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色有点懵。 “他们睡我房间了?” “没有,不过用了你的被子。” “那你借我一床被子不就行了,干嘛还把我弄这儿来?” 霍正希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搁:“因为我乐意。” 说完他翻身下床往门口走,回头又叮嘱一句:“赶紧刷牙洗脸,出来吃早饭。” 他这么自然,让颜色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画面特别熟悉,他们在一起后,也曾在彼此的房间里过夜。早上起来的时候,通常总是霍正希比她先收拾好。他会准备最简单的早餐,烤点面包,抹点巧克力酱,热牛奶泡麦片。颜色则在洗手间里待很长时间,为穿哪一套衣服烦心。 分手之后真没想过,还能再有这么一天。 她磨磨蹭蹭挪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牙刷还是上次用过那个,霍正希居然一直留着。 出来的时候发现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全是附近早餐店的招牌产品。那个小笼包,颜色闻到味儿就走不动道儿。 她一边吃一边听隔壁的动静。 这会儿还不到九点,隔壁那几个听说比她醉得还厉害,应该还没醒。 有点担心他们睡地板会不会着凉。 “我去看看吧。” “别去,陆续在,万一他有裸睡的习惯,你怎么办?” 颜色斜他一眼:“他没有,你放心。” “你对他还挺了解。”霍正希夹了一个汤包,“那你昨晚怎么不回应他的表白?” “我又不喜欢他。” “还当你们两情相悦呢。” 颜色呲牙:“霍正希,你怎么这么酸?” “家里没醋,吃汤包不爽,所以自己制造一点,不可以吗?” 颜色笑了,笑过后又绕回到了昨晚的事情上:“你干嘛带我回你家啊。你说,你昨晚睡的哪里?” “你旁边。”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的床,分你一半是好心,你还想全占不成。” “你书房不是有床嘛。” “那床不舒服,平时坐着看书还行,睡一晚浑身酸痛。上回试过了,不好用。” “那你把我搁书房不成啊。” “不成。里面有关于节目的机密,怕你偷看。” 反正横竖都他有理就是了。 颜色说不过他,只能拼命吃东西,吃到最后撑得不行,差点放肆地打起嗝来。 没有意料之中的头痛,颜色整个人状态不错。 刚吃完就听到隔壁有人开门。颜色赶紧凑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瞧。 第一个出来的是陆续,一脸的憔悴,走路步子都发飘。后面跟着沈婷,看起来还行,几次伸手去扶陆续,都被他甩开了。 这个陆续,看来酒还没醒透。 这两人一起去搭电梯,过了大概几分钟,白霜也出来了。 她的情况比陆续略好一些,眼皮却耷拉着。她边走边活动筋骨,看起来像是睡落枕了。 颜色刚想要开门,被霍正希拉了回来。 “等他们走了再说。” “我回头要怎么跟人解释昨晚的事情?” “实话实说。你们团队的人,应该很乐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她不乐意。 便宜一点儿没占着,还让人吃了豆腐。关键是到时候那些人肯定还以为是她占了霍正希的便宜。 真是冤哪。 等了大概五分钟,确定这几人都离开后,颜色才开门出去。她转头冲霍正希道:“你就别出来了。” 她走到自家门口,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觉得紧急出口处似乎有人影闪过,吓得她重新跑回了霍正希家里。 “怎么了?” “不知道,楼梯口好像有人,不会又有变态吧?” 霍正希把她往身后拉,一个人过去查看。楼梯口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你酒喝多了眼花吧。” “不会是他们几个没坐电梯走的楼梯吧。” 可那也不对,他们再怎么颓废,这么点路也不至于走那么久。 估计真是她眼花了。 自打出了个变态后,她的神经时常会紧张。 接下来的几天,她再没跟霍正希有过接触。两人各忙各的,彩排那天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一直到周六比赛,两人才在后台撞见,当着很多工作人员的面,客套了几句。 倒数第二期比赛,所有的人既累且兴奋。离总决赛终于只差临门一脚了。这一场如果能取得领先,下一场只要正常发挥,进总决赛的机率就相当大。 所以大家都把这场看得很重。 颜色被大家建议着选了一首难度很高的歌,高音低音来回穿插,唱完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快累死在舞台上。 观众反应不错,她觉得十拿九稳。 下来却没看到沈婷和白霜,只有她一个人往后台走。 摄影机一直跟着她,出了演播厅的门,外头零星有人走过。颜色还沉浸在兴奋中,冷不丁被人扯了一把,拉到了角落里。 白霜笑眯眯去跟摄影师聊天,沈婷看她的脸色却很不好。 又出什么事了? ------ 颜色今晚倒数第二个登台。 她下来的时候,最后一个选手正在台上深情款款地唱着。歌声透过门缝钻进她的耳朵里,小情小调本是让人心思浮动的东西,她却一点儿体会不到。 她拿着沈婷的手机,看某篇新闻报道里的图片。 拍得真是太清楚了,真想问问这记者,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相机。 她宿醉醒来脸都是肿的,还是素颜,拍得这么清楚,要她以后怎么面对粉丝啊。 倒是霍正希看起来挺精神,就是他那身衣服太惹眼。居家服什么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之前发生过什么吧。 在粉丝和吃瓜群众的眼里,居家服等同于睡衣。 颜色撇撇嘴,把手机塞回沈婷手里,一句话不说转身往休息室走。 直播还在继续,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沈婷焦急地跟着她:“现在怎么办,你跟霍导过夜的照片让人登出来了。” “陆续怎么说?” “白霜联系的,我也不清楚。你说这事儿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神通广大,你们就在霍导家门口吧。” 颜色脚步一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里来来往往总有人,她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 虽然目前的情况,已足够糟糕。 颜色在休息室里心不在焉地喝果汁,旁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一个个谈兴甚浓。见她半天不说话,吴宇洲还特意cue了她一回。颜色浅笑两声,回了句“紧张”。 这话一出,旁人的情绪也受了些影响,再没人管她。 颜色一个人默默地思考对策。 想来想去,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是啊,大清早她从霍正希家里出来,两人都穿着居家服,要说没发生点什么,谁会信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