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想你想得手酸 ... “容,容儿!”似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此番见到容四海,花无媚远不及从前那般欣喜若狂了。容四海故意想让他提心吊胆,她皱起鼻子,四周嗅了又嗅,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狐疑地望着他,道:“怪事,我怎么总闻到一股思无邪身上的味道,合着他曾经在这张床上睡过?”花无媚抬起头望着她,眸中溢满了纯粹的惊愕。他昨夜特地以五花八门的理由将周围的丫鬟小厮们打发到花阁外去,没想到第二日,风声仍旧阻挡不住地钻进容四海耳朵里。其实即便有人向容四海告密也无妨,只要她不曾亲眼目睹,他便能抵死不认,接着再哭诉几句冤枉不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么。然而,如今花无媚心累了,口也累了,他甚至打不起力气向容四海解释什么,唯有低眉道:“容儿,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吧,何必绕弯子。”容四海的声音不怒而威,“我想说什么,想必你早于心知肚明。至于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也是无人比你更加清楚的。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想我怎么处置你?”花无媚毫无辩解和反抗的意思,“我听候你的发落,只是……不要伤及小邪。”容四海微微冷笑,道:“你对他倒是真情真意。”花无媚却突然抬起头凝视着她,嘴角携一抹苦涩的浅笑。“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你如今已经不稀罕了,甚至不屑多瞧我一眼,叫我如何死缠烂打地咬着你的尾巴不放?……曾经你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与山盟海誓我也再不愿翻出来讲了,只求你恋在旧情的份上,成全我和小邪,就算是给我留条活路。我不似你,一心只能容纳下一人,如今,既然你对我已毫无留念,那我唯有将你从心口血淋淋地剜下来,倘若今次不能狠心地做到彻底,往后便要窒痛一辈子。”未料到这花无媚竟也是个痴情种子。容四海听了他一番话,顿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唇,却不知该如何回话。“我……”她其实和花无媚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同他一道经历过那些风花雪月的是容姑娘,而并非她。她虽占用着容姑娘的身子,却并未继承她的记忆,自然无法理解和接受花无媚的这份情意。然而,正是因为容四海对花无媚无甚特殊感情,对思无邪更是懒得理睬。倘若成全了这俩人,她并没什么精神上的损失,反而收获了一份人情。只不过……容四海深深呼了口气了,道:“好,我答应你。既然你有意离开,我便也不强留。至于思无邪……他若是愿意跟随你,我自然也不会出手阻拦。只不过……你们俩的事决不能向外界公开,否则这顶绿帽子我可就戴实了。”似是未料到容四海竟然如此爽快地同意了这桩事,花无媚一时愣住,倒也忘记磕头拜谢这一回事了。容四海不原再耽搁时间,挥挥长袖,转身施施然离开,在花无媚的记忆中留下一个永恒的背影。“别发呆了,抓紧时间收拾收拾行李吧,年后你和思无邪便择日出府,把值钱的东西都带齐了,永远不要再回来。”花无媚黯然垂下头,眉睫轻闪,一串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而下,坠落在尘埃之中。“……好。”=========================匆匆忙忙赶回内阁,容四海迫不及待地将一身沾满酒气味的脏衣服脱下来,随后一头扎进盛满温水与碎花瓣的浴桶中,舒服地阖上双眼,身心都放松了沉浸在雾气坏绕的温室中。身旁服侍着的丫鬟环抱着容四海褪下的脏衣,正欲拿去浣衣阁清洗,低头时却在其中发现了一张不起眼的小纸条。她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将它扔掉,好奇地翻开看看,却见纸上写了一行大字,字迹龙飞凤舞,行如流水,力透纸背,极有气势。只可惜她琢磨了半天却唯独识得其中一个“我”字,只好壮着胆子打扰了正闭目养神的容四海,将纸条抚平,递到她面前。“主子,这是从您衣服里翻出来的,您看看是不是要紧的东西,丢掉还是留着?”容四海接过来,定睛看了一遍,双颊顿时涨得通红,几乎能媲美熟透了的水蜜桃。原来,那纸上竟写着如下一行字:小四宝贝,当你察觉此条时,本王已达京城。勿忧,虽两地阻隔千里,但本王会将对你的思恋化为力量,宣泄直至手酸。“……流氓!”容四海又羞又恼,握拳猛地砸向水面,溅起一滩浪花。“主子,怎么了?”那丫鬟见容四海反应如此剧烈,顿时也忐忑不安起来。容四海抬眸看了她一眼,挥挥手道:“没什么大事,被调戏了一顿罢了。”丫鬟显然无法理解,疑惑地“啊?”了一声。容四海懒得同一个不相干的下人多作解释,只吩咐道:“把这纸条叠回原样,放在我枕头下边压着。”“是。”丫鬟唯唯诺诺地点头,按照容四海说的去做了。沐浴过后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容四海将沾满水珠的身子擦拭干净,换上崭新且喜庆的玫瑰红蹙金刺五凤吉服,在外披上碧霞云纹镶银狐毛斗篷,尽显华贵尊容。心灵手巧的梨冬为她梳了个双鬟望仙髻,左配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右插日月升恒如意簪,耳戴金镶红宝石耳坠。脸上粉白黛黑,唇施芳泽,如同盛开的牡丹般芳菲妩媚,暗香袭人。如此盛服浓妆、丰容靓饰,是为了戌时的除夕晚宴而做准备。容四海乃一家之主,自然得慎重对待。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美则美矣,却太过束缚了,甚至于觉得扭扭脖子都是一种重任。此时离晚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为了避免精心塑造的妆容有损,在剩余的时间里,容四海理应足不出户地呆在内阁中精等。但她猛然想起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未办,左右盼了盼,连忙将梨冬叫到耳边,低声道:“吩咐底下的小厮,赶紧把靠找来,现在就去,一秒钟也别耽搁!”梨冬领了命,一阵小碎步疾奔出去,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将靠带到了容四海的面前。容四海有话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开口,先挥手遣退了一概丫鬟和小厮,内室中顿时只剩她与靠两人。靠惴惴不安地垂下头,耳听两侧脚步声渐渐归于静息,前方容四海带着许些温和笑意的声音响起。“走近些,站那么远做什么,我有那么恐怖么?”靠向来对容四海这个权势得利的主子心怀半分敬重半分畏惧,自从昨晚他和雪泠的事情被颜如玉撞破后便愈加提心吊胆,反复猜疑着容四海究竟有没有听到风声。此刻面对容四海,自然提着十二分的警惕心。见靠不敢靠近自己,容四海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唯有主动站起身,走到他旁边。“把你叫来,是因事有求于你,不知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