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可不管那么多,向他挥了挥手,道,“那麻烦你帮我翻炒一下,我要走开一会儿,马上回来。”不等他点头,她就放下锅铲,走到外面叫道,“严森托马斯,不用再抓了,够吃了!”托比鬼使神差地走近,只见锅里密密麻麻的一片……死尸,让他不但尴尬症犯了,连密集恐惧症也犯了。托马斯一进屋,就叫道,“哇,好香啊!”说着他走到锅前,拎起一只蟋蟀就往嘴里扔,边吃边评价,“外焦里脆,味道刚刚好。”托比嘴角一抽,有种干脆将自己打晕算了的冲动。秦黎放好作料,将炸蟋蟀装在盘里上桌,另外两个老乡也看傻了,但他们没有昆虫恐惧症,所以还不至于抓狂。托马斯好客地道,“试试看。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味道很不错。”第一次听说蟋蟀也能吃,两人心里充满好奇,所以忍不住跃跃欲试。在其他三人的围观下,严森和托马斯已经吃了好几只,每吃一只,就传来咔嚓一声。那一只只死不瞑目的蟋蟀入口,然后脑浆迸裂,肝脑涂地,这画面太美了,托比不敢想象。看着满满一盘的死虫,终于,他按捺不住翻滚的胃液,捂着嘴巴跑到外面干呕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托马斯小声道,“我们这样不好吧?”秦黎一脸无动于衷,“哪里不好?”托马斯,“明知道他有昆虫恐惧症,我们还当着他的面吃。”秦黎却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大个子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哼了一声道,“他刚才还让我滚出村子。”托马斯一脸不可思议,“他真这么说了?”秦黎扔了一只炸蟋蟀在地上,小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一口将它吞入了肚子中。“我骗你干嘛?”托马斯一脸恍然,“所以你这才故意整他。”秦黎一脸认真,“不是整,是下马威。”小黑用鼻子拱了拱她,于是她又扔了几只出来,小黑伸着舌头在地上趴下,将蟋蟀吃进去又吐出来,玩的不亦乐乎。“你这一招可真是狠啊!我估计他要受几天刺激了,”托马斯话锋一转,“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怕虫子啊!”秦黎望向严森。托马斯立即会意了,指着严森,道,“还是大哥最腹黑,借刀杀人不见血啊。”严森老神在在地道,“托比太嚣张了,需要修理一下。”于是,秦黎就成了帮凶。秦黎在一旁点头附和,俗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结果,整个晚饭期间,托比都在外面静静地思考人生。一直到太阳下山,才不情不愿地进屋,进了屋也不说话,直接往地上打了地铺倒头就睡。托马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这倒霉催的孩子,估计今天刺激受大发了,以后心理上都要留下阴影了。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能得严森,默默无闻的把你整到死。山上也没什么娱乐,到了晚上连灯也没有,只能点支蜡烛。这种条件,还洗什么澡呀,直接趴地上就睡。木屋里一共就一间卧房,一张床,肯定是女士优先。但卧室和厅之间没有门,只有一个很小的过道,用布帘拉着就算隔开了。好在托比被这一场丰盛的蟋蟀大宴给镇住了,现在应该正在梦里和蟋蟀大战三百回合,应该没精力再来骚扰她。秦黎翻来覆去了一阵,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入睡,突然被一个惊天大雷给劈醒了。她伸头一看,外面碧空万里,哪里来的雷?再听屋内鼾声震天,才意识到估计刚才是哪位大仙的呼噜声。秦黎本来就有点认床,换了一个环境睡不着觉,现在塞着耳朵都能被魔音穿耳,更加难以入睡。那些鼾声就像高低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简直让她抓狂。她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哀叹一声,认命地坐了起来。她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越过外面躺得横七竖八的男人,索性坐到外面的露台上去看星星。山上的夜色美极了,天幕中布满星星,一条清晰的银河系从这一头一直拉到那一端。除了那颗最亮的金星,她还能看见北斗七星,这样的大自然是她久违了的。不说那繁华的国际大都市S市,就是连慕尼黑这样的城市都瞧不见。她叹息了一声,“真美呀!”“要是让你每一年都上山,你愿意吗?”旁边传来严森的声音。秦黎回头,入眼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两瓶开了口的啤酒,在她身边坐下。秦黎伸手接过啤酒,和他碰了一碰,“我愿意的。”严森,“会觉得无聊吗?”秦黎摇头,“有你陪着就不会。”这下,严森放心了,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对的,没错,秦黎不是简妮,不能一概而论。秦黎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的男性气息,只觉得人生最美好也不过如此了。第六十四章 秦黎问, “为什么山上那么高的地方有一片草地?”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山顶四周都被森林覆盖, 偏偏就有一个地方不长树只长草, 很神奇。严森道,“这个地方以前发生过雪崩, 我之前说过吧, 阿尔卑斯是石头山,所以泥土只是覆盖在表面。一旦雪崩, 树木被连根拔起,这一片山林都会随之消失。”秦黎吓了一跳, “雪崩这么可怕?”严森点头, “雪崩造成了山体滑坡, 之后,这一片就成了平地。等冬天过去,春风一吹, 野草又疯长。我们的父辈寻找草源,就找到了这里, 筑建牧场,让牛群夏天上山,秋天下山。如此一来, 山下农舍的草就能节省下来制成干草,成为过冬的储备。牛群每年夏天都会上山吃草,久而久之,这里就长不出树了。”原来如此。秦黎问, “冬天会发生雪崩,那这里岂不是很危险?”严森回忆了一下,“上一次雪崩是十二年前。那时,我十八岁。”秦黎好奇地问,“有人伤亡吗?”严森点头,“三死五伤。”秦黎,“都是村子里的人?”严森,“是滑雪爱好者,村里的人……就死了一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严森的脸一下阴郁了下去,他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秦黎敏感地发现他的改变,便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闷闷不乐起来?”“没什么。”严森打了个马虎眼,随即道,“你放心,这个地方我们冬天不会上来。”秦黎心血来潮地问,“那你会滑雪吗?能不能教我?”滑雪一直是有钱人炫富装逼的地方,就算滑不好,也能摆个姿势拉高逼格值。她想着严森从小在这里长大,滑雪溜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万万没想到这个傲娇男会一口拒绝,秦黎不由一怔。严森道,“我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碰滑雪板。” ', ' ')