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给我,我回去试一下。”赵昀两眼发亮,把踢球忘一边了。“什么好玩的,我也看看。”冉桦忙跳下来,转到我右边,小心的看着。“不过是个游戏。”赵昀赶紧辩驳道:“游戏和游戏是不一样的,一个好的游戏非常值钱,收入几亿呢。”“对呀,你计算机学得这么好,又聪明,也许可以试试。”冉桦也不同意我的观点,手痒痒的看着,很像玩一把。我摇头失笑,男孩总是这样,一滴水就能想象成八千万桶石油;一块陨石就能预见到三十吨浓缩铀。. 周六,中午放学.我整理好书包,慢慢出教室、下楼。天色阴阴的,好像快要下雨了,也可能会下雪。不祥预感1我们这里,冬天不会天寒地冻,也不会积雪三尺;但偶尔下场雪,或者雨夹雪,调剂一下平淡的生活。下雪的时候也可能不太冷,边下边化,等雪下完,路上就剩一趟积水。直到第二天清早,才会特别冷。被窝犹如冰窖一般,就算把真个身子蜷起来,也难以抵御刺骨的寒冷。穿着棉袄出来,微微的寒风吹过,犹如刀子,拉的人脸生疼生疼。都说北方冻骨、南方冻皮,不知道我们这算冻什么?反正哪都不好受。尤其是穷苦人家。有一年冬天,我和奶奶没钱了,也没有东西。那时候老天格外不开眼的下了场大雪,破天荒的冻了四天。简陋的房子里,风呼呼的灌入,偶尔也有雪花飘进来,落在奶奶身上。我本来想要去妈妈那里要钱的,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手脚都冻住了后来回想起来,多半是在冰冷的被窝坐久了,四肢麻木;否则冻住了,我怎么还能活着?许久以来,只要入冬,我都会纠缠这个问题。因为,奶奶是真的冻住了,从此没再醒来我喜欢安静的雨声,但从此害怕雨夹雪的声音,更害怕,大雪无声的落下,冻住“妆小姐,走吧。”司机宋大学上前接过我的书包,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这几天,也就是廖建设事件之后,殷亦桀每天只给我打几个电话,和以前一样.但人,我一直没见到。开始还想打听一两句,过后就没兴趣了.听同学说,廖建设全身粉碎性骨折,还没醒来。说简单点儿,就是一块排骨掉到地上,几乎成烂泥了。也不知道幸还是不幸,他的头,受伤不太大。至于能不能醒来,能不能活着,这个责任该由谁承担,现在还没人知道。我想,怎么说廖建设是在制药厂跳楼,就算顾及社会影响,殷亦桀也有好多事儿需要处理。不祥预感2我想,怎么说廖建设是在制药厂跳楼,就算顾及社会影响,殷亦桀也有好多事儿需要处理。没来接我,很在情理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算一家人吧,他总照顾我,我起码要做到不拖后腿才行.“妆小姐,舒总已经过去了,咱们也直接过去吧?”宋大学车子已经朝另一个方向开去,一边儿扭头问我。我木然的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望着低矮的云层,一种压抑的乌青色,把大中午的天色也笼罩的有些暗;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或者说,预感。“过去”,去那个看着实在不像我家的地方?去做什么?殷亦桀不在,我更加茫然。如果可以,我宁愿在这边呆着,不太大的房间,舒服的阳台,我能找到一点点儿家的感觉。“都来米当地当”电话铃声,可以换,不过我已经听惯了这个,一直没变。“可儿,我有点事儿,你自己先回去,恩?”殷亦桀说道。嘈杂的背景音,像个舞会。“恩。”我继续听话,这是我能做的。殷亦桀没有再说下去,感觉他的声音有些诡异。一种久违的阴郁,和疲惫,这两种是主色调。还参杂着,点点不耐,还有压抑着的什么感觉就像上次。他身上所特有的戾气,能通过空气传播,远远的就让我感到不安.我觉得他似乎很累,话里有话。我有一些不祥预感,但我没问。他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面具。这会儿,也许他又在另一场剧目里,忙里偷闲给我打电话。我最需要的是照顾好自己,少让他操心……“妆小姐。”舒服接过我的书包,宋大学就走了。这里的每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奢华,冷清。随着舒服上楼,依旧来到我只住过一晚上的“我的卧室”。不祥预感3奢华到夸张的公主房。里边的陈色,依旧那样。唯有中央空调,任劳任怨的一只转着,将室温始终调节到25度,很有美国乡村的感觉。听说美国农村室内一年四季都是25度,我在想象。相比于公寓那边我的卧室,这间卧室,依旧有些排外,过度奢华的格调,提醒我要小心谨慎。仿佛自己走错了地方,误闯了公主的领地。连做客的资格都没有,而是可怜的小卖花女。很可能会被暴怒的主人扔出去,或者毒打一顿。想到毒打一顿,我……不由得一阵冷汗。总觉得,殷亦桀刚才的戾气,和这过于奢华的别墅,有种我不熟悉的生分,和不友好,甚至是敌意。呵,敌意。现在对我有敌意的人也太多,我都快数不过来了。想起当初某色狼的表现,就算他没有敌意,我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妆小姐,先洗个澡吧,我在楼下餐厅等您。”舒服平静的看着我,如同深海般的眸子,散发着智慧的光芒,犹如神父的洗礼,给人以纯净和力量。我深呼吸,定了下神,点点头,有点儿失笑.。多疑?不仅是疑神疑鬼,也包括对周围的一切,人,或者是事、物……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可不想自觉地承担全部责任。生活一向对我不大友好,我如果连一点儿最起码的警惕都没学会,肯定早被我妈妈的那些男人撕了,哪里还有现在?只是我现在也说不上来,这里到底什么对我有敌意。但有种潜意识的疏离,我还能捕捉到。所以,我会有些怀疑。多心总比无心好,我有时候甚至连睡觉都带着防备,就是怕无心之失。.楼下餐厅,六菜两汤,殷亦桀不在家,菜的分量不算大,但我吃不完。看一看舒服,他依旧不肯和我一块儿用餐。不祥预感4慢慢吃着可口不可心的菜,我想我可能找到了。这种骨子里的优越感,或者卑微感,正是我所陌生的。我的心里只有我自己,别人都在一个平等的角落,被忽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