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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地呼吸。眼睛涨痛到已经无法再睁开。闭上吧。“……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库洛洛他,快死了?”他用从未显露过的温柔对怀中人说,听着,我还有话没对你说完。所以,我不许你死。本章为柯特视角。#######################“我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他会死。”很长时间以后,当我再次回忆过往时,寒姐的话总是会在我脑中响起。连带着她说话时,语气里那怎么都掩盖不掉的自豪感,就像是,在夸耀她最得意的东西一样。虽然我同样清晰记得,她脸上的凝重悲哀,是多么的明显。之后寒姐曾在家族的本宅中住了很多日子。她对我说,听着柯特,这个世界上有四个人,在我心里是不死的存在。想象他们死亡的样子,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一直都无法完整地猜到她口中的那“四个人”究竟是谁,但有一点,我却很早很早就已经确定。库洛洛?鲁西鲁,在南宫寒心里,是个无法丈量的存在。##############记忆中,枯枯戮山的冬天从未有如此寒冷过。那种沁入心肺的冷,硌的骨髓深处都是僵直无比。这是,即使用念,都无法抵挡的,一种自内而发的,无法阻挡的刻骨冰凉。颤抖不止。一如那天,绯衣女子脸上那破冰般的表情。“回答我。”声音徒然升高了几分,带着丝丝寒意。她昂着头,冰冷的眼神缓慢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我沉默地站在父亲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脚面,强迫自己不去追究那声音里的失望悲哀和难过,大厅里寂静的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无比。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清楚明白这不是我能说话的地方。但不知为什么,喉咙深处却突然干涩的难受。“——是因为库洛洛的命令吗?”她站在客厅中央,苍白的脸上挂着道不明内容的笑,声音颤抖。没有人回答她。我悄悄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哥,发现他紧紧地握着拳,面如寒霜。咬着唇,我用力地握着衣袖里的扇子,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要试图去探究那苍白的声音里包含的东西。太沉重,我负担不起。短暂的沉默后,我听到了一阵轻笑声,夹杂着浓得化不开的嘲讽。“不能说,对吗?”她轻启口,声音不大不小,却不再颤抖。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声音几乎就要冲出嗓眼,但却在到达唇边的时候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悲哀地发现,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侠客。”侠客顿了一下,抬起头。“信长。”“芬克斯。”“库哔。”“柯特。”我应声抬起了头,视线在空中与她相遇,却顿时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喉咙深处那股苦涩瞬间传上鼻子,眼睛,不断扩散,放大。好难过。她的眼睛里,好难过。“……你们,还当我是旅团的成员吗?”她一一看过我们,淡淡地吐出这样一句话。“那是当然。”信长皱着眉头,几乎没有思考地脱口而出。“你是同伴,这不会改变。”侠客似乎猜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敛下眼眸,少见地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于是,那个名叫南宫寒的女子脸上漾起了明艳倾城的笑容,不断晕开,不断扩散。“好。”她如是说。旋即转身走出大厅,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一直追着她的背影,直到眼底再也没有那抹红色的影子,我却还依然保持着上一秒的姿势,连二哥喊我都没有听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父亲正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我。低下头,我乖巧地道歉。我还没有失常到忘记旅团的目的。“……那么,揍敌客先生,详细情况我们已经在电话里谈过了。希望尽快听到您的好消息,早日把GI的卡片带出来。”侠客重新恢复到往日的“蜘蛛脑”形象,开口说了自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可脸上却没有了一惯的笑容。哪儿怕是虚假的面具也好,全都消失了。是因为……笑不出来吗?我抬着头看着父亲面前的茶色发丝的男子,揣测不到任何来自他的情绪。眼神不小心在空中相遇,我下意识地想要低头,却只听他淡淡地开口道:“柯特这两天就呆在家里吧,上次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近期旅团的活动就不要参加了。”我呆呆地点了点头。等后知后觉想去拒绝时,却连旅团众人的身影都没有再看到。心里有什么东西不断地下沉不断地破碎,我清楚明白这是怎样一种追悔莫及。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发生,而我却在最初便失去了参与的资格。################随后两天,我一直陪在寒身边。而她也再也没有问过我团长的事。虽然我早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她问起,我无论如何都会告诉她我的答案,哪儿怕再无能为力。曾祖父私下曾悄悄告诉我说,寒姐是以后要接手家族事务的人,是自己人,要我好好陪陪她。听到这些时我曾不止一次地高兴起来。果然寒姐并没有如表面上所说脱离了家族,奇牙哥哥和伊尔谜大哥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可以做家人的话,实在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那两天里,我尽心地呆在她身边,陪她发呆也好,陪她看书,陪她打架都好。她是我的家人。然而当第三天我幽幽转醒的时候,面对着劈头而来的质问、谴责以及隐忍的怒气,我忍不住难过起来。她不见了。她走了。其实我早知道会这样,不是吗?母亲责怪我没有拦下她,尖叫声不绝于耳,但却因为大哥的一句话而戛然停了下来。我从未见过那样恐怖的大哥,他周身所有的念都在一下一下地狠狠收缩,像是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气,手指关节处因为过大的力气而开始发白,黑色的瞳孔越发地深邃起来,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整个人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强大压迫感。他只说了一句话,便终止了一切对我的谴责。他说,如果她想走,没有人能拦的住她。心停止了跳动。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我从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情感。为什么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站在了她的对面,她却还是要义无返顾?其实我是想告诉她的。只不过答案却无论如何丁醯不出口,生怕有些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那些问题,不是不能说。只不过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要怎样告诉别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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