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为了你, 要不是我告诉她你病了,你这会儿能喝上粥。哎,我话没说完啊。”霍正希往房间走,走过华三多身边时,拿了他手里买的晚餐,又小声说了句:“沈继找你有话说。”华三多立马高兴地迎了过去:“小继继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恶心得沈继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过了几天,霍正希病好了,在学校餐厅撞见颜色。当时她正排队等微波炉热饭,霍正希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打了声招呼,颜色激动得立马跟着他跑了,把热饭的事情丢在了脑后。她一路跟着霍正希到了某家快餐店的柜台前。霍正希看她一眼:“你饭热好了?”“还没。”“那你过来干嘛?”颜色笑得很甜:“跟你一起吃午饭啊。”难得有机会在学校一起吃饭,颜色才不会放过他。她没话找话,问对方吃什么:“披萨吗,我觉得他家的色拉挺好吃的,你试过吗?”霍正希没搭她话茬,用熟练的英语点完餐后,拿了号码到一边等着。颜色好奇凑过去看了他的收据:“你披萨和色拉都点啦,吃得完吗?他家量挺大的。”“色拉是给你点的。”“你这是请我吃饭吗?”“嗯。”“你人太好了吧。”如果有眼镜的话,霍正希这会儿肯定会装模作样推一推。他低下头去,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点笑意。“难得请你一顿也没什么,毕竟你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过得比较紧巴巴。”“嗯,什么意思?”“我上次看病的账单,医院寄到家里来了。”颜色想了两秒才明白,他说的是上次她把他鼻子打伤,去医院看病的事儿。当时她就很豪气地要给他付医药费。结果人家既不刷卡也不收现金,直接就让他们回去了。过了这么久,账单才寄来。这个国家的医疗系统真是人性化啊。没想到很快颜色就被啪啪打脸。她随口问霍正希:“一共多少钱?”“我没细看,大概一千多吧。看诊、治疗、用药,应该差不多。”颜色还在那里傻呼呼地计算:“现在汇率五多一点吧,一千多,那就是两百多澳币。哎哟,这里看病自费还挺贵的。”霍正希笑出声来:“一千多是澳币,不是人民币。”“什么?”颜色这一声吼,把给他们服务的快餐店小哥给吓着了。对方拿着他们的色拉和披萨过来,小心翼翼招呼了一声:“不好意思,你们的……”“谢谢。”霍正希接过东西,冲对方道了谢后,把颜色带离开了现场。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颜色手抖脚也抖,不死心地追问:“你没骗我吧?”“我没那么无聊。”“怎么会这么贵,居然要一千块!”“不是一千,具体应该是一千五百多。零头我给你抹了。”颜□□哭无泪,把手伸进包里摸钱包:“我、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先给你个零头可以吗?”一千五百刀,换算成人民币得近八千块。谁能想到,霍正希一个鼻子居然这么贵。国内整容垫鼻子也不比这贵多少了吧。这个国家的医疗系统都是强盗吗!颜色很郁闷:“不是说这里的人看病都免费的嘛。”“本地人是,留学生没有Medicare(全民医保卡),公立医院也要自费。”他这收费不算贵,如果过夜的话,光一晚的床位费就得两千多。颜色会抹脖子自杀吧。霍正希不知道,颜色现在就很想死。这八千块的负债,她要去哪里攒。她在那里算她打工的工资。“一小时才十二块钱,老板黑心死了,都不到最低工资。我现在一周也就上二十个小时,一分不用还得六七礼拜才能还清。我那一书包砸下去,怎么这么贵啊。”看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霍正希有点不忍心,就没再逗她。“医疗保险会付一部分的,你别太担心。”颜色趴在桌上,脑袋搁两只手背上。她微微抬头,跟只过于肥胖的懒猫似的,喃喃问道:“真的吗,你有买保险?”“你难道没买吗?”颜色眨眨眼睛,想起来了。是啊,留学生都要买医疗保险,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她立马来了精神:“那能保多少,是不是能全……”“全保就不用想了,能退回来一半就算不错了。”那也可以了。七八百块的,颜色咬咬牙还是可以应付的。大不了让老板多排她几天班,她再少买点零食,很快就可以把账给清了。霍正希看她笑得一脸高兴,猜到了她的小算盘。“你现在一周打工时间多少?”“二十小时吧。”“你这签证一周只能打这么长时间,别乱加时间,回头让人举报了,自己惹麻烦。”“不会吧,我看店里的人都超时打工。谁那么无聊去举报人家啊。”颜色心情一好有了胃口,打过那盒沙拉。正开盖子呢,霍正希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挺无聊的。”颜色愣愣地看着他起身,拿起桌上那小盒披萨和饮料,潇洒地冲她摆摆手,大步走出了餐厅。他什么意思,威胁自己要去告她超时打工?不会吧,一定是她听错了。她的希希,绝不可能这么阴险毒辣。但她确实没再敢动超时打工的念头,只能自己省吃俭用。那一阵儿进超市,她都不敢往零食区跑,每次都是目不斜视快步走过。林琳的零食柜被她吃了个底朝天。☆想到这事儿颜色就觉得窝囊。她敲敲碟子:“你知不知道,我那阵子都饿瘦了。”“你本来就瘦,我没看出有什么分别。再说,我也没让你还钱。”这才是颜色最生气的地方。他霍正希自己拿账单去报了保险,拿回了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从此绝口不提,颜色去问他还一本正经回她道:“不用你给了,我买了彩票中了奖,账单我付掉了。”颜色当时心头一松,现在想想觉得肯定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也不像是头顶冒青烟能中大奖的人啊。”“是,自打遇上你之后,我就一直霉运罩顶,哪里还有中奖的命。”那一刻,颜色突然很不想理他。霍正希笑得高兴,把颜色的手又拉过来一些,搁到嘴边亲亲吻了一下。颜色跟摸了电门似的,浑身一哆嗦,赶紧把手抽回来。隔了一天,颜色又去广电录一档室内真人秀节目。这次跟上次的常青树不一样。这是H台新开的一档体育竞技类节目,每项一个体育项目,请几个世界冠军,再找几个娱乐明星。《Vocal》节目组的选手已经有人参加了前几期,这一次轮到颜色、邓轩和霍正希。颜色觉得,这样的安排一定是故意的。录制前一天她才听说这个事儿,当时她正化妆,随口问了沈婷一句:“这一期什么项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