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大清早,两个人就去了路小蔓家。路小蔓前一天回自己家去睡了,第二天,跟妆师一大清早赶去,替她化妆,两个伴娘则起了个大早,冲去那里,虽然她们终身大事还未定,可是朋友出嫁,还是想沾沾喜气。两个人一进门,见路小蔓已经穿好婚纱,正在客厅坐着呢。跟妆师在一旁拿出吃饭的家伙,准备开工。卫澜之前只来过这里一次,印象中只觉得路小蔓家就跟宫殿似的,又大又气派。她觉得,自己是一辈子也别想住上那样的房子了,所以这次来,她一进门就四处张望,想将这漂亮房子多看几眼。这一看,差点没把她吓得魂飞破散,她扯了扯徐夕夕的衣袖,示意她往前看。徐夕夕只当她又看到了什么美妙的东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你干嘛,激动成这样做什么?”“不是,不是。”卫澜拼命摆手,指着前面道,“你快看,那结婚照。”徐夕夕一听有结婚照看,也很好奇,顺着卫澜的手看过,偌大的客厅里,确实摆着一幅放大的结婚照,上面的新娘,自然是路小蔓,可是新郎?徐夕夕有点儿不确定,问路小蔓道:“程珺照片上怎么跟本人不像啊?”“那个不是他。”路小蔓直接道。“什么!”这下连徐夕夕也忍不住尖叫起来,“你是说,你的结婚对象,不是程珺?”“谁跟你说我要跟他结婚啦?”徐夕夕简直是飞扑到路小蔓身边,晃着她的身体道:“你不是吧,不过就是吵个架,不至于连新郎都换了吧?”跟妆师拍拍徐夕夕,道:“别晃她,我要给她化妆了。”“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他结婚,他也知道这一点。”卫澜和徐夕夕无力地瘫倒在沙发里,要说这世界上谁还能比路小蔓更冷静,她们死也不信。“那这位仁兄又是怎么回事儿啊?”卫澜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说。路小蔓耸肩道:“是我爸给挑的。反正我一向是这样的,谈恋爱找自己喜欢的,结婚嘛,就跟爸妈认可的,这不矛盾。”徐夕夕仔细想了想,才开口道:“那程珺从海南回来时,跟你吵架,是因为这事儿吧?”“是,我们本来都说好了,海南回来后就分手,他也知道,我会跟别人结婚,可是,他又反悔了,舍不得了,所以,我们最终是以吵架分手的。”路小蔓说的真是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这真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爱过程珺。“想不到这世上,真有将爱情和婚姻分得如此清楚的人。”卫澜叹息着道,自己可能永远也做不到,路小蔓的洒脱,她没有资本去尝试。三个女人都不说话了,对于爱情,对于婚姻,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没必要强求别人跟自己想的一样。徐夕夕只觉得好笑,她其实也比路小蔓好不到哪里去,她们三个,反倒是卫澜,最为坚持自己的想法,最忠于自己的感受。她呢,不也把苏柏给放跑了吗?她算了算日子,突然想起来,今天也是苏柏结婚的日子。婚宴她自然不会去,红包已经托朋友带去了,她的身份太为尴尬,甚至在包钱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到底该用怎样的标准。整个一天都闹哄哄,接亲,迎亲,回门,不停地放炮,最后,总算是去了酒店。路小蔓换了主婚纱,与那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大厅里迎宾,脸上笑出了一朵花。不知她的心里,那朵花是不是也如此盛开着。徐夕夕和卫澜坐在主桌上,看着司仪设计各种花样,看着新郎新娘走上红地毯,灯光暗了又亮。现场的每一个人,似乎脸上都挂着笑意,新郎尤其笑得开心,不知他的心里,清不清楚,就在他们两个结婚的前一个月,他的新娘,还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徐夕夕心里落漠,脸上却还得装出高兴的样子,反正菜总是要吃的,一天包出去两个红包,不多吃点,亏得慌。她夹了一块龙虾肉,还没放进嘴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颊边晃。她略微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红包,仔细一看,这样式竟还跟自己送出去的一个样。她觉得奇怪,路小蔓去换装了,要准备敬酒,这个红包,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她下意识地就转头去看,这一看,真比早上看路小蔓那婚纱照更为吃惊,手里的龙虾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唉,可惜了。”苏柏叹了口气,“得了,拿着这红包,去买一整只吃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夕夕用筷子指着苏柏,叫道,“你也在这里办酒席?”想想不对啊,这个厅早被路小蔓家包了下来,没道理苏柏也在这里办啊?那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我来喝酒喜啊。”苏柏指了指另外一桌,道,“我就坐那里,我跟新郎是朋友,走,过去聊聊。”说着,也不理会徐夕夕,直接将她拖了过去。那桌上人没坐满,苏柏给徐夕夕找了个空位,把她按到了椅子里。徐夕夕小声地凑近他道:“你的婚礼呢?”“取消了。”苏柏不以为然道。“为什么?”苏柏拿起筷子就往徐夕夕头上打,边打边骂:“还问为什么,戒指都戴过了,还问为什么。”“那钟谊芳怎么办?”“我跟她说清楚了,我们两个不合适,我心里没她,就算跟她结了婚,也不会让她幸福,还是就这样结束吧。”徐夕夕不说话了,脸上虽然没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这个苏柏,最终还是乖乖地回来,做她的备胎了。“我告诉你,这回我可不当备胎了,我要当正胎。”苏柏偷偷对徐夕夕道,“宾馆里那条床单,我留着了,你要不从我,我就公布于众。”徐夕夕脸变得通红,怒视着他,却不敢反驳。这个时候,路小蔓夫妻过来了,一看到苏柏,路小蔓也呆了,结巴道:“你怎么来了?”“来喝你们喜酒啊。”苏柏拉着徐夕夕,举杯道,“行了,过几个月,来喝我们的吧。”“你们?”路小蔓指着徐夕夕,笑道。徐夕夕害羞地低下头,不停地点头,心里美上了天。“对了,那卫澜岂不是要伤心死了。”路小蔓开玩笑道。“才不会呢。”徐夕夕指了指主桌上,笑道,“看看那个男的,认识不?”路小蔓眯着眼睛看了看,突然惊叫道:“天哪,英菲尼迪!”说罢,朝新郎官笑道:“你那些朋友,怎么尽勾搭我的姐妹啊。”那边主桌上,赵祯平坐在了徐夕夕的位置上,正跟卫澜聊得火热。“你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拒绝了我,难道不该有所补偿吗?”卫澜有点害羞,小声道:“对不起,我,我……”“算了,我很大方的,不会计较的。”“是吗?”卫澜将信将疑。“那当然。”赵祯平搞笑地拍拍自己的胸,道,“我们做生意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