吗?!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迷的表哥天天呆在你床上不管事,害的天下都要大乱了,你个红颜祸水。再不给我滚,我就揍到你爬出去为止......”话没说完,张牙舞爪的就要朝何田田脸上抓过去。“啪!”很清脆很给力。何田田的手才抬到半截......那女子傻了,底下众人都傻了,武雉亦傻了。若梅身形诡异的闪过去挡在何田田身前,绝美的容颜冰冷,这才应了她梅的特性,看着那女子冷冷的道:“路菡郡主,你不过是个投奔到这里的孤儿。代王仁义,谅你幼孤,待你格外好些,替你要来郡主封号,又格外纵容你一些,当谁不知道?……”.四个巴掌8“有道是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自己看看,可有半点郡主的风范修为?你这纯属泼妇骂街胡闹!不说何夫人仪礼同妃,位高于你;不说她夫人乃是半妻,便是你表嫂;你该尊之敬之,哪怕人有喜好,亦该全礼。单说我,是,我是舞妓出身,这里没人不知道。但我亦是诰封美人,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教训你一顿都绰绰有余!你没爹没娘没人教训是吗?今后我教你!”若梅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说出来却清冷的要命,挡在何田田身前,就担心她出一点儿差错。她一个男子,做到这般,已经够委屈的了;那日又替她跪冷玉池差点冻死,不为别的,只为一口气!“死且不惧,惧生乎?”铮铮铁骨!谁人不服!若梅一直心里愧疚,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何田田,却又说不出缘故。可有些东西,不需要缘故,比如现在。“啪!”很清脆很给力。何田田的手缓缓放下来......众人还没从若梅的话里回过神来,傻了,这个......路菡郡主简直就是个土皇帝,在代王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武雉都敬她三分;今儿个这是......好戏好戏,好好看,看清楚些。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个男女都怕站错队,一辈子后悔。何田田端起连叶休天刚才的茶盅吃了一口,温淡的慢悠悠悠悠的笑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