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中天似乎还沉浸在那样的发现里难以自拔,刚刚他看到了什么?竟然是她愤恨而厌恶的眼神,那么强烈,那么深重,让他的心口骤然撕裂,疼的无以复加……玉楼春走过来时,就看到几人都围在一块空地上吃饭,每个人手里有一个饭盒,盛着两菜一汤,做的很精致美味,孙倩正笑着拿起一份递给她,“同学,这是你的。”玉楼春没有动,那边王队长边吃边说了一声,“夏总真是周到啊,还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来,别看是盒饭,这可是从京城那家景德楼打包的吧。”孙倩矜持的笑着,“王队长一吃就吃出来了,正是景德楼的菜,夏总跟我说了后,我可是整整在那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才买上。”“呵呵呵……夏总真是有心了。”“大家吃得惯就好。”孙倩的手还伸着,只是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了,庄墨看了玉楼春一眼,温和的道,“小楼,吃吧,下午咱们还要再待一会儿才能回去,不吃的话身子扛不住。”玉楼春这才接过来,淡淡的道了一声谢。饭菜做得确实可口,她却没有一点食欲。不远处,那个扈村长又走过来,对玉楼春笑着道,体贴的问,“这位同学是不是不舒服才没有胃口?”闻言,庄墨担忧的紧跟着问,“真的吗,小楼?”他还以为……因为这饭菜是夏中天送的,她才不想吃。玉楼春看了扈村长含笑的脸一眼,心里一动,顺势点了下头,“嗯,可能是之前进那里拿东西,空气有些不好,所以现在没什么食欲。”“那要不要紧?”玉楼春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不想吃东西。”闻言,庄墨才放下心来,苏思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玉楼春放下手里的东西,忽然对着还没有离开的扈村长道,“能不能麻烦扈村长带着我四下转转看看?”闻言,扈村长眼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可以,可以,我们这里空气最是好,四下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指不定就有胃口吃饭了呢。”玉楼春笑着道了一声谢,又跟庄墨说到,“教授,你们吃吧,我随着扈村长到处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庄墨不放心的嘱咐她,“你可主意安全,早一点回来。”玉楼春应了一声,随着扈村长一前一后的离开。两人离得远了,孙倩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们这位同学看起来性子很清淡呢。”。”庄墨笑着接口,“小楼是这样的脾性,孙秘书不要想多了,在我们考古系,小楼可是有堪比宋词的美誉。”闻言,孙倩就笑了,“宋词?清丽婉约?呵呵呵,您这么一说,倒是还真的与她气质相近,这般出众的女生,早就名花有主了吧?”庄墨摇摇头,“这倒是没有。”孙倩不解,“不会吧?这样的女生身边要是没人追,呵呵,我可是不信。”“呵呵呵,追求的男生还是有的,只是没听说小楼答应过谁……”他忽然想到最近学校里的流言,眉头皱了皱,小楼的名字居然和慕容秋白连在一起了。一直沉默的苏茂恒忽然问了一句,“那位同学多大了?”闻言,庄墨压下那些心思,笑着道,“你猜猜。”苏茂恒摇摇头,“说不好。”看样子年龄不大,可偏偏那眼睛里却像是看遍沧桑了一样。庄墨笑着道,“说出来你一定吃惊,小楼可是当年的天才学生,十六岁就得了她们那一届的文科状元,进宏京不意外,可是报考到考古系的时候,多少老师都扼腕叹息,呵呵呵,让我得了个大便宜。”苏茂恒也笑开,“你还真是捡到宝了,这么说她现在也就是二十岁多一点吧。”“是啊,今年二十一,准备留校读研了。”“是吗?那再培养几年,可是咱们这一行了不得的人才啊……”“嗯,我也是这么想……”两人的对话,玉楼春自然是听不到了,此刻她正随着扈村长越走越远,去的也不是村子里的路,而是通往那个峡谷的入口。扈村长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欲言又止。玉楼春却脚步坚定,一步步往前走着,离着那道峡谷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激荡难言。终于近在咫尺!她顿住步子!两边是悬崖峭壁,并不是很高,却一路延伸出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周围的山脉郁郁葱葱,可眼前的峡谷里却像是进了隆冬寒季,满目萧索。没有黄花,野草倒是有,不知道疯长了多少年,连路都寻不见。一处处的怪石林立,突兀的横七竖八,其间隐约可见断木,似乎是台阶的模样……她望着远处,缓缓的闭上眸子,脑子里似有无数的画面闪过,幽静古朴的宅院,青翠欲滴的绿竹,一路绵延无尽的黄花,还有叮咚作响的溪水,渐渐的,战火纷飞,一切的美好葬送……“同学,同学……”耳边有声音响起,一声比一声焦灼不安……她猛然睁开眼,像是从一场梦里醒来,后背汗意涔涔。“你……没事吧?”扈村长担忧的看着她。玉楼春也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底似隐藏着万语千言,她面色白了白,声音却诡异的平静下来,“我没事。”“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像是松了一口气。“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扈村长一怔,开口道,“扈远长。”玉楼春重复了一遍,笑着又问道,“扈村长是一直住在这附近的村子里吗?”“呵呵……是啊,我们祖辈都住在这里,几百年了……”“喔,那你可知这黄花溪为何没有溪水,也没有了黄花,变得如此萧索、名不副其不实?”闻言,扈村长似是有些为难,“这个,我从小时候看到的这里就是这般模样,至于为什么还真是说不好。”“是说不好,还是不想说?”“同学你……”扈村长惊了一下。玉楼春淡淡的笑道,“实不相瞒,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所以才想问清楚。”扈村长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你为什么对这里好奇呢?很多人都嫌弃这里,可是半步不愿踏进来。”玉楼春又看向峡谷的远处,“也许是一种缘分吧,走到这里,我就觉得很亲切,不管是看到古墓里的那个小箱子,还是这条萧索了的黄花溪,都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闻言,扈村长忽然撇开脸,等了片刻,才转过身来,“同学既然是与这里有缘,那我便说给你听,只是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是祖辈们传下来的,真假……”玉楼春打断,“你说吧,我明白,而且不管你说什么,都终止在我这里。”“好,好……”扈村长的心情似乎还是有些激动,“这里是叫黄花溪,几百年前是没有名字的,后来京城里一位大官,辞去官职,带着家眷下人隐居在此,那时候这里风景秀丽,满地的黄花,四季长流的溪水,他们在这里建了房子,子孙繁衍,不再出谷,后来周围也陆续来了一些逃难的百姓,那家人好心收留他们,在峡谷的外围建了村子庄落、安家落户,几百年男耕女织,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直到后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