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心里也有些复杂,“那您心里呢?也痕庄教授吗?”司明月沉默了半响,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要说没有一点怨恨是不可能的,可当年的事,我知道也非他所愿,他不过是被人陷害,为此也痛苦懊悔了二十多年,可我又无法全然做到没有一点介怀,我……”玉楼春打断,“庄教授好福气,有您这样善良宽容的女子喜欢他,我知道,您现在心里很矛盾很纠结,您不要着急,您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若是换成我,说实话,我是很难原谅和释怀的,哪怕他有一千个理由,可到底当年是庄教授放弃和背叛了你,还有一段婚姻,现在虽说他离婚了,可想要一切重来,您还没有勇气对不对?您心里还是无法全然接受对不对?”司明月怔然的点头,“对,您都懂?”玉楼春笑着安抚,“是的,我都懂,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啊,坦白的说,我是很支持您狠狠虐一下庄教授的,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最好您再找一个比庄教授更好的男人,让庄教授看着折磨一辈子。”司明月瞪大了眼,“你……”玉楼春呵呵笑起来,“若是别的男人,我就一定会这么支持您的,可谁叫那个人是我的恩师呢,我可不敢背后拆教授的台,我还是很期待能喊您一声师母的。”闻言,司明月咬着唇,脸上又红了。玉楼春又笑着道,“所以啊,为了这一声师母,我还是得怂恿您原谅接受庄教授才是。”司明月摇摇头,有些茫然的道,“可是,破镜难圆,我不知道……”“我理解,您心里有一道坎很难迈过去,这就需要您自己认真想想了,到底您想要什么?什么才是您认为最重要的?是怨恨委屈,还是想找一个人幸福的过下半辈子?您心里其实一直都忘不了庄教授对不对?庄旭也看出来了,所以,他才让我帮庄教授把婚离了,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您和庄教授也已经彼此错过了二十年,难道还想继续孤独下去么?”司明月无力的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觉得在我们无措的时候,应该屈从自己内心的感受,您现在愿意见到庄教授吗?”玉楼春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红娘兼心理医生的角色。司明月的眸子里泄露出几分幽怨来,“他又没来找我,我怎么知道……愿意不愿意见?”闻言,玉楼春愣了一下,然后,差点喷笑了,用力的克制住,才问道,“庄教授难道一直都没有去找过您?”司明月摇摇头。玉楼春扶额,“庄教授一定是太紧张,太害怕了,他这叫……近乡情怯。”司明月轻哼了一声,“那他就害怕紧张一辈子好了。”听到这么使小性子的话,玉楼春心里倒是放心了,看来两人很有戏,只是缺少一个催化剂,庄教授那里再烧把火,这事多半就成了。不过此刻,她可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就去鼓动庄教授去追,于是,她轻咳一声,转了话题,“那个,您来找我还有别的事么?”闻言,司明月神色认真起来,“嗯,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告诉您,或许对您有用。”“什么事?”司明月迟疑着,看了下周围。玉楼春笑道,“您放心,留在这个房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您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司明月“嗯”了一声,咬咬唇,像是难以启齿似的犹豫了片刻,才道,“其实司泽海不是司家的人。”这话无疑是一个响雷,连正低头玩手机的华珊珊都猛的看过来,神色震惊。玉楼春也是惊异不已,又重复了一边,“您是说……司泽海不是司家的人?”司明月点点头,“嗯。”玉楼春还有些难以置信,“您是怎么知道的?”司明月低声道,“听那人说的,那人就是……司家的老爷子,您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我是他在外面生的女儿,他很少去看我和母亲,一开始他对我母亲还是好的,可后来见我母亲生的还是女儿,就慢慢冷落了,有一次,他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喝的有点醉又去了我母亲那里,他说了很多醉话,被我听到了,其中就有这个秘密。”玉楼春皱眉问,“他亲口说了司泽海不是他亲生的了?”司明月解释道,“倒是没有亲口说这一句,不过意思差不多,他那晚上醉的很厉害,指天骂地的,后来又哭了,说他一定是作孽遭了报应,才让他断子绝孙、后继无人,我母亲当时听了那话也是很震惊,便小心翼翼的说了句,还有大少爷呢,谁知老爷子听了这句,哭的更伤心绝望了,说什么大少爷早就死了,刚出生就死了,母亲没敢再继续问,到了第二日,老爷子就试探我母亲,还好母亲圆了过去,他才放了心,从那以后,他几乎不再来看母亲了,母亲也严厉的告诫过我,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说,否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听到这些话,玉楼春几乎肯定她说的是真的了,司泽海不是司家的血脉,这个秘密一旦说出去,可是够惊天动地的了,司家这些年,一直是司泽海把持着,压得其他旁支都没有多少地位,那些人指不定多想把他拉下来呢,若是知道司泽海不过是鸠占鹊巢,那等待他的下场……可就精彩了。不过,一定要有确切的证据才行,只凭司明月几句话,那些人是不会相信的,司泽海更不会承认。想到这里,玉楼春又问,“那司泽海知道吗?”司明月摇头,“应该是不知道,这事隐秘的很,当年母亲暗暗打听过,司家的老太爷还在时,司家的兄弟众多,人丁很兴旺,选下一任家主时,老太爷左右为难了,因为他选来选去,最后还剩下最优秀的两个儿子时,他拿不定主意,他又害怕发生兄弟相残的悲剧,所以便说一切交给天意,那两个儿子谁先生下司家的嫡长孙,谁便是下一任家主,那两人的妻子先后怀孕,我猜着,老爷子的夫人……也许生的是女儿,或者夭折了,所以便从外面抱养了一个过来顶替了。”玉楼春冷笑,“那他还真是心大,狸猫换太子,他就甘愿把他们祖宗的基业交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司明月道,“他不甘愿的,他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权宜之计,先把家主之位抢过去,然后再做打算,他可以再继续生儿子,大不了,等他老了,选下一任继任人时,放弃司泽海便是,他不吃亏的。”“可惜啊,终究他还是没有儿子。”“是,这也许就是报应吧,他夫人接连生了两个,却都是女儿,他不甘心,又……招惹上我母亲,可我也是个女儿,他估计也心如死灰了。”玉楼春平静了一下情绪,感激的笑着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么重要的秘密。”闻言,司明月也笑起来,“只要对你有用就好,你帮了我们那么多,我又没有别的本事来报答你,也只能跟您说些陈年往事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