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贤耽不约而同地扭头微瞪她一眼，没说话，转回去继续仔细专注地盯着视力表。医生接着换了方向指。郑贤耽低声：“今天太阳好圆啊。”我大吼：“左！”医生又指。郑贤耽低声：“今天太阳好弯啊。”我大吼：“右！”露露都快哭了，又疑惑又惊讶地问：“贤耽哥哥，你……你精神分裂了吗？”“……”我默。“……”郑贤耽也默。医生继续指。郑贤耽连忙低声说：“今天月亮好弯啊。”我附和地大吼：“下！”医生继续指。郑贤耽低声：“今天月亮好圆啊。”我大吼：“上！”露露捂着脸，泪流满面地跑走了：“呜呜……贤耽哥哥真的是精分啊呜呜……上天太不公平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今天太阳好圆啊。”“左！”“今天月亮好弯啊。”“下！”********折腾了好久才测完视力，郑贤耽是黑着脸走出课室的，我则笑容满面地捧着“5.1”视力的体检表，蹦达蹦达地哼着小调，脸上都快笑开了花。两人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有点诡异。我拍了拍郑贤耽的肩膀，欢声安慰道：“没关系啦，清者自清，明者自明，我相信你没有精神分裂症，哈哈！”郑贤耽没多大表情变化，微微点了点头说“嗯”，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接下来的目的地是测色盲和沙眼，场所在C教学楼的二层，离这里大概五分钟路程。郑贤耽突然问我：“你发表文章的那个网站，要怎么看入了VIP的文？”我微愣，惊讶地看着他：“你在追文？”“嗯。”“唉？叫什么名字？”郑贤耽不说话。“不肯说吗？”郑贤耽不说话。“那作者名呢？……这个透露一下没关系吧？”郑贤耽还是不说话。我叹了口气，说：“你今晚把登录帐号和密码告诉我，我帮你冲三十块，够你看完五本书了。”“嗯。”郑贤耽只是点头。我内心还是觉得诧异，毕竟我签约的那个网站是女性文学网站，驻站的作者十个有九点九个都是女的，写的书也都是男女言情，并且以女性视觉来叙述。男生一般喜欢看玄幻武侠，比较热血的，怎么会跑到女性文学网站来看谈情说爱的？莫非郑贤耽的春天到来了么？*******其他项目都逐一检查完了，就剩下女内科的一群欧巴桑还在等着我。这个时候应该人少，不用害怕。我让郑贤耽在门口等我，检查完了再跟他一起回班。郑贤耽没有什么异议。我把鞋子和袜子脱掉，让郑贤耽帮我看好，然后才赤着脚走进课室里，站在门口的女医生指挥我把校服脱掉，只穿内衣和内裤就行。我点点头，动作很快，把脱掉的衣服随便丢在地上就“啪啪啪”地跑到一个女医生那儿去测体重和身高。课室里大概还有七八个女生，检查已经到了尾声，我才进来不久，她们就陆续地穿好衣服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好很好，这样最不尴尬。测完身高和体重，女医生直接扒开我的内衣，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微凸的胸部，然后又拉开我的底裤，往里面看了两眼，什么话都不说，随后转身在体检表上盖好“正常”的印章。接下来还要测胸围和心跳频率，女医生又问了一通类似“有没有来过初潮”这样的问题，要求我仔细认真地回答，直到把一张体检表填满了才算完成任务，终于能放我离开了。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赤脚跑到门口处穿衣服，迅速套上裤子后，我摸了摸自己赤*裸的上身，又看了看地面，而后才惊讶地发现上衣竟然不见了！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我皱着眉头开始四处寻找起来。奇怪，刚刚明明就把衣服和裤子丢在一块的，怎么现在裤子还在这里，上衣却莫名消失了？脑海里跳出个糟糕的猜测——该不会被刚刚那几个女生错手带走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就完了，我总不可能赤膊跑出去追着她们讨要上衣啊。我不死心地继续四处翻找，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我的上衣就藏在某个小角落里，等待我走过去发现它。门外传来郑贤耽的清润声音：“布亦般？……你还在里面吗？”我愣了一下，随后回答：“嗯，我在。”郑贤耽：“检查完了？”我：“嗯，好了。”郑贤耽：“那怎么还不出来？”我哭腔：“衣服不见了呜呜……”郑贤耽：“什么意思？”我：“刚刚还放在这里的，检查完回来就不见了，可能被其他人错手带走了吧……唉，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出去。”郑贤耽：“……你再仔细找找，是不是掉在哪个角落了你没注意。”我：“这个教室又没什么遮蔽物……就四个角落，我都找过了。别说是校服了，就连一块破布都没发现……唉，看来真的是被她们带走了。”郑贤耽的声音沉默五秒，复地又响起：“你等我两分钟。”我微愣：“啊？你去干嘛？”“……”门外已经没有了回应，这家伙跑得很快。我暗自疑惑，郑贤耽是去给我找衣服了？还是买一根冰棒回来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没有数是不是两分钟，总之郑贤耽很快就回来了。他“叩叩叩”地敲了几下门，说：“你开门。”我猛地往后退一步，警惕问：“你想干吗！？”郑贤耽无语几秒，说：“我不进去，只是递东西给你。”……唉？真的给我买冰棒去了？……不是牛奶味的我可不要喔。将门打开一条小缝，我把手伸出去，开始摸索起来。“唉？……冰棒呢？给我啊。”“不是冰棒，是衣服。”郑贤耽耐心地解释，随后将柔滑的衣料交到我手里。我愣了一下，疑惑地拿进门内一看，竟然真的是一件干干净净的校服。只不过尺寸有点大，明显就是男生穿的。现在能有衣服穿遮遮羞就不错了，哪里还管它是男生穿的还是女生穿的。我赶紧将衣服披在身上，一边系纽扣一边问：“你从哪里找来的男生校服啊？”郑贤耽云淡风轻地说：“本来想去校务处先买一件女生校服给你，但是今天刚好没货，所以我把我的校服给你了。”“啊！？”我惊讶地大叫，系纽扣的动作一顿。“你的校服给我了！？……那你穿什么！？”郑贤耽声调平静地说：“我是男的，不穿总比你好。”我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心中滋生了一种叫作感动的情绪。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