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名字叫她陌生,她却不得不顶着这名字过隐居般的生活。车子驶进机场那一刻,她莫名地就紧张起来。好在有许哲陪着一同登机,她总算没露出马脚。顺利拿到登机牌后,两人搭最近的一般飞机飞往南半球。赵惜月的这张是澳洲护照,用许哲的话说,先飞悉尼,过后看情况再定,如有需要随时可以走。夜间飞机谈不上多舒服,尤其是长时间的飞行,叫赵惜月整个人有股说不上的难受。这是她第二回坐头等舱,依旧是许哲花钱请她坐,可心境和上一回完全不同。十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悉尼国际机场。两人搭的士去往预先订好的酒店,一路上看着车窗外有别于s市的风景,赵惜月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一点不觉得自己像在逃亡,倒更像是和心爱的男人出来旅行。如果没有刘芒的死,没有父亲的阴影,她现在应该会很高兴吧。到了酒店后,许哲开始安排一系列的事情。他给了赵惜月一张银行卡,告诉她里面预存了五十万澳币,够她在这个城市生活几年。他还给她办了手机卡,所有的一切用的都是她的新身份。这个新身份知道的人不多,目前看来足够安全。许哲安慰她:“不会很久,给我几个月时间,我就回来接你。”-------------------------------------------------------------------------------许哲说这话时眼神坚定,赵惜月心里却一点安全都没有。她挤出一丝苦笑,敷衍着点点头。出发去l市前打死她都想不到会走到这一步,可现在她居然跑到南半球来了。这期间许哲让她跟母亲通了个电话,确定对方一切安全。电话里母亲忍不住哽咽起来,说想不到她爸爸当年瞒了自己那么多事儿,她和他一起生活这么些年,却从来没认清他的真面目。说到最后赵惜月也跟着难过起来,挂了电话后扑进许哲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哭过之后生活还要继续。赵惜月坐了一夜飞机累得不行,洗了个澡出来后就窝床上睡着了。睡到半梦半醒间人突然有些不舒服,她就起来倒水喝。套间里很安静,隐约有声音有洗手间里传出来,赵惜月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凑过去听。门没有关严实,许哲的声音从门缝里隐隐透出来。“是,我很快就回来。明天一早的飞机。”“你乖乖在医院待着,等我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就回来陪你。”“不会,我不会走,你别担心。”“我先把她安顿好,再回来看你,我会陪你到出院。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没病,你很好。”声音轻柔,像在哄孩子。如果不知道那是许哲的话,她一定以为这是某个男生在哄自己的女朋友。她转身出去到外面厨房倒水,拉开冰箱的时候不由一愣。刚刚许哲在跟谁打电话,孙月莹吗?那些话什么意思。赵惜月拉着冰箱扶手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她不住说服自己许哲是值得相信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又觉得一切很不真实。好像从在l市起,她就一直被他牵着走。刘芒的事情警方发通辑令了吗?显然还没有,她却急匆匆地跟他跑路。真的有人想抓她和妈妈吗?除了码头上那一枪外,再没人来找过她麻烦。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只是听许哲说的,她甚至没机会去核实一番,就这么稀哩糊涂到了另一个国家。现在这个男人背着她给别的女人打电话,用的是那样柔和的语气,话语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他甚至没这么轻言细语哄过自己!赵惜月懵了,她分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对与错在天平的两边摇晃,她却不知该相信哪一边。她迅速关上冰箱,回房去找手机。她想要上网,看看网上有没有关于刘芒案件的最新进展。这或许能从一个侧面证实许哲的话是真是假。结果她正在那儿摆弄,一只手横空伸出,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许哲看看屏幕,冲她摇头:“你现在不能上网。从今以后你曾使用的一切社交软件都不能再登陆。只要你一使用,很快就会被人查到你的所在。你最好连风格都不要用。手机是最基本的交流工具,除此之外,别的都不需要。”他公事公办的态度叫赵惜月觉得有些陌生。但现在显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于是她撒娇地笑笑:“那也太无聊了,许哲,你明天一早就要走吗?非走不可吗?”“是,我有事要处理,刘芒的案件也要尽快找到线索排除你的嫌疑。你别担心,明天一早会有人来接你,这个人绝对可靠,他会给你安排一切。”“那我们今天能不能过一个最后的夜晚。”“最后的夜晚?”赵惜月贴过去,轻轻搂着他的腰:“要有很长时间不见,我们能不能……”“惜月,我们现在不适合做那样的事情。”赵惜月一愣,疑惑地打量他:“什么事情?你误会了,我没想跟你上床。”许哲有点尴尬:“那你想……”“我就想叫你买点酒回来,我们好好喝一场。你这人平时太拘谨,我希望至少今晚,能跟我小小的放纵一下。你想哪儿去了。”赵惜月的调侃叫许哲有些不好意思,他拿起外套往门口走,还不忘叮嘱对方:“别乱跑,我很快回来。”赵惜月冲他甜蜜一笑,待他走后立马在自己的包里翻腾起来。她记得包里有几颗安眠药。这一阵她偶有失眠,这药是从齐娜那儿抓来的。当时没地儿放,她拿纸巾随便一包,就扔在包里。过海关的时候忘了申报,海关官员也没查,竟叫她蒙混过关。趁许哲去买酒,赵惜月将那几粒药弄碎,重新拿纸巾包好。等对方回来后她就催他去洗澡:“洗洗干净,虽说不做少儿不宜的事情,也别弄得胡子拉茬的。”许哲不疑有它,进浴室冲澡。外头赵惜月十分忙碌,忙着将药放进啤酒罐里,忙着将屋子摆弄一些小情调出来。她的想法很简单,叫许哲好好睡一觉,至少给她一点脱离他视线的时间,好出去找找有没有办法上网,查查国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能不明不白叫个认识才两年的男人完全安排自己的下半生。许哲出来时,赵惜月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半敞着胸口坐在那里,已经拿了罐啤酒喝了起来。她顺手递来一罐打开的:“给你的,你酒量行吗?不会一罐就倒吧。”“比你略好些。”许哲有些心猿意马。赵惜月这样子实在有些勾人,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刚刚洗澡的时候还胡思乱想过那方面的事情,如今眼见佳人如斯,还真有些神魂颠倒。他过去二十六年的矜持,全毁在了这个女人身上。许哲在她对面坐下,心不在焉喝着酒。因太关注赵惜月的一举一动,他甚至没喝出这啤酒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