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陆铃兰像是从可怕的梦魇里终于醒了过来,她双手捂住脸,缓缓跌进椅子里,痛哭出声,“我恨,我好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我才是陆家最尊贵的女儿,可她凭什么压我一头?凭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凭什么啊……”“凭她嫁的是秦烨。”陆修璞面沉如水,一字一字道,“妻凭夫贵,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若没有秦烨,你以为只凭她做的那点事,就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陆铃兰无助的摇着头,“我不服,我不服……”陆修璞冷声道,“你不服有什么用?你躲在房间里发疯又能改变的了什么?简直是蠢不可及!我难道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一点挫折都经受不起吗?”陆铃兰松开手,抬起头来,脸上的妆容已经花的惨不忍睹,“爸,我不这么做我还能干什么?您知道吗,我快要被逼疯了,所有人都在拿我们两个人的婚事比,而我,处处比不过她,您让我怎么办?我要是紫薇或是凌霄,哪怕是芙蓉,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您能懂得那种从高处被狠狠踢下来的滋味吗?生不如死啊……”陆修璞盯着她,眼底已然没有半分温情,“那你会去死吗?”“爸……”陆铃兰似被这话吓住。陆修璞冷笑着又问,“你舍得去死吗?你又敢去死吗?”陆铃兰一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像是垮掉了。乔映茹看的不忍,从远处走过来,把陆铃兰揽进自己怀里,“铃兰,别这样,你心里的苦,妈知道,妈明白,妈能理解你,真的……”陆铃兰无力的闭上眼。陆修璞冲着乔映茹斥道,“愚蠢,你明白和理解有什么用?现在的关键是,铃兰自己能站起来,她不是被陆拂桑给打倒了,她是败给了自己。”这话让陆铃兰霍然睁开眼,“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陆拂桑……”陆修璞打断,“陆拂桑从来没有主动的挑衅过你,更没有刻意的去跟你比过什么,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卑而已,你怕了,因为你觉得战胜不了她!在她面前,你就是个失败者。”“不,不是!我才不怕她!”陆铃兰嘶吼,像只受伤的小兽,“我比她聪明,比她有手段,而她有什么?不过就是仗着秦烨捧她!”“那就去打败她啊!”“可是秦烨……”陆修璞冷笑,“秦烨又如何?他已经不是无冕之王了。”陆铃兰震住。陆修璞讳莫如深的又继续道,“这世上没有谁的地位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帝王,还有被人推翻踩在脚底下的时候,而哪怕是烂泥若有人肯扶持,也照样能成就一番霸业。”陆铃兰隐隐激动起来,“所以呢?”“所以,谁能笑道最后,还未可知,今日你在她之下,他日,她也许就要任你践踏了,可你若是现在就被击倒,那么便再没机会了。”陆修璞意味深长的说完,问道,“现在明白了吗?”陆铃兰点点头,神情坚定起来,“我不会认输的,我一定要证明我比她强。”“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谢谢您,爸……”陆修璞摇摇头,“谢就不必了,你记住,以后不管你做什么,爸都支持你,我相信经过这次后,你不会再让我失望。”“您放心吧!”☆、三更 回不了头陆修璞离开时,乔映茹没跟着走一起走,而是找了个理由留下来,等到只剩下母女俩,她欲言又止,陆铃兰平静的道,“妈,您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我不告诉爸。”闻言,乔映茹才低声道,“铃兰,你爸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虽一知半解,但也能闻出危险来,他是一心扎进权利那个坑出不来了,可妈不希望你也……”陆铃兰自嘲的打断,“妈,您特意留下来若是为了拯救我,那大可不必了,我遗传了爸,骨子里争强好胜、不甘落于人后,对权势和名利有种天生的贪恋。”“铃兰……”乔映茹失声喊道,“可你是个女儿身,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嫁给韩霁月,你就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你还想争什么呢?”“妈,说了您也不懂。”陆铃兰有些不耐起来。乔映茹扣住她肩膀,两人面对面直视着,“你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受不了拂桑处处比你强是不是?”“妈!”陆铃兰羞恼成怒,“她哪儿比我强?她只是傍上了秦烨而已。”乔映茹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能让秦烨刮目相看呢?只这一点,就说明她确实有比你厉害的地方,铃兰,我是你亲妈,我心是向着你的,但我也不能看着你自欺欺人,越陷越深,你爸的心里只有权势地位,不管是你还是明瑾,都是他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的棋子,你可别傻傻的以为他会真支持你!”陆铃兰眼神闪了闪,“我懂,您不用特意提醒我。”“那你又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说!”陆铃兰默了片刻,无比冷静的道,“妈,我知道您心里是疼我的,也是真心为我打算,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更是回不了头。”“铃兰,怎么会回不了头呢?你只要安分的跟韩霁月过日子,什么都别想,就不会……”陆铃兰冷笑着打断,“妈,您觉得我安分就能平安无事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我甘心输给陆拂桑,可韩家甘心被其他几大家族永远踩在底下吗?他们背后支持的邱家甘心放弃唾手可得的位子吗?他们不会,也不能,往前走还有赢的希望,可只要一退,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您也懂这些道理,现在怎么反倒是看不清了?”乔映茹震住,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真的回不了头了吗?”陆铃兰攥紧手,“是,回不了,我也不想回,若是让我窝囊憋屈的只能看陆拂桑的脸色过日子,我宁勿死,所以,您不用劝我了。”乔映茹面色灰白的离开,脚步虚软。陆铃兰等她走远,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我要一个盛大无比的婚礼,付出再多我都愿意。”那边轻言轻语的说了几句,她脸上露出笑意来。……东院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陆拂桑的耳朵里,她倒是没在东院安插耳目,但架不住陆明瑜知趣啊,一个电话打过来,就什么都说了。陆拂桑彼时在看老爷子给她的书,正无聊呢,就当是八卦听了,不过等陆明瑜说完,还是有些哭笑不得,“我这不是比窦娥还冤吗?我什么都没干,就被恨成这样了?”陆明瑜难得还有心情打趣,“谁叫你牛掰呢?现在整个雍城,只要是女人,有几个对你不嫉恨的?有颜值有身材,会赚钱,在家里又得脸,还嫁个国民老公,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占尽了,你说,别人能不眼红?背地里恨不得取而代之的人能绕地球好几圈,你最近闭门不出是对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